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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虽然之前在酒吧里没有出声,但要求几个半大的孩子对之前那些吸血鬼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这不,那两个男孩虽然尽力让自己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实际上步伐还是十分僵硬。纳尼加走在六道骸和两个男孩之间,不由得扯了扯对于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这明显是成人的衣服,甚至还带着些酒味,纳尼加的双手都被包裹在其中,但那袖子上的布料仍是有很长一撮软哒哒的掉在外边,一甩一甩的就像是万圣节假扮幽灵的顽皮小孩,“你真的叫做六道骸吗?”他好奇的探头去望,他其实早就想问问看了,只是刚才局势不对才一直忍耐。“不然呢?”六道骸眉微挑,他仔细想了想,发现确实是少了上辈子的自我介绍。眼眸暗了暗,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令现在的他羡慕,那样的张扬和肆意,有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冲劲。说是鲁莽也好,说是中二也罢,只是那独属于少年人的,为了那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努力看看的热血,再也回不来了。掐指算来,算上上辈子,自己也算是满了三十六岁了吧……不过,好歹是重来了一次,就稍微的任性一下下吧。“我名为六道骸,是六道轮回中腐烂的残骸哦。”眼底甚至是带上了几分笑意,但是六道骸还是笑的阴险,嘴角也故意咧开了狂妄的弧度。啊啊,终于说出来了,真是久违的台词啊。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对方震惊的神色了。“诶,是这样吗!”纳尼加瞪大了眼眸,突然一个击掌,随后便轻轻的笑了起来,“好有意思的说法,下次纳尼加也要想一个!”“……”好吧,没达到吓唬小孩子目的的六道骸真不知道这样的孩子到底是谁养出来的。随后他又立刻打算扳回一局,“那你为什么叫纳尼加呢?”唉,无论是什么年纪他这锱铢必较的习惯还是改不掉呢。为什么……叫纳尼加?听到这个问题,纳尼加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唇边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渐渐的避开六道骸的视线。,明明揍敌客家取名一向是采用接龙的方式,为什么独独他的名字是纳尼加呢?从前的他一直没有在意过这么问题,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以为“奇犽”这个存在会一直存在于他纳尼加的生命里。所以,他才可以不在乎揍敌客家仆人的窃窃私语,不在乎揍敌客家其他人忌惮的目光,那时的他甚至觉得他只有“奇犽.揍敌客”就足够了。他原本以为……童话故事中说的都是真的:上帝会在关上门的同时留下一扇窗。但是现实却残酷的那么真实,就像是曾经的某个人说的,悲剧之所以为悲剧就是将所有的美好打碎了捧到人的眼前,这样的直率的残酷比任何喜剧都更要让人记忆犹新。“纳尼加”在他们那个世界的语言里意为“不明物”。袖下的手不由得攥紧,他到底不是揍敌客家所认可的孩子。他并不怨恨揍敌客家,也没有资格去怨恨。毕竟在他存在的那十二年里,揍敌客家在物质上可是从未亏待过他。他只是……有些委屈……六道骸在呼唤了纳尼加好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眉微皱,俯视着垂着头更显渺小的男孩却并未开口安慰。身为虚无缥缈甚至有着无可救药恶趣味的雾守,他擅长花言巧语的挑拨离间,擅长伪装出可靠的模样甚至就连情话也是出口成篇,但是唯独最能给予别人无形温暖的话语他却是完全的不擅长。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不上那家伙,也许他曾经嗤笑过那家伙话语的天真自我,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身影清晰的映在对方眼眸中时,他感觉到了满足。那人的眼眸永远都是那般温暖而宽容,无论是屹立与巅峰还是挣扎求存时都从未变过。自嘲一笑,这大概就是一种身为首领,身为领导者的魅力吧,包容一切的天空永远和飘渺的雾是不同的。“是谁在那边?”由于那气息实在是微弱,六道骸本身是不屑于去理会的,但是这时却不失为一种转移纳尼加注意力的方法。他不会去学习那位天空的做法,也学不来,他只是他自己,哪怕被误解也无所谓。咦?纳尼加闻言一愣,立刻就将本就涣散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他紧紧的跟在六道骸身旁,他承诺过,自己不会拖后腿。出乎六道骸的预料,被点名的隐藏者似乎完全没有要现身的意思,眉一挑,眉宇间带着几分讥讽,六道骸迈开步子,一把拨开了路旁一簇碍眼的草丛。纳尼加见此也探头去看,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哪知却对上了一双翠色的眸子。个子矮小的少年吃力的蹲在灌木丛中,后背紧紧的贴在一根树干上,脱力一般的喘息着,仿佛一旦脱离树干的支撑就会虚弱的倒下去。他恶狠狠的瞪着纳尼加和六道骸,衣服破烂到几乎半裸但毫不在意,他啐了一口,嘴里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随后微微支起身子,明明虚弱却偏偏装作蓄势待发的模样。那双眼是西方人中常有的祖母绿,脸型却与东方人颇为相似,这明显是不同人种爱情的结晶了。由于神经高度紧绷的原因,少年的目光随着纳尼加和六道骸的动作而不停转动着,眼眸中清冷的绿在渗人的月光下更显幽深。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警惕,如此残败的身躯,这倒像是人类城市中随处可见的某种动物。野犬,隐藏在阴影中的生物,被主人抛弃后不得不独自生存,因为体型不似狼那般高大威猛再加上城市中没有诸多野生动物的原因,主要是靠拾取人类丢弃的食物为食。它们脆弱而敏感,被主人抛弃的回忆在他们心头刻上重重一道,就连最为平常的事情都得犹疑三分。他们谨慎,生怕其他的同类抢走自己难得的口粮。其实……凶猛并非它们的本性,只是由于生活所迫罢了。“Kufufufu,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六道骸远远的看着,说着嘲讽的话语却并不贸然走进。他了解面前的家伙,不,准确来说他了解与眼前少年相同的那一群人。就像是那家伙身边追随的那个左右手那般,这一群人暴躁而自尊心极强却偏偏会因为某一个人不经意间的举动而心生暖意,并且为之执着到死。作为唯一一个在那家伙死亡之后才合眼的守护者,六道骸见证了所有守护者的去世,但唯独那位左右手的死亡最为刻骨铭心。任凭双手双脚的筋脉被一根根挑断,任凭被烧红了的铁梳在身上将一片片带血的rou刮下,就连施虐者都不得不俯身呕吐,而那人的表情却张狂的过分,他奚落着施虐者的无能,怒骂着主谋者的卑鄙下贱,哪怕到最后一口气,他都在骄傲无比的炫耀着:无论是谁,都别想知道他十代目的所在地。很愚蠢不是吗?这种一根筋的想法让六道骸完全无法理解。为了得到在意之人的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