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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霜院再说。”傲霜院还是维持着玄亮来找睿王前的样子,穆承渊注意到床榻上的薄被已被展开,说明如铁本没有要外出的打算,一掀锦被,底下竟露出了满床的珍珠,穆承渊无语,这个财迷,这是要抱着珍珠睡?!不过这也印证了,此人并非有目的出逃。穆承渊思索道:“会不会有急事,突然回家去了?”玄亮道:“属下也这般想过。可是公子家挺远的,得出城门,今日天色已晚,城门早关了,他回不去的。且王府的守门侍卫都没见到公子离开。”穆承渊道:“那他应当还在府里……”“殿下、殿下!”蒲公公连滚带爬跑进傲霜院,大叫道,“老奴想起来一件事!”“今日殿下是去凝香院,老奴便令人将冰盆摆在了凝香院,中途曾遇见如铁公子,因前头冰盆都是摆在公子房里的,他还问为何突然就改了地方,老奴、老奴便实话实说了,公子似乎不大高兴。”穆承渊:“……”蒲公公虽未直言,可那哀怨的小眼神明显就是在控诉,殿下您惹得公子不开心,估计公子是故意躲起来了。若换做别人,穆承渊还真信了,可是如铁的话,这货若有争宠之心,他就把姓倒过来写!穆承渊揉了揉额角,道:“蒲英,他还与你说了什么,一句不许漏,全都给本王说一遍!”蒲公公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公子没说别的什么了……哦,他还问老奴冰窖在何处。”冰窖??穆承渊叹气:“那你告诉他了?”“公子问,老奴当然要说,有何关系吗?”蒲公公忽然之间脸色剧变:“莫非、莫非!”玄亮捂脸,他与蒲公公哪儿都寻过了,唯独没去冰窖,谁会想到如铁公子竟会在那里!穆承渊笃定地道:“他……爱吃冰。没了冰盆,所以便去冰窖了。”蠢货,实在太丢脸了!什么生气躲起来,根本不存在,说不定是觉得冰窖凉快,直接便在冰窖里睡着了。玄亮喃喃道:“可是冰窖不透气,公子他会不会……”什么?!穆承渊一下子怒了:“你怎么不早说!”睿王殿下也不知自家冰窖在何处,王府活地图蒲公公带着睿王与玄亮,直冲王府最北边的角落。此处种了一小片绿竹,有一口水井被竹子环绕,井旁空地上修着一处不起眼的台阶,走近了才能瞧出来,这台阶通往地底,几十级台阶的尽头便是狭窄的石门,放眼望去,石门被一道黄铜锁锁住了。蒲公公道:“这下面便是冰窖……可是已从外头上了锁,会不会公子压根没在?”穆承渊心急如焚,但人命关天,不得不冷静下来:“不一定。也有可能外头的门锁住了,他被困在里边……”钥匙平时由负责看守冰窖的下人保管,蒲公公要去唤人,穆承渊等不及了,干脆道:“玄亮,把锁给本王去了!”玄亮拔出随身配剑,剑尖插进锁头利落地一挑,黄铜锁便松落开来。玄亮将锁抽去,推开厚重的石门。一般地窖皆不可直接入内,都得先敞一敞才能进人,可他还未禀告,穆承渊已抬腿闯了进去,玄亮阻拦不及,只得紧紧跟随。蒲公公从石门边的墙上取下两只烛台点燃,也快步跟在后边。这冰窖建在地下,年代已久,冷气森森,再加上又是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蒲公公手中的烛台氲开了一圈昏黄的光,能照见的视野极其有限,穆承渊大略转了转,这地方挺大,尚未发现任何异样,心情难免焦躁起来。他平时虽觉得如铁幺蛾子多,又常惹祸,对他也不恭敬,甚至还胡言乱语骗过他,可是内心深处,他并不希望如铁有什么危险。穆承渊试探地道:“小铁,你在吗?”蒲公公与玄亮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生怕自己动静太大,反把公子的声音掩盖住了,可是三个人静静等了一会儿,仍未有任何动静。穆承渊又叫了几次。虽是炎夏,蒲公公仍觉得寒意彻骨,搓了搓手臂小声道:“殿下,这儿冷,您身子要紧,要不您先回去,待老奴与玄亮慢慢找……”穆承渊却道:“蒲英,你上去把府里年轻人都叫过来,多带上几盏灯——让他们多穿点。”“……哎。”蒲公公心知他这是不愿意走了,机灵地道:“那老奴顺便把殿下的披风拿过来。”“快去吧!”穆承渊头也未回。蒲公公大致还记得来时的方向,留下了一盏灯,匆匆搬救兵去了。冰窖里的微光又变得暗淡了些。穆承渊沉声道:“玄亮,从现在起,你与本王一起找。记住务必要摸到墙根才算完。”玄亮点了点头,石门虽仍大开着,这地下久不通气,他有些担心睿王呆长了会憋闷,可殿下这架势,怕是听不进劝的,他得时刻都注意着,万一殿下觉得不适,就尽快把殿下送回外头去。穆承渊正沿着墙一点点摸索,他耳力不错,忽然听见地上有什么轻轻滚过,忙屏住呼吸,取过烛台一照,原来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圆溜溜之物,一路滚到了他脚边。玄亮弯腰捡起来一看,竟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玄亮激动地道:“殿下,这是……和公子床上的一个样!”“嗯,他果然就在此处。”穆承渊握着烛台的手有些发颤,毫不犹豫地往珍珠滚来的方向走去。微弱的烛光步步逼近,层层黑暗逐渐褪去,穆承渊隐约看见远处地上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其实根本还分辨不清,可他就是奇异地感觉到了,这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穆承渊举着烛台上前,终于看清楚这的确是个人,朝里一动不动躺着,穆承渊俯身摸到他的脸,将他转了过来,烛光一下子打在了此人脸上。“是公子!!”玄亮大喜,总算找到了。如铁脸色发白,双目紧闭,身上裹了层破棉絮,穆承渊二话不说直接扯下外袍套在他身上,一手按住他的脉搏。如铁此时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似乎能感觉到有人来了,但是眼皮却沉得抬不起来,下意识乱抓一气,抓住了离他最近的睿王的袖子。他费力将眼睛睁开,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艰难地辨认:“殿下?”“……嗯,是我。”还能说话,穆承渊顿时松了口气,如铁手脚冰凉,脉相浮紧,应是冻着了,不论怎样人找到就好。玄亮蹲下身,请求穆承渊把如铁放到他背上,这样就能尽快把人背出去了。“还是我来吧。”如铁自认出睿王后就又昏了过去,手里的衣角攥得死紧,穆承渊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干脆随他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