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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不来的代价。「──皇弟说笑了。」他暗地干咳了下。「今日来访乃是奉父皇旨意。」翰凛啜了口茶,然后放下,又是一副最初的慵懒。「是以……?」哎,现在才要进入主题?啧,下回不听他废言了,徒是蹉跎,让人生厌。他一把执过晚灯的手在掌心把玩,让晚灯楞了下,回神后好不尴尬,想要抽开却反而被攫得更牢,甚至,翰凛还凑到唇边轻吻一记。旁若无人。「自你生辰夜宴后……」见状,恪斓的语调略硬了硬,「就没再进宫,父皇顶念着你,要我特来吩咐你一声,明儿个入宫一趟。」──还是他的晚灯好。那熟悉而不腻人的触感让翰凛满意地笑了笑,压根就没把恪斓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朝他撂下最后一瞥。「……皇兄言尽于此?」也不等恪斓反应,他勾起一笑。「翰凛不送了。」天若要塌,就让别人顶着去,人生苦短,总要及时享乐,是不?尾音仍未飘散,他人已经搂着一脸茫然又无措的晚灯,自恪斓面前潇洒离开。第九章「──你要上哪儿去?」将入卯时,天色仍旧昏暗,一道低沉嗓音传来,震住晚灯刚要系上单衣腰结的手。「王爷……」他吵醒他了?翰凛卧在榻上半撑了起来,不似平常扎起的长发披散在他隐约有几道红痕的背上及肩头,他看着站在床边的晚灯,有些平板地问。「天还未亮,你要往哪儿去?」声音似乎渗抹不悦。「我……」他生气了?「过来。」他朝他伸出手。晚灯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出去,翰凛也只是将他轻轻拉过,教他坐了上来。「……爷?」「陪着我。」少了他顿时觉得睡不香了。「哪里都别去。」他坐了起来,自背后顺势搂紧晚灯的腰,脸庞埋进他的肩窝,淡淡地道。晚灯缓缓地将掌心覆上翰凛紧紧箍在他腰间的手。之后是宁静的沉默,而沉默让呼吸还有心跳变得清晰。那是深情吗?依稀如此。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是那么教人眷恋的暖意。幽回低荡,短短两句又仿佛应许一辈子的真心,是别人看不到,无法拥有的恬柔情义。单纯占有吗?似乎像是。只不过是这个时候,不忍放手。就象寻着一个难得喜欢的宠物,总要时时看得着,要他乖,要他听话,要他甘愿待在身边,知道主人厌了为止。良久,晚灯柔缓轻道。「爷……今天您要进宫,让晚灯替您准备着……可好?」这就是他天未亮就意欲起榻的原因。闻言,翰凛没有什么动作,但是轻笑,温热而惑人的气息呵在他的耳根,引起他一个浅浅颤栗。「不想去。」他道得任性,又似乎很认真。晚灯微微侧过头。「爷,使不得。」皇上特地差人要他进宫,可不是要他听了就算的。「……怎么使不得?」晚灯身上有他的味道吶……翰凛忍不住吻了一记。他因此缩了下肩膀,「皇……皇上要王爷今日入宫一趟不是?」「那又如何?」手臂轻轻一松,让一手直接探入晚灯单薄的衣内。晚灯有点无措地搭住他的腕,有试图阻止的意味,继续道。「可,皇上说他……顶念着你……」即使不甚亲近,但,怎么说也是他的爹……血缘相连的亲人,不是吗?他不象自己。他犹有血亲。他不自觉地微微暗淡了眸光。「所以,于情于理……爷都该去看看……」翰凛缓住了动作,看着他似乎在一瞬间染上怅然的轮廓,而后浅浅地,在唇边漫上一抹笑意。「那老头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样帮着说话?」不晓得他是真的如此认为还是故意扭曲而后取笑,也不知道他是可以转移他的心思抑或单纯挪揄。晚灯猜不出来,但是他不禁淡淡笑了开。「王爷……」「我还是爱听你唤我翰凛。」捧过他脸颊,他啄吻着他的唇,浅喃低语。「枕边人最是难拒……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说得仿佛相当无奈,但却笑得十分畅意。晚灯说不出话来,他总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调。但……他知道自己不讨厌。望着他,翰凛笑了,笑得很开怀,环着晚灯又是一阵让他喘不过气的深吻掠夺。那个原本得进宫的九王爷是打定主意不迈出房门了……当然,要缠着他的晚灯一起。可是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当然没有。俗话说得好,山不来就你,你便去就山。其实堂堂一国之君也是懂得这道理的,端看他要不要纡尊降贵。若他心情绝佳,这是自然,不过也有另一种情况,就像现在。传翰凛入宫晋见是三天前的事,可这三天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早就知道他这九皇子恣狂到了极点,可没想到连他这当今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这日清晨降了雪,本就严冷刺骨的天候更添寒意,早朝时间过没多久,皇帝曜广就踏进了九王爷府。虽已年迈五十,可精凛身段和稳敛气度却是丝毫不减昔日风采,反倒更添抹深沉洗炼。在王爷府做事多年,这也不是晚灯第一次见到皇上,和一国之尊共处一室却真的是头遭。整个制皖厅上只有几个人,皇帝曜广跟他的随侍,然后就是翰凛,晚灯,还有简申采了。本来只要有简申采在场,晚灯就不打算留在厅内,可是翰凛却硬是要他待了下来。曜广及翰凛两人各据一方,也没人开口讲话,只是安静地喝茶。待稍去寒意后,曜广才缓缓开口。「朕说翰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