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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凤凰...”圆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还年幼,再如何聪慧也不过一半大娃娃,只觉得好不容易寻到的一双爹娘,一个两个都不要他,嗷的一声要背过气去,天界万万年不曾落雨,谁知这小子一哭,外侧的仙人毫无防备,全成了落汤鸡。临渊怔怔去看外头,他想起自己幼年时欲做天界小霸王,被父亲从南天门一路揍到凌霄殿,疼得大哭的时候天界也是如此情景。凤夕头疼去哄:“好了乖乖,别哭了行不行,再哭下去大水要淹龙王庙了。”圆圆不理,只是伸着一双白藕似的小手,要让凤夕抱,而后躲进他怀里抽噎,“小凤凰坏...小凤凰不要圆圆了...”而后再偏头看着临渊,呜咽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爹爹也坏...呜呜呜...圆圆好不容易寻到爹爹...”话未说尽,又是满腹委屈,“爹爹也不要圆圆了!”外头的雨又变大了。临渊见着一张肖似凤夕的脸,哪里还有什么帝君的威严模样,他昏了脑袋,心软去摸孩子的脸,“圆圆乖,爹...”他哪里用过这种自称,停顿片刻继续道:“”爹爹哪里是不要圆圆呢,爹爹是脑子不好使,才说了些胡话。”现下哪里还管这娃娃是不是凤夕的私生子,看他哭自己的心就疼得要命。“不会不要圆圆是吗?”奶团子睁着还含泪的眼,脸上却泛着光。临渊叹气,“是。”而后便见孩子从凤夕怀里窜出,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自己身上,软软的手攀着,在肩膀上蹭了蹭,“那圆圆就原谅爹爹了。”临渊看着身上的鼻涕眼泪,颇为哭笑不得。他抱着怀中的孩子,抬眼去看凤夕脸上温柔的笑意。罢了,回来就好。侍从从外侧入内,恭敬道:“帝君,衣服送来了,”他将手上的衣裳递到了榻上,再说,“热水也备好了,凤凰帝君和小殿下可以用着了。”临渊点头,偏头去看凤夕,他今日的笑意似乎就没有淡过,只是温和说:“先去沐浴,旁的事情待会再说。”凤夕应了一声,他捧着衣服入了净室,复又探头出来,“圆圆他...”他含了点羞怯,不欲去看临渊。“我替他洗。”临渊挥手,一个小澡盆出现在地上。凤夕含糊嗯了一声,就缩了回去,脸上热意未消,他摸着胸口叹气。却说临渊此处,见圆圆欢快地在水里扑腾,他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圆圆,你的原形是什么?”“青龙呀,”圆圆把一半的脸凑到了水下,咕噜咕噜地冒气,眼睛里满是疑惑,“我是爹爹和小凤凰的孩子,还能是什么呢?”他脸颊一使劲,一对龙角冒了出来。小小的手指捉着临渊的指尖,让他去摸。临渊恍然,原来真的是我的孩子啊。他沉默地替奶娃娃擦干净身子,欢喜才后知后觉地漫上心间,原来他和凤夕有了一个软乎乎的可爱孩子。临渊抱着他,笨拙地替他穿上衣服,他眼里有着细碎的光,问着胖乎乎的小崽子,“为什么你叫他小凤凰?”圆圆嘟了嘟嘴,故作老成叹气,颠来倒去地说,良久临渊才弄清楚其中原因。龙崽说的是自他有意识起,就和小凤凰落到了一座山里。山里有野兽逡巡,他因着害怕就从娘亲的肚子里滚出来。可他是个蛋,敲破了脑袋也出不来,那天一只黑熊到了他们藏着的地方,“我吓死了,然后莫名地开始发光了,”圆圆笑着露出牙齿,“然后我就发现它们看不见我们啦!”“小凤凰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才醒过来,我在蛋里待了好久,他过来抱着我,我一激动就破壳了诶!”圆圆说得激动,“可是我叫他娘亲他会生气,我就叫他小凤凰了...”他叹了口气说:“大人真是麻烦。”临渊去想当年天枢为什么占不出凤凰命数,许是因为他的命数被龙崽遮掩。他轻轻地揉了揉孩子的额发,夸他厉害。临渊看着圆圆面色变得认真,“小凤凰什么都记不得了,你不要嫌他笨。”青龙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宠溺地蹭了蹭,“我爱他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而且...”还未言罢,便听净室那处传来一声响。临渊抬头去看,便见着一张如玉的脸。只是这脸漫上红潮,眼睛里全是慌乱和羞怯,他不欲看临渊,将抬未抬眼。此般模样,让临渊不禁身热,喉咙滚了滚。他畅意一笑,含了点狡黠道:“而且我既是他的夫君,自是要忍让一些。”凤夕的脸愈发得红,转身欲逃,便听那说是他夫君的男子隔着遥遥的距离冲他伸手,“凤夕,过来我这边。”凤夕良久才动,他似被蛊惑,一步一步往床榻上走去,等到那人拥他入怀,嗅着身上人的气味,他才想道,这人说的许是真的,不然为何我一见他,便满心酸软。终是倦鸟归巢。睡意渐生,他不自觉地蹭着身上人的脖颈,含糊道:“我叫凤夕吗?”听到男子嗯了一声,他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越来越低。在睡前,他听到那人一字一句,“临渊,我叫临渊。”夜半,凤夕被热醒,连额上都覆了汗,蒸腾得厉害。他半抬着睡眼去看,才发现临渊将他整个人都环抱住,胸口紧紧相贴,大腿交缠,连一丝缝隙也无,圆圆被临渊放到了床的内侧,和锦被滚做一团。面前人的眉头蹙得厉害,似在梦中也不得安生。凤夕怔怔去看,他今日便发现了,这人面上正常得紧,却总是被一股莫名地阴沉笼着,旁人见他便怕得很。只不过。凤夕抬起手指去抚平临渊的眉眼,心口又酸又软,乌发随着动作蹭过枕席,他被诱惑着低头去吻身下人的额间。只不过他不怕临渊,还想着再贴近他一些。临渊的气息又变得平稳,凤夕轻轻推他,小声道:“你且松一松手,我想去行个方便。”临渊含糊嗯了一声,向旁侧躺去。凤夕轻巧下床,出了寝殿。只是他一看便傻了眼,院子太大,而此处无人,他竟不知要往哪个地方去。等到绕了一圈才发现,那后间就在寝殿旁侧,只他没看见。世间花费颇久,他的睡意也全消了,便在庭中站了一站。此间月与凡间不同,不见月亮,只看月光色,银辉似有实体,凤夕伸手去摸,竟似丝绸一般触手可及。他听闻旁人叫临渊青龙帝君,却不知院中长得最盛的为何是梧桐,这不是凤凰...凤夕一愣,他就是他们口中的凤凰。凤夕怔怔盯着,那种酸胀的情绪又漫了上来。他唇间含笑,欲回寝殿,听得一阵步履匆匆。凤夕转身去看,却见临渊红着一双眼,衣衫不整,胸口起伏得剧烈。二人遥遥对望,他听得临渊喑哑着嗓子说道:“你去了哪里?”凤夕正欲解释,便见临渊疾步上前,将他紧紧拥住,脖颈处被紧紧咬着,他欲呼痛,却听见耳侧传来一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