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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曾见过谢青疏,夜半被怀珠赶上了床,他本想继续等,却被怀珠一句“公子会不高兴的。”给定了身。之后几日,便是如此状况,偶尔他会看到怀秋来瞧他,可是还未说什么,小孩就慌里慌张地跑了。这夜睡不太安稳,忽然惊醒,发现床边坐着一人,乌色重重,看不清面容,凤夕低喝一声:“是谁!”那人无甚反应,见凤夕醒了准备起身要走。凤夕借着朦胧的月光,瞥见侧脸,他忙撑着身子去扯谢青疏的衣袖,叫了一声:“临渊...”谢青疏不动,良久才“呵”了一声。“临渊,我可是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凤夕抬眼,惴惴看他,夜色太深,连人的情绪都感知不到。“没有。”谢青疏一叹,又道:“没有。”他见不得凤夕如此模样,总是温软泛起。你只是不喜欢我,错的又怎会是你,于此一点,就颇感挫败。谢青疏声色无澜,凤夕便信了,也生不出什么怀疑情绪,他总是最相信谢青疏的。于是凤夕含了点笑,将前几日囫囵的委屈抛到了脑后,问他:“那临渊可要躺下休息,最近是宫中太忙吗?”凤夕有些不好意思,脖颈泛着粉红,他说:“见不到你,我就有些想你。”其中情意缱绻,便是傻子也能听得出。谢青疏心中发苦,想道这是什么,难不成他成了旁人的替身。若是他不曾知晓凤夕在睡梦中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现下他必是一头热去拥着凤夕睡觉。因府内家仆多赐怀姓,他还连着夜去寻名册中是否有怀青此人,只是寻不到。谢小公子自幼圣上恩宠,世人赞叹,便是入了北疆军营,他也不曾凭着父亲的威势,只靠着自己赢得军士敬重。他一路顺风顺水,竟在情这一字上栽了跟头,此刻的他颇有些恼羞成怒,生了些少爷脾气。挥开衣袖上捉着的那只手,猩红着一双眼去问:“凤夕,你何至于此?”有些气急败坏,亦有些伤心委屈。凤夕不明,只是一头雾水,他“我...”了声,便听见谢青疏质问他:“怀青是谁?”凤夕懵懂片刻,忽的想起自己那日夜晚最后说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他全明白过来了,急切地想要开口:“是...”下一个字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是你,凤夕急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只觉得心间长痛。是你啊。可他说不出。谢青疏不等他答,又问:“那我和怀青,你更喜欢哪一个?”他颇觉疲惫,心里却又生出一点隐秘的渴望。谢青疏他想,哪怕凤夕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也没有关系,只要...只要他更喜欢自己一点。可是房里只剩下寂静,凤夕的喘息声显得十分的重,这便给谢青疏判了死刑。谢青疏不知凤夕他痛到嘴唇泛白,只低了一双眼,是落寞少年郎。“那你...”谢青疏攥紧了一点衣袖,他问:“你可曾有一点点的喜欢我?”有的,只有你,只喜欢你,只心爱你。凤夕心中大恸,眼里的那滴伤心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不知是身上的痛甚,还是心上的痛更甚。他抬手去摸脸侧,却发现许多冰凉。他想,原来妖也是会掉眼泪的,可是真苦啊。凤夕他似被千刀万剐,连魂魄都在被烈火烧着,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他却还是睁大了眼睛去看,他想看看,谢青疏是不是在伤心。若是伤心,可要好好哄一哄,他的谢小公子可是个娇气包。这便是凤夕昏过去的最后一个想法。却说此处,谢青疏没得了回应,刚想黯淡离去,不曾想凤夕竟从床上翻了下来。谢青疏连忙去接,腕骨撞上了木榻,他嘶了一声,也不顾,转头冲着院外叫:“怀秋!”怀秋跑进来,点了屋内的烛火,忙问着他家少爷:“公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再一转头,看见谢青疏怀里面色惨白的人,惊呼一声,“这又是如何?”谢青疏不理,只沉声吩咐他:“你去找个大夫,要快!”他看了看凤夕额上的冷汗,似又想到,平常的大夫治不了妖,烟雨阁却藏了几个能治病的。他掏出一块刻了烟字的牌子,递给怀秋,“别去医堂,你去烟雨巷阁找他们的mama,将这东西递给她,她便会知道怎么回事。”怀秋诶了一声,连忙跑出谢府去寻人。谢青疏想要起身去替凤夕拿一块帕子擦一擦,却被某个昏过去的人拽住了衣袖,听他哼了一声:“痛...”谢青疏目色沉沉,终似认命,喃喃一句:“冤家。”而后就合衣上了床榻,慢慢抚着凤夕的背,哄他深睡。过了三日,凤夕才醒。他半阖着眼去看屋外天光,便听一声传来:“公子,你可是醒了。”是怀珠。“临...”凤夕刚想问,怀珠就懂了:“爷守在公子身边寸步不离,今早被圣上宣进宫中还未曾回来。”凤夕嗯了一声,他半面陷进软被里,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上已经不痛,便要起身沐浴。凤夕敛目,看向心口那令人恶心的符咒,像蛇一般蜿蜒。自己当年因这咒而受的疼早就忘了干净,却在前几日重新回想,他似乎还能闻到浓重的血气。等他重新穿好衣裳,束好发,思忖着如何才能将事情告诉谢青疏。那道符咒是北疆秘术,最是霸道不过,情爱不得说,青寂山往事亦不可说。而这两者,谢青疏都占了大头。可若说了,谢青疏就会信他吗?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坐在院中等着谢青疏,直至黄昏,只见怀秋一人。凤夕疑惑问他:“你家公子呢?”怀秋不过半大小孩,因着主子间的相处,心中认了凤夕是谢青疏未过门的妻。可他想着谢青疏现在在的地方,便心有愧疚,他眼神躲闪,不欲说话。凤夕面色一冷,以为谢青疏遭遇不测,他起了身,低着嗓子一字一句:“你家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凤夕冷着脸的样子实在唬人,怀秋一哆嗦便什么都说了出来,等他回神,院中早就没了凤夕的身影。却说谢青疏身在何处?烟雨阁是也。而他为何在烟雨阁,却与这萧琅有点关系。今日朝后,萧琅见他近日神色郁郁,便扯了谢青疏去一处问他原因。谢青疏本不愿说,却因最近焦头烂额,将故事原委尽数告知,起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谁知萧琅却是嗤的一笑,骂了他句“呆瓜”。谢青疏欲说什么,被截住了话头。“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见那海棠花妖喜欢你连眼神都藏不住,都说草木至情,最不会骗人。”谢青疏心中一震,萧琅看他一眼,“再说,你怎知他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哼的一声,颇为瞧不起地看了看谢青疏,“都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怀青哥哥怎么了,便是再来个李青、沙青之流也不应惧!我却是没想到,谢青疏此人,竟是胆小如鼠,他在你身边三月,你居然还是只童子鸡!”而后,萧琅便潇洒地转身,再回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