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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了过来。

白子峥趁着红灯的间隙看了一眼顾晓辉的屏幕,发现支撑起这条裙子的弧度的确十分夸张。整天忙于工作的二人自然不知道就衣服来说还有裙撑的存在,只能猜测是夜色昏暗的缘故。等两个人回到局里,不知何时回来的方霖和温馨又准备出去。顾晓辉拦住他们多问了一句,方霖道:“六榕那边已经来了消息,可以抓人了。”

第9章第九章

顾晓辉惊讶道:“这么快?”

温馨道:“回来再说吧。”抓人这件事最要紧的就是事不宜迟。白子峥知道他们决定抓人就一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池朗不在,暂时抛开在回来路上令他感到困扰的微妙念头,而后将这次采集到的证据输入到电脑之中,仔细观察那条被顾晓辉评价为“夸张”的裙子。数码相机的像素很高,白子峥把照片放大过数倍进行处理,依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郭心怡裙摆上的花纹。

裙子的印花十分精致,浅亚麻色的质地上均匀分布着棕色的蝴蝶结和欧式宫廷建筑的图案,领口和袖口的地方点缀着细腻的蕾丝花边,郭心怡的头上还戴着一个丝绸质地的蝴蝶结发卡,给人一种十分甜美可爱的印象。相比之下那件大衣就比较日常,但对郭心怡来说也是略显成熟的款式。白子峥对服饰方面的研究不多,毕竟白家的人口组成里有四分之三都是男性,他只是觉得这裙子的风格十分特别,似乎不是大街上常见的款式。这时一个平日里负责文职工作的小女警从白子峥身后经过,惊讶道:“小白哥,你还对这种裙子感兴趣啊?”

白子峥道:“怎么,你知道这种裙子?”

小女警道:“这是lo裙啊,我表妹特别喜欢这种衣服,经常穿出去和其他人一起聚会。这条的颜色还不算夸张,我表妹有一条酒红色配纸牌和骰子图案的背带裙,那个颜色还比较鲜艳。她们衬衣什么的好像也特别讲究,蕾丝花边和蝴蝶结啊,总被我姑说穿得跟个圣诞树似的,我都不好意思和她一块儿出去逛街。”

白子峥道:“这种裙子很特别?”

小女警道:“我是觉得挺特别的,很挑身材,不过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应该很贵吧。”

白子峥想起郭心怡母亲提到的“洛丽塔风格”和“小洋装”,觉得这类衣服应该属于一个比较小众的风格流派,目标明确,单单这种特性就具备让他们深入挖掘的价值。白子峥和小女警道了谢,这时顾晓辉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过来,问道:“小白哥,又怎么啦?”

白子峥把情况简要一说,顾晓辉这次的反应倒快,直接道:“这容易啊,衣服是郭心怡大姨做的,直接把她大姨叫来问问不就行了嘛。”

郭心怡的大姨叫冯家慧,和郭心怡的母亲冯家曼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今年三十六岁,只比郭心怡的母亲大了两岁,目前经营着一家名为“无名诗篇”的洋装专卖店,主要业务包括限量销售和私人定制两个方面。白子峥不愿耽误时间,再次给郭家打了电话,希望冯家慧能够来队里配合他们下一步的调查。冯家慧当即应允,表示自己这就坐车过来警局。

白子峥挂断电话,抬起头来看了眼表,这时是下午两点左右,如果路上没有堵车,冯家慧应该在三点之前就能到了。然而先回来的却是方霖还有温馨,死者陈东菲的丈夫孙青戴着手铐,已经被送进了审讯室里。方霖从桌上拿了材料,本着让新手观摩学习的态度叫上了顾晓辉一起旁听。

白子峥在冯家慧过来之前也自己做了些功课,百度了一些图片作为参考,觉得小女警说的没错,亚麻色系的裙子在众多分类中的确算是比较朴素的类型,但大量蝴蝶结和蕾丝花边的应用始终很难迎合他的审美。而在一墙之隔的审讯室里,被证实了罪行的死者丈夫可以说是相当平静,甚至还在眼底浮现出一丝解脱的释然。方霖有些悲哀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而后道:“说说吧,你的作案过程。”

孙青道:“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和东菲一起去六榕看我二姨,他们家住的是平房,经常有老鼠。那天我去奶站给我二姨取牛奶,正好看见有人推车在卖耗子药。我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就去问卖药的那个人,我说你这药灵不灵啊,他说灵,特别灵,他的药是毒|鼠|强,用一年就能绝了根,第二年耗子就不敢再来了。我买了药,和他说回家药老鼠,然后把药偷偷藏了起来,带回了家。后来银行说要组织培训,去五天,我知道东菲喜欢喝那种瓶装的酸奶,就买了四瓶回来,在其中一瓶里放了毒|鼠|强,放到了冰箱最里面。我每天给东菲打三个电话,也是为了确认她的情况,那天晚上我在电话里提醒她不要忘了喝酸奶,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她没接电话,我就知道她已经把酸奶喝了。”

方霖道:“之后呢?”

孙青道:“第二天我下了飞机就往家里赶,到家的时候东菲的身子都硬了。我看见那瓶酸奶就摆在客厅的桌子上,还剩下一半没喝,就赶紧把剩下的酸奶倒了,把瓶子里面刷了好几遍,就怕留下什么。又怕你们查出指纹,就戴上一次性手套,用布把瓶子能擦的地方都擦了,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最后把剩下的毒|鼠|强撒进了东菲的水杯里,裹着药的那张纸和一次性手套一起烧了,之后冲了厕所,觉得这样你们就能认为东菲是自杀,她又有抑郁症,真自杀了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方霖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你的妻子?”

孙青道:“为什么?日子过不下去了。儿子的意外我很难过,很伤心,从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歇斯底里,还说儿子没死,整天用那种半死不活的眼神盯着人看,我觉得我都快被她逼出精神病了。然后我带她去看大夫,大夫说她这是抑郁症,家人的关心很重要,我就事事顺着她,哄着她,她发脾气的时候我还得让着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儿子死的时候我都四十三了,也不指望着能再生一个,我们两个凑合过吧,也不是过不下去。儿子刚没那两年她整天哭,整天埋怨我那天怎么不去学校接儿子,怎么就让他自己回家了。我心里也悔呀,恨,说不出来。我想我儿子没了,爸妈也不在了,干脆我们两个也不活啦,可是不甘心啊。又想东菲要是死了呢,当初她要跳楼的时候我就不该拦着她,她这样是让我们两个活受罪啊。儿子没了,念想也没了,东菲总抱着儿子的照片说‘mama想你啊’,‘mama想去陪你啊’,我想把药给她停了,又不想她精神上特别痛苦。东菲死了之后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