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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子,“你怎的知晓他有心上人。”

瞧瞧,果然有秘事不是,一介司簿的风月事,想一想也觉着会是传一遭佳话的事件。我耐心地倾酒,道:“看见他疏忽露了自己的心事,很是辗转惆怅,说不得还是一桩苦情/事。莫不是清庙他单方面地瞧上了哪个仙子?”

“是有些苦情,但算不得单方面,”扶霖眉毛微微皱了皱,挽袖落了一子。棋盘上还余两子位置,黑白参半。

“那便是两情相悦,”我也看那棋势,不忘发表看法,“经历曲折终成眷属的?”

“也可这般说,但只照准了两三分罢,”他瞧着那棋盘沉思着,顺便道,“且不是一位仙子。”

“是甚么,”我随口道。难不成这位清庙神君瞧上的还是个妖怪,要来一出荡气回肠的仙妖之恋。

虽然本仙君打听地有些宽,总之未有旁人,难得他又未说什么条件,权当多些见识。

棋盘上清脆地一声落子响声,扶霖落了最后的一枚棋子。

他抬眼看着我,唇边噙着笑意,道:“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全是小霖子两个又在不要脸(捂脸遁走)

☆、已后来(二)

“你好似并不意外,”他饶有兴趣地看我。

我确然不意外,清庙思的不是一个妖怪,也不是一个魔物。我连他念慕一个妖怪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他竟拿这点微末事儿问我是否意外。

“意外甚么,”我随口问道。

“你方才还问他是否瞧上了一位仙子,此时听得却不是仙子,还是一个男子。不觉着荒唐么?”他偏着头瞧着我。

那时在人间与我一道见了遭那凡间皇帝的一腔热情,此时再来问一问我为何不意外,真是有些欲盖弥彰了。既是想套一套话,本仙君也不是那般小气的。

我想了一想道:“自然不须意外。不管清庙他瞧上了什么,是男子还是女子,归结起来,不过一个情字。他爱慕上一个女子,与爱慕上一个男子,只是对象有些不同,那一个字却不会改变。”

“如何说得?”他那点笑已然漾开来,反而未看我了。

“这般说,”我轻轻磕了下杯子,正经道,“譬如说,你瞧上了一个……石头块,”

他哂笑一声,也未打断我。

我便安然自得地接着道:“你瞧上了一块石头,想要日日夜夜同它一处,想要把它揣身上,或者是夜里想要搂着它睡觉。旁人觉着你不可理喻,觉着你脑子有了毛病,然事实是你慕那块石头慕得无法自拔,并不在意它是个什么。难道你对那石头的情意,便算不得情么。旁人觉着荒唐,因他们瞧见的是一块石头,而不是你那情意。”

我正襟危坐地说完了这些,便见着扶霖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他皱了眉却又带着那点笑意,问道:“还有呢?”

“道理大致如此,”我忽略他那眼神,喝了一口酒水,道,“将那块石头换成旁的什么,譬如说一个虫子,一片叶子……”我伸手拈起一枚棋盘上的黑子,示意道,“或是一枚棋子,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你觉着我脾气很好么,”他面色不变地听我说完,又问道,“还是觉着我不可理喻,又或是脑子有了毛病?”

扶霖自然脾气算不得好,且偶有些不可理喻,但脑子当是没有毛病。我便诚实摇头道:“皆无。”

“我胆子有些大而已,”我停一下,又补充一句。

“或许我真个瞧上了一块石头,还是块顽石。但那块石头不蠢,却做不知晓,你说,此时有毛病的是谁呢,”他又开始一枚枚的收拾棋子,语气温和至极,将他所说的换做一句关心话也甚是恰当。

是你!

不仅有毛病的是你,还有你爹,还有你……我一时记起,朔令帝后好歹做过我一遭师父,她便不算了。

我心里言辞激烈地痛斥了个够,方也微笑道:“自然……旁的神仙或许会觉着清庙神君有些荒唐的。”

“后头呢,他瞧上了一个男子,是个神仙罢,又如何了?”我又道。

“哪有什么后头。他仙逝了,”扶霖此时倒是收了笑,难得神情静谧。说得此话时,还抬头看我,我迎着那一双眼梢晕长的眼睛,未瞧出什么情绪。

“他心心念念一个仙家,后来未得到什么结果,便逝去了?”我惊讶道。这位清庙神君也委实惨了些。

“我不知他所求是何,又如何知他得到了什么结果,”他复低了头收拾棋盘上的棋子,话语漫不经心。

他未说出什么,我脑中已然浮现一个苦求不得悲惨悱恻最终含恨飞灰的故事。我心里唏嘘一遭,又没长记性地顺溜出口道:“那他究竟是如何仙逝的?”

神仙岁月长久得很,说是年岁大限,也不会那般快罢。莫不是因思成疾,多愁多病,想到此处,我恰时地停住了这无稽之想。

扶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将一枚棋子丢进棋碗里,难得地正经。他默了良久,目光沉沉道:“清庙身为冥界司簿,动了凡情。父帝本欲将他除去仙籍打入凡间,后来终是不忍,只将他关入归墟,令他思过。若是诚心悔了便可放他出来……”

原本的一室清亮霎时叫我觉得凉得甚了,有些透骨。他说清庙动了情,本该打落人界,后头又被关至了归墟。

归墟是何处?见不得光,闻不得声音,黑暗死寂的一个地方,沉在大荒极东的甘渊里头,为无底无尽之谷。比起除去仙籍打落人间来说,确然算得上宽和的处置了。

可我仍是倒吸了口冷气,缓不过来。这冥界里头是不可动这荒唐私情的,我此前不知晓,可扶霖他知晓,那他是待要如何?

一时间九重葛那殷红的颜色又浮在眼前,他含着笑与我说,心头煎熬事,招雷引劫事,人间风月事。

“你……”我已然有些急促地出口,出了声方觉着自己不镇定了些。眼前甚么事没有,且不知他那时是不是一时兴起,我做什么急。

他停下,嘴角又弯起来,眼睛里那一点沉也消弭无踪:“我如何?”

“你父亲,也便是帝君,他这般宽容大度,我觉着有些吃惊,”我伸手拈了酒杯,没避讳地道。

“许是觉着清庙可惜罢,赏识才能,”他已然将那棋盘上的子收了大半了,自个儿往上头摆,又自个儿往外头捡。

我将杯子碰在嘴边,舌头触碰到那冰凉坚硬的杯子边缘与冷醇的酒液,有些随意地道:“若是你呢,若是二殿下呢,如清庙一般犯了私情……”

他耐心地一枚枚捡棋子,笑了一声,道:“若是我,或是长辞,照着两千多年前那般架势,当是引下九天洪荒雷火,直接诛了干净。”

“如你所说,帝君倒是大公无私,”我喉头叫一口酒呛了一下,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