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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地面瞬间塌陷出深坑,还不等众人跌入深坑,有某个庞大存在从坑里浮现。而本该掉落的众人则稳稳的踩在了这个庞大存在之上。众人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窥见了对方的模样。他们脚下踩着的根本不是活着的生物,而是一根散发高洁气息又毫无瑕疵的骨头。一根无比巨大,被密密麻麻的锁链穿过,牢牢束缚在深坑里的白色骨头。骨头腾飞出深坑,却无法继续前行,无数锁链将它牢牢束缚,阻止了它脱离此处的意图。锁链是纯黑色的模样,上方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祷告词,目光扫过,在刺眼的光芒里,间或能瞥见光明□□讳,无处不在,像是一道强有效的符咒,深深克制着对方。“对了,他说他是来找武器的。”在一片寂静中,罗布恍然大悟道。两种截然不同的光在骨头上冲突对峙,一时形成了僵持之势。菲尔德浮在空中,俯瞰着他们,神情是一成不变的仁慈,让人从骨子里瘆得慌。罗布抬头看菲尔德,作为在场最没心没肺的代表,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进行总结性发言:“所以,你不是勇者。”他看了眼他踩着的硕大骨头,声音小了几分:“你是魔王。”菲尔德继续仁慈的看着他。罗布没看他,扭头看于灯,用怀疑的目光对他进行全方位扫描:“那你该是勇者了吧?”于灯不知道他们这逮着他非要让他当勇者和魔王的毛病到底哪来的,他看着像是头上刻了勇者两个字吗?“我说了,我只是一个过路人。”罗布使劲点头,语气浮夸:“没错,你是个过路人。”浮夸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只是配合的敷衍于灯,压根没相信于灯所说的话。罗布敷衍完于灯,又扭头去看高高在上的菲尔德:“你的任务是什么?”他问完跟于灯一样的问题,瞥了眼下方的骨头,跳跃的思维再度跑偏:“我记得血色教皇是在净化异端时死亡的。”“那答案只有一个。”罗布压根不需要人配合,自己一个人自得其乐的推理着菲尔德的过往:“你爱上了异端,教廷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为了维护教廷的荣光,他们杀死了你和你的爱人……”他看了眼下方的大骨头:“将你的爱人封印在圣光森林,将你埋葬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下方的大骨头。“那他的口味有点重啊。”虽然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但大团子还是没忍住插话的**:“这么大的骨头,生前得是个什么模样?”他脑海里浮出长出了层人皮的骨头,一激灵,将过于惊悚的画面从自己脑海里抹去。骨头在他们下方不住颤抖,圣光与那股奇异的光对峙得分毫不让,但圣光依旧占据了优势。毕竟这里是圣光森林,萦绕着无处不在的圣光。而菲尔德终究只有一个人而已。情况渐渐转向对菲尔德不利的局势,菲尔德却未曾流露出丝毫焦躁,他的笑容跟画上去似的,保持着仁慈的弧度,慈爱的看着整个世界——让人浑身直冒凉气。于灯估摸对方暂时顾不上他们,遂听从了自己的好奇心,蹲下摸了摸脚下踩着的骨头,入手温润,不像是是死去多年的阴冷之物,倒像是某种仍残留着生机的物品,加上它浑身上下冒着的光,谁都没法捏着鼻子说它是亡灵系产物。看上去比正版还要像正版。于灯收回手,目光沿着骨头一路打量。“怎么了?”黎以蹲下身问他。“我在想这个骨头,是什么生物身上的哪个部位。”“之前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骨头,我觉得它压根不是生物的一部分。”罗布蹲下身,用专业人士的口吻加入了对话。“但它这个触感不像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大团子若有所思道。“神之权杖,以我之名,行于此地。”菲尔德的声音刚落,就跟套了buff般,原本被压制的光芒瞬间闪耀,几近强光,让处于圣光和强光对峙中心的众人,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于是他们自然也没有看到接下来的场景。罗布和罗塞蒂身上的光罩如同呼吸般与强光响应,罗布和罗塞蒂的力量跟着飞快消退,不过瞬息,原本站立的两人已然瘫软在骨头上,险些滑进深坑——被中途伸出手的黎以一把拽住了。除去他们之外,现场的场景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白色骨头上蔓延出一层淡金色的存在,迅速将它包裹,艰难消融着骨头上遍布着的光明□□字,金色的液体遇到了黑色的锁链,悄无声息的碰撞消融。强光绽放不过瞬间,金色的液体已然蔓延了大半的骨头,将那些原本的限制逐个消融。它正在挣脱圣光森林的压制。虽无人开口,但众人皆心领神会的知晓了这一点。黎以察觉到手上的重量愈发沉重,不再保持沉默,提醒于灯:“再这样下去,他们要被吸干了。”于灯蹲在骨头上,有些苦恼的在他已知的五句诗里挑挑拣拣,不是很满意。毕竟眼前这个可是魔王,怎么着也算是个大BOSS,更何况于灯身上还担负着一个“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的任务,既不能弄死对方,也不能被弄死,还得让对方心服口服的和他们合作……这怕是在为难我胖虎.jpg。于灯叹了口气,试探性的睁开眼。强光闪过,生理本能让他重新的闭上了眼,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灼烧感一路从眼眶深入到体内,好似被猛的抽了一鞭子般,疼痛且深刻。“嘶。”于灯倒吸了口冷气,黎以有些担忧的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还没等他开口,于灯先开了口。“勿谓吾言之不预。”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我生气了。”啥玩意?蹲在他一旁的众人以及飘在天空的菲尔德,一并陷入了对方到底想说什么的迷茫之中。一般情况下,于灯很少生气,前文提到过,因为他曾经的经历,他对一切由人类的愚蠢而导致的糟糕局面具有极强的包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