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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撞开的乔舒然若无其事地站在宁涵面前,像朵花儿般甜甜一笑,“宁涵哥。”“......我cao?”梁简还楞在原地。乔舒然这神经东西反了天了这是?“梁哥你在呢,”乔舒然语气机械地说了声:“刚才没看路蹭了你一下,不好意思。”他这话是对梁简说的,脑袋却没偏过来看他,视线正不偏不倚地黏在宁涵身上,“到饭点了,你该饿了吧?”梁简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你活腻了是吧?”那臭小子压根儿就没屑理他,拉起宁涵转身就走,“我们去吃饭。”宁涵一脸凌乱,就这样地被半路冒出来的乔舒然半拉半拖着走了。留在原地持续懵逼的梁简:“.........”老子还没骂完呢?!作者有话说:梁简真的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想给他搞篇沙雕文46刚才的戏反反复复拖着,结束的时候早就超过了饭点,所以宁涵和乔舒然来吃饭的这个钟数,餐厅里几乎已经没剩什么人,稀稀疏疏就几个刚下班的工作人员。片场的小餐厅环境不错,适合边吃饭边聊天,他们坐在靠近门边的一张小桌,每人面前放着一份刚刚加热过的晚餐。或许是心情影响气氛,两个人遵循“食不言”的三字箴言,安安静静地吃着,几乎没怎么说话。宁涵食不知味,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专心看着乔舒然吃得有滋有味,渐渐地便觉得心情也好了些。乔舒然像只松鼠鼓着腮帮子,见他几乎没动过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吃那么少?又要控制体重?”“不是,我不饿,没什么胃口,”宁涵把自己盘里的rou全都夹到乔舒然盘里,“这些我都没碰过的。”乔舒然心想,你碰没碰过我都吃,但见对方这副样子,他哪里还吃得下。想了想,他犹豫着问:“你想跟我聊聊吗?”宁涵筷子一顿,收回了手。乔舒然:“这次的事情……”“我不想说。”宁涵就知道乔舒然会问的,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想说而已,他想着,这个话题能避就避。乔舒然知道这是宁涵的心结,没有因他一句“不想说”就停止追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没什么好处理的,”宁涵站起来,椅子的铁凳脚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声“吱呀”响,在空荡阔大的餐厅里显得尤为嘹亮。以前所有的黑料丑闻,宁涵都不在乎,他不怕别人中伤,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仍历历在目。那段与现在大相径庭的过去,是他难以启齿、以之为羞愧的东西。他缺乏直面这些过去的勇气,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这些事情永远被掩埋在时间的土里,一辈子也不被挖出来。他明明努力摆脱那些破事了啊,但过去好像还是死死地纠缠着他,那个不想认的父亲好像还是他的父亲。是的,他从头到尾都是那个抛弃妻子的诈骗犯的儿子,是那个因为被抛弃而要讨生活的落魄少爷,是那个背负着愧疚和罪恶去还债的可怜虫。他该怎么面对?面对不了,就只能逃了。宁涵放空地看着,桌上的食物还在氤氲着热气,筷子静静地躺在盘子旁边。其实逃避也挺好的,起码这样,就不用亲口把破落的往事告诉那些爱他的人,例如乔舒然和粉丝们。他希望在这些人心中,自己一直是美好的模样,而不是沾染上了污点的丑态。乔舒然坐在椅子上,掀了掀眼帘子,抬头看他。看宁涵的眼睛,他知道他在躲,看他那逃避的眼神便知道了。“你慢慢吃,多吃些rou,趁热,”宁涵推开椅子,转身走了。可是他没走两步,乔舒然的声音便从他身后传来,“你分明在逃避。”宁涵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乔舒然,黑压压的睫毛颤了颤。宁涵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终是说不出口,又继续向外走去。“你就是在逃避!”乔舒然站起来,冲上前去拉住他,“你不仅不想对我说,你对每一个人都不想说,你想把这些都藏着捂着,以为它就会过去。”旁边的吃瓜群众遁声看过来,见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剑拔弩张,纷纷碎嘴。宁涵握紧了手心,转过头来看他,似笑非笑地承认道:“对啊,我在逃避。”一向能言善道的乔舒然突然说不出话来。怎么说呢?他觉得心里哽哽的,连带着嗓子也哽哽的,于是空有一张巧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我就是在逃避。”宁涵对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乔舒然握紧的手指动了动,松开了对方的手,沉默半天,问:“你在逃避什么?”宁涵没回答,转身走了。乔舒然愣了愣,又追了出去,叫住他。“宁涵!”餐厅被一圈长长的木廊围着,外面有片宁静的湖,时有水鸟飞过。江南水乡的景致,一笔一染皆如勾勒,暮色渺渺,本能看得人心驰神漾,此时却因在廊下站着的两人变得灰蒙蒙。乔舒然与宁涵隔着两步,看着他的背影,哽咽着说:“我问你在逃避什么,不是想让你告诉我你的事,而是想对你说,不管你在逃避什么,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同你一起,帮你挡着。”我想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同你一起,所以你不用怕,不用逃。你可以同我一起。四周静得让人心空。半晌,宁涵缓缓转过身来。廊上的灯光很是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摸不清他的想法。“我有个很垃圾的爹,他在我十三岁那年人间蒸发了,扔下我跟我妈,跟一个有老公孩子的女人跑了,毁了两个家庭,剩了一大笔破债。”“十几年了……那个人,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一面都没见过。我是故意忘掉他的,逼着自己忘,强迫自己把他的脸忘掉。”“其实我恨不得他被抓进牢里,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我他妈还能时不时地去牢里骂他两句,指着他鼻子说不认他,说没他这个父亲。”两个人伫立着,面对面,宁涵这些话,既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鼓起勇气对乔舒然的剖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忽然会像流水般,缓缓从他心底最里的地方流出来。也不知道乔舒然是用什么开了宁涵的门,让他毫无顾忌地说了一句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