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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它们看的真切。像张无忌这样,与鬼怪共处了整整一日的,更是少之又少。时隔一年,再次遇到了与山鬼模样相似的鬼,他还以为善良的女鬼回来验查交待他的事情。张无忌的话让顾安宁眉头直跳,他做了个手势,回头拉住张无忌的隔壁,将他带入墙壁里,“我一直都不是女人。”顾安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且,你真的以为所有的山鬼都是女子?”虽然有过猜测,听到顾安宁亲口承认之后,张无忌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连刚才以人类之躯穿过墙壁,都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了。张无忌的表情极大取悦了顾安宁,被孤独了几百年的大势鬼影响,顾安宁也不再在意区区身份。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呢?顾安宁在意的,只有顾大公子一人,难道张无忌还能到顾大公子面前去告状吗?顾安宁轻笑一声,身上衣服颜色变换,定格为红色,样式倒是没有变,依然能看得出来是男人装扮。顾安宁瞧着张无忌的表情,又在眼角和唇瓣处增添了朱砂和胭脂,他故作柔弱,软下声来对张无忌道:“如何?”张无忌哭笑不得,“先生别再打趣我了,是我眼拙,将先生认错性别。”见他一点都不配合,顾安宁冷哼一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转了三个弯之后,昏暗的密室里,顾安宁停了下来:“到了。”“这是……?”顾安宁转身,冲他行了一礼,“阁下身具正气,是上天眷顾之人。在下虽已忘却生前之事,却还记得自己是个汉人。”他看了一眼密室里堆积的财宝,夜明珠依然散发着美丽柔和的光,其他宝物也在这浅浅光亮的照耀下,露出不凡的材质与花纹。舍不得……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张无忌依然觉得受宠若惊,回了一礼,“先生不忘根本,生前定是风骨绰约,值得钦佩之人。”“风骨?”顾安宁皱眉呢喃一声,半晌后嗤笑道,“我哪来什么风骨?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经张无忌这么一打岔,顾安宁终于从宝物的吸引中缓过神,想起来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控制着目光,不去看桌上地上摆放的财物,“我本是个大势鬼,记不得先前身份,不过想来应该的贪恋权势耽于享乐之人。死后也在时时寻找舒适之所,后来便到了这里。”“朱府?这朱府可有什么讲究?”“此处是威远节度使朱勔之宅。朱勔生前搜罗了无数财宝,后来方腊起义,朱勔被人杀害,他的一部分财富被义军拿走,另一部分则一直隐藏在山林宅邸之中。”张无忌道:“我听明教兄弟说起过,明教最初传入中原,叫做摩尼教。后来宋朝局势混乱,民不聊生,方腊等人加入明教,遵循教义发动起义。可惜后来明教管理不当,教众恣意妄为……”“竟有如此缘分。”顾安宁道,“看来,将此处宝物赠与你,最合适不过。”“赠与我?”张无忌惊讶极了,“万万不可。我与诸位兄弟不过是偶然经过,不应得到先生如此贵重的馈赠。况且战事紧急,原就应当轻装上阵,哪里能带上这些宝物?”顾安宁却没听他的话,他沉下声来,挥了挥袖子,“我心意已定,不必多言。”张无忌只看到浓雾又起,隔绝了他与黑衣大势,而后脚下一空,从梦中惊醒。外面的雷声与闪电停了下来,雨声变小,淅淅沥沥地从屋檐下低落,砸在青石板上。张无忌十几岁那年,曾经在树林中遇到了一群人,险些被他们杀死做成了羹汤。他不在乎什么汉人蒙古人,但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忍。如今他手掌大权,带着诸位兄弟与蒙古人拼杀,就算形式良好,心情依然紧绷。可是今日误入这座宅院,又做了个诡异的梦,醒来听到清新的雨声,莫名放松了下来。旁边的朱元璋很警觉,在张无忌醒后没多久,也睁开了眼睛。“教主。”他唤道。“嗯。”张无忌低低地应了一声,“雨快停了。”朱元璋也看了眼窗外,“是啊。是否该感谢一下那位黑衣公子?若不是他,我们当真要在山里淋雨了。”说到感谢,张无忌想起了梦中大势鬼说的话。“朱大哥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想来应该知道不少事情。依朱大哥看,这守候在宅院里的鬼,该是什么鬼?”张无忌问道。“这个……听老人家说起过,宅中之鬼应当是宅鬼,若是谁搬了进来,必定被扰的不得安宁,唯一的办法便是搬走。”朱元璋道,“昨日黑衣公子邀请咱们入住,应当不是传闻里的宅鬼。”张无忌点了点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位黑衣公子说,他其实是只大势鬼……”常遇春也被二人低语声吵醒,跟着朱元璋一起,听张无忌将梦里的经历悉数讲了出来。说完后,朱元璋道,“大势鬼可不会这般好心。”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张无忌与二人对视一眼,套上衣服向外面走去。雨水比刚才又小了些,只是天上依然不见太阳,略显阴沉。一位明教弟兄满目惊恐地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指向院子里那口井,眼睛瞪得很大,任谁都能看到他的恐惧。“怎么了?”张无忌问道。“有、有鬼!”熟悉的声音安抚住他的情绪,那教众手忙脚乱在地上爬起,慌慌张张地向着张无忌跑去。他的腿似乎被吓软了,一下子摔在了张无忌跟前,“教主,井里有鬼!”“我去看看。”张无忌道。常遇春拦住了他,“教主身份尊贵,万万出不得差池。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离奇的事,还是我去看看吧。”“常大哥!”张无忌喊住他,“不妨一同查看。”两人慢慢走到井边,探出头去看向井底。一夜暴雨过后,水位上涨,几乎要溢出井口。里面的水很清澈,清澈到可以看到井底的任何东西。水面上飘着黑色的头发,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下面森森白骨。“不是鬼,是一具尸体。”张无忌道,“咱们既然受了恩惠,遇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