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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本性,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想帮他?”肖吟问。 “嗯,想吧。让他少受些苦也好。”商响是过来人。 肖吟细细端详他,想从那张懒散的笑面上寻找些什么,可是商响目光深深,叫人瞧不出半分端倪:“你跟那只狐狸很熟?”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商响微微发愣,“在意吗?” “在意。”揽着细腰的手臂又紧了紧,肖吟说,“你是我的。” 心绪被四个字搅得激荡,然而切身痛过,再激荡也是有限。原始的心悸变得可以忍耐,商响眨眨眼,轻声细气的说:“我不是。” “……” 肖吟有些惊,惊了之后又怅然,翻腾着患得患失的目光小心翼翼望着商响。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肖吟。”细白的手指拂过眼梢,是双好看极了的眼睛,瞳孔上映着自己的面孔,一眨不眨。商响心软,可还是要说。将好的血痂在发痒,忍不住的挠。挠得血淋淋的,却发现痛也不止痒。 “再来一次的话,我就不会原谅你了。”商响说。 肖吟不记得,因而困惑,几番欲言又止:“响响,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商响目光倦倦,静静地、深深地望着他,像是天下芸芸众生,他只在乎他。 “没什么。”商响说,“反正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的。” 说完就被抱紧了。 肖吟的臂弯勒得他疼,带着渴求的力道,强硬的,好像也不要命似的:“下辈子也是你的。” 商响见识过肖吟的三生三世,知道这话的分量。忍不住要信,因着这人一诺千金。 “别说了。”还是有分寸,商响笑着制止他,“哪儿有什么下辈子,瞎说。” 还不知道自己下辈子会投生成个什么玩意儿呢。 “有的,你知道有的。” 笃定的样子,像是从没忘过。商响心底瞬间发冷,畏怯的望他,却只见到了一双固执又依恋的眼。 惊魂初定的老鼠精长舒一口大气,无可奈何的顺着他:“你说有就有吧……” 院子里的百合花冒出花骨朵的时候,狐狸头一次登门拜访。 夕阳在道观的灰瓦上镀了一层富贵的金,投在院落中的影子像是戏台上伶人的魂。 狐狸站在梧桐树下唱一出,咿咿呀呀,嗓子又润又亮。 戏文里白娘娘的词儿,唱的是他自己。 “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唱翻了天,小爷也不赏一个大子儿。“ 精打细算的老鼠精还是抠门。 化名齐袖的小狐狸收了嗓子,眼神儿湿哒哒的,粘腻含情,天真又欲望,是男人喜欢的。 商响“啧”了两声,合该是只狐狸,蠢有蠢的风情。睁眼闭眼,都是勾引人的sao气。 “玉斋喜欢听我唱戏。”狐狸笑,打心底里高兴。 “哦。”商响懒洋洋的点着头,心里想着两情相悦的好结局。 “可是……” 抬起眼皮,眉头动了动。 还有可是? 商响等着下文。 齐袖说:“他说他有意中人了。” 愣了一愣,继而苦笑。这话似曾相识,是狠狠扎进心里的刺。 “那就别报恩了,反正他早忘了救你的事。” “不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白眼翻不回来了,这小子酸词儿知道得还挺多。 戏子天天唱忠孝仁义,笨的才信,聪明的嗤之以鼻。 下九流的行当,耳濡目染哪里都是男盗女娼。 可是,商响可怜他的赤诚,他把狐狸当做自己。忍不住想帮一把,让他不用遭和自己一样的罪。 第二十六章补 “有喜欢的人,谁?”商响坐在藤椅上,绮丽淡薄的夕阳洒满了脸和肚皮。 齐袖占了原来花妖的位置,没躺下,屁股只搭了个边儿:“是个唱京戏的,叫陈小山。” 这几天在茶馆,商响可没少听这位陈老板的大名。腕儿就是腕儿,人在北平,艳名跋山涉水传到渝州。 好热闹的茶客将这位遥远伶人的故事讲得香艳又下流,流言蜚语里,一个男戏子俨然成了祸国妖姬。 不过,讲得最多的还要数罗玉斋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 茶客们摆龙门阵只为消遣,胡乱编造作不得真。可而今齐袖也这么说,商响倒有些信了:“他自己说的?” “。山。与。氵。夕。” “嗯。”小狐狸点头,神情倒不见伤心,隐约还有点儿雀跃。 商响不很理解那份雀跃,皱眉问:“怎么?打算好了怎么办?” “当然是帮他把那个唱京戏的抢过来啊。” 摩拳擦掌,小狐狸铆足了劲头。 商响笑:“抢回来你就没戏唱了,罗玉斋不养两只鸟儿。” “不唱就不唱呗,他们好上了,我和玉斋就两不相欠了。”齐袖说,“到时候我就回山里,好好修炼去。” “你不想跟罗玉斋过?”商响很吃惊,小狐狸眼里的情意骗不了人。 齐袖笑了:“想啊,怎么不想,可是人妖殊途。等我攒够了的道行,来世为人我再找他。今生……我盼他快乐圆满。” 商响愣住了,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你比我清醒。” 齐袖看了看走廊尽头闪过的一方灰衣摆,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自己求仁得仁,说什么风凉话。” 商响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也瞧见了那方衣摆,摇头苦笑:“什么求仁得仁,拿命换的。” 齐袖又看了一眼廊下盯着自己的肖吟,识趣的告辞。 “你就别去北平抢人了,顺其自然的好。” 临走,商响殷切的嘱咐,怕他真的北上,把人掳到渝州来。 “我知道的,他们之间是缘是孽都没我的份。等时机到了,我再cao心。” 眯着斜长的狐狸眼,齐袖伸手拉上了门。 商响回头看着肖吟,灰衣道人的脸色如同地上的树影子一样黑。 “人走了,你满意了吧。” 早知道他在偷听,商响没好气。 肖吟也不高兴:“你跟他讲得太久了。” “他是我朋友,说说话怎么了?” “你朋友可多了。”肖吟低沉的声音有些闷。 开茶馆田梳田镯,16号门口飘荡的鬼魂,以前住在隔壁的小聂,现在还多了只狐狸…… 大步的走到门口,肖吟牵住商响的手。 曾经回迁梦萦的温度,现在轻易就被握在掌中,商响觉得讽刺,又觉得恍如隔世。 “朋友多有什么不好?” “不好,你都没时间理我了。” “以前你不理我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 “别总提以前的事。”很有些委屈的,“你就仗着我不记得。” “不用记得,又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