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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轻的，他是属猫的吗？在视线的绑架下，钱百川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吞吞吐吐半天，就要跟吴宇翔说拜拜。只见对面那个表情昏昏欲睡的男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用一种极度不自然的做作语气，凑近手机，大声喊了出来：“钱百川！你怎么偷拿我的手机打电话？！”你大爷。“你怎么知道我的锁屏密码！？那可是小宇专门为我设的耶！”一根，两根。钱百川决定凑够三根青筋，就让他尝尝钱氏神拳的厉害。“嘟嘟嘟……”显然那边撂了电话。“你在跟谁打电话？”明知故问。“莫非是……”“那又怎样？”钱百川一抬头，狠狠瞪着梁松凯。脸皮厚的怕不要命的。“事到如今还找他做什么？叙旧吗？”“重新追他。”哈哈，梁松凯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干笑两声挤出一张并没有笑意的笑脸。“你觉得你有戏么？”“不试试怎么知道？”“……”那个一贯嬉皮笑脸的男人突然沉下了面孔，表情冷得可怕。梁松凯走后，钱百川倒是开始心神不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翻脸的。况且还没摸清他的路子就亮了老底，不得不说是个重大失误。就这样忐忑了好几天，又死皮赖脸的给吴宇翔打了几个电话，没觉出什么异样，老钱才勉强放了半颗心在肚子里。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间亲爱的老板就要回国了。旁敲侧击的问出了航班落地的时间，钱百川披星星戴月亮踩着油门就去赴约了。吴宇翔看着疲惫不堪，就是情绪还不错，看见自己，也没多说什么，拖着行李就往外走。钱百川连忙追上去，像一条闻到rou包子味的狗。见到钱百川向老李借的车，吴宇翔终于笑了笑，回头说：“怎么？那么想回来上班？”“呃……”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为了混口饭才来巴结他似的。“想啊。”他要是不明白，就用行动让他明白。“……”一言不发上了车，吴宇翔刚一沾座就睡着了。老钱百无聊赖开着车，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初冬的机场高速萧瑟得很，凌晨2点的时间注定可以肆无忌惮地驰骋在空旷的道路上。一成不变的风景看腻了，老钱的视线开始偷偷向右瞟。那个人的睡脸还是那样让人心动。尽管长长的睫毛遮不住眼睛下面的阴影，嘴唇也干裂了，可老钱还是少女心大起，狠狠地小鹿乱撞了一把。明明说是去度假，却一身疲惫的回来，他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呢？“唉……”这么不爱惜自己。“你以为就不会有人心疼么？”“谁会？”只见吴宇翔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钱百川吓得一哆嗦，一个油门踩下去，车便嗖的一声窜出去老远。好险，这要是在白天，估计自己就壮烈阵亡了。一阵尴尬。自己什么时候练成心理活动转化自言自语的神功了？吴宇翔也醒得无声无息，或者说根本就没睡死吧。钱百川噎了半天，还是没脸说出一句“我会”，只能不自然的死死盯住前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比如那什么梁……”“他才不会。你也知道了，我只是小天的替身而已。”那梁松凯又是谁的替身？钱百川总算忍住了没问。算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而吴宇翔却仿佛来了精神似的，脸上闪耀出雀跃的神色。“不过这趟还真没白来，告诉你也无妨，下一部戏的本子定了。”原来这就是他去美国的原因吗？“虽然没少费工夫。”看来作者是个难缠的人。“唉……回去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吴宇翔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不再说话。“那……导演定了么？”钱百川试探地问。“没有啊，怎么了？”“……”鼓起十万分的勇气，钱百川瘦驴拉干屎似的挤出几个字：“那你看……我……我怎么样？”“……”被无视了。想也是当然，上次已经被他摆了一道，这一回怎么可能还给自己留机会。“呼……”耳边传来的，却是缓慢的呼吸声。啥？他居然睡着了？路灯像胶片一样缓缓滑向身后，前路却是昏昏惑惑不得方向。身旁是沉睡的爱人，方向盘却掌握在自己手里。钱百川的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如果在下一个岔路口，开足马力向着路牌撞过去，是不是两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钱百川有点想笑。自己纵然是老命一条无所谓，但怎么可能舍得他死。夜路绵延，每多踩一秒油门，再见便近了一分。钱百川终于连车都开不下去，靠边停了，趴在方向盘上，无限郁闷。而熟睡的人儿却舒展开眉头，嘴角也柔了许多，俨然是在做着美梦。敲定了下部戏的脚本让他那么高兴吗？这是自他回来之后，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真正的欣喜之色。钱百川不明白为什么，又问不出来所以然，所以只能下车，一个人抽起了闷烟。车外的冷风让人抓狂，钱百川裹紧外套，却还是冻得直跺脚。一根烟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寂寞的公路，偶尔一辆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更有好心人停下来问怎么了是没油了还是抛锚了，钱百川赶紧摆摆手外加道道谢，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踩灭了烟屁股，老钱转身开门准备上车，却看见车窗里面，吴宇翔黑着张脸直直盯着自己，张着嘴，皱着眉，仿佛自己完全无药可救了。终于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夜已经过了大半。吴宇翔什么也没说，提着行李就直奔家门，钱百川虽想告别却没找到时机，就巴巴的跟了过来。眼看着已经要到门口了，老钱想着再跟就有点过了，便瞧着他的背影说：“那不然……我先撤了？”“嗯。”正要关门的吴宇翔迟疑了一下，又打开了门。钱百川一惊，想：莫不是要邀请我……现实又淡定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今天……还是多谢了。”他并没看着自己。这哪里是嘴巴，这明明是柔柔的摸了一把。钱百川咧的嘴都合不拢。“客气……客气了。”门眼看要关上了，钱百川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忘了问，连忙挤着门缝说：“别，那什么，我还有一事。”“什么事？”“那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