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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觉察到了不对:“你是清仪……家的小厮?”如铁:“……”厮你个头,我明明是你的公子!如铁一手牵了穆承渊,一手抱着刨冰坐下来,问:“清仪是谁?”至少在睿王府,还没听说有人叫清仪的,如铁八卦地想,莫非是睿王的心上人?“清仪是……”穆承渊顿了顿,笑着道:“我才不告诉你那是我王妃。”如铁磨了磨牙,这智商还十五,我看你才五岁吧?众所周知,睿王并未娶妻,所以十五时提到的王妃清仪,必定就是那个被北燕人杀了的未婚妻。十五岁的穆承渊定不会料到,心心念念的未婚妻以后会惨死吧……而且年纪轻轻就去到战场也是无可奈何,是被皇帝逼的,皇帝连一丝机会都不给这个少年。唉,如铁内心深处竟有些可怜他了,也不知哪根神经碰了线,挽住他的胳膊,煞有介事道:“殿下,不论往后怎样,你都要好好的……”穆承渊以手撑着额头,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晕乎乎的感觉过去之后便是头痛欲裂。如铁这一通话他就算暂时听进了,酒醒后估计也会忘得精光。“不对。”穆承渊蓦地抬起头来,目光骤冷,“清仪从不会这样说话,你是何人?”“啊??”如铁头疼了,怎么这会儿睿王殿下又变聪明了?他想起捧在手里的刨冰,玩心大起,拿小勺敲了敲水晶碟:“哼,居然被你看穿了!其实我是吃瓜路人,专门来卖刨冰的,殿下要吃刨冰吗?”穆承渊:“……”睿王殿下病了。其实只是因酒后用了凉食略感不适,喝几副汤药,休息一两日便好,睿王自己懂医,府里草药都是现成的,本也没有什么,架不住被大嘴巴蒲公公报进宫里,一时间整个皇宫都知道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宫里的太医奉命来了一波又一波,搅得穆承渊头疼,被变相禁足沉寂了几日的桃夭公子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次次来到睿王所住的无极院,企图突破玄明冲入院内,当然每一次都被挡了回去。桃夭见不到睿王,只能换个法子,每日立在傲霜院门前破口大骂如铁,因睿王就是在傲霜院“误食寒凉之物”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如铁公子。然而如铁公子这一回挺沉得住气,闯了祸便龟缩起来,随桃夭怎么骂就是不搭理,睿王殿下听说后头更疼了,就连桃夭都晓得要来看他,如铁怎会这般没自觉,他令玄亮把如铁带到跟前,就是想看看此人作何解释。“我问过殿下的,是殿下自己要吃,我还能拦着不成?”如铁无辜地摊了摊手,而且吃一点就算了,居然把他的刨冰吃得精光,最后还枕着他的膝盖睡着,醉酒的人真是不可理喻。穆承渊怒:“本王何时自己要吃的!”如铁早有准备,声音立马高了他一截:“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殿下想想,若非你自己乐意,怎会跑到傲霜院来?你武艺高强,我难道还能强迫你?”穆承渊:“……”确是这个理。他一般极少喝醉,那夜长公主相邀,云晞又是挚友,穆承渊难得放松了心情,虽喝醉之后的许多事云里雾里,但他隐约记得似乎是自己走去的傲霜院。只是,为何会是如铁那里?穆承渊回想起来也有几分诧异,大约傲霜院是一个能让他开心起来的地方吧。如铁怕他仍在怀疑,继续道:“殿下喝醉了,还以为自己是十五岁,给我说了很多当年的事,我知道那时出征非殿下所愿,还有那个清仪……”穆承渊忽然暴喝:“住口!不许提她!”如铁下意识一哆嗦,后知后觉记起蒲公公说过,穆承渊对当年未婚妻之死仍耿耿于怀。如铁顿时有点心虚,连声道:“对不起,我一时之间没想起来……”“算了,这也不能怪你。”穆承渊按了按酸疼的额角,他这会儿确信自己醉得不轻了,要不然如铁不会得知清仪这个名字。他在睿王府禁这个名字禁了多年,想不到,这名字依旧出现在他的梦魇里。如铁鼓起勇气道:“殿下,你是不是很喜欢她,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别自责,其实当年你已尽力了……”“你知道什么?”穆承渊冷笑。“对,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至少清楚一件事,你不该,也没必要总是困着自己。人生匆匆数十载,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以前、有两位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亲人去世了,当时的我生不如死,可是你看我如今不也过得有滋有味?时间总会冲淡一切,每当我回过头看那段经历,我还是会很难过,可如今的我已懂了,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我一直因为悲伤停在原地,他们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如铁把考虑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出来,甚至不惜拿自己亲身经历做比,穆承渊的反应却出奇地漠然。睿王冷硬起来宛如化不开的寒冰,叫人永远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不必再自以为是地劝我,我不想听。”“……好。”如铁被他这一斥心情微涩,讥诮地道:“也许在殿下看来,我说的不过是些废话而已。”穆承渊有些烦躁,仍是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与你不同。”“那还真是抱歉了。”如铁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穆承渊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王,为何他会像中邪一样误以为这样的人需要安慰?说不定就是嫌他的心灵鸡汤不好喝,妈蛋的,往后再施舍一点怜悯给这个人,他就是猪!“殿下若没有别的吩咐,我便告退了。”如铁揉了揉鼻子,拔腿便要走。他的眼睛因回忆痛彻心扉的往事还有些泛红,但是自尊却不允许他低下头来。“站住,有何不痛快,一次都说清。”穆承渊惊讶于他态度的转变,也能看出他是在负气,其实这些天他们两个比以往亲近多了,如铁经常在他面前忘了礼数,他都没有轻易与之计较,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如铁只漠然回敬他一句:“殿下与我是不同的人,没必要知道我在想什么。”穆承渊:“……”这就又杠上了??穆承渊也不痛快,如铁的话如同直接给他心头添了把火,故而他只是冷冷盯着如铁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第25章眼线睿王病愈之后,玄明便递上了暗报,穆承渊曾让他去查如铁的经历,终于查得差不多了。颜如铁一十六岁,卖身入太子府前从未离开过其母王氏,因自小体弱,下地干活基本是帮倒忙,只能在家养着。其父大字不识一个,王氏年轻时做过有钱人家的丫鬟,略识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