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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做作地别过兔头,“哎哎哎,这个我可也不能乱说的!”见寄无忧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雪球十分得意,心里那点饱受摧残的满足感一下膨胀,凑过来坏笑道:“要我说,小主他……”“师父,有人找。”门扉处一阵唤声,把雪球未说出口的猜测活生生给逼了回去。寄无忧稍感可惜,弹了弹雪球的小黑鼻,“下回再教训你。”二人走出门,紫衣侍女等候已久,躬身送上请帖。寄无忧草草看了眼,便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宽袖之中。“今晚就办?”侍女点点头,极为有礼地应了一声。在她走后,很快,寄无忧就回到屋中,重新研究起那张请帖来。这张请帖,并非是明日毒王宴的请帖,而是今晚,同样在半步笑的大宅之中举办的一次晚宴。寄无忧逐字逐句地读下来,却在一个名词上卡了壳。“雪球,‘三赌’是什么?”雪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你……你连三赌都不知道,就这么跑来毒王宴了?!”“不就是那个小孩玩的游戏吗?”寄无忧立刻澄清,但依旧不解,便戏言道:“难道半步笑还是个老小孩?一把年纪了,开始玩起小毛孩的游戏了。”三赌,是这几十年间才兴起的一种小把戏。挑战的孩子面前会放置三盏茶杯,揭开茶杯后,有一杯酒与两杯水,他们仅凭目测,就需猜出其中哪杯才是真正的酒浆。这游戏流行了好一阵子,直至最近几年,甚至渗透进了赌场之中,因此而倾家荡产,家财散尽的,绝不是少数。“那都是之后的事了。”雪球翘着二郎腿,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打一开始,这三赌的玩法就是半步笑发明的!每一回毒王宴都要玩这个把戏,一杯酒,一杯水,一杯毒,人人有份,谁能找出毒的那杯,喝下就算赢了。”寄无忧挑挑眉——雪球所说的这些,他倒确实不曾听说。“然后呢?”“还能是什么?钱啊!”雪球冲他翻了个白眼,“只要赢一回,得来的钱,就够普通人花小半辈子了!”这么说来,倒确实有些意思——何况对凡人来说,金钱永远蕴含着无限的魅力,值得他们为之挑战。但……好像哪里不对?寄无忧思索间,神色骤然一变,猛然抓住了一缕若即若离线索。“雪球,你刚刚说……挑战,还要把有毒的那杯喝下?”兔妖点点头,“那不是肯定的嘛。但也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破毒,这可是含笑谷,肯定不会给你配什么致死的毒药的。”只一瞬的功夫,寄无忧忽地心中一颤,神智也陡然清醒。此时此地,半步笑的大宅中,只有重生回魂过的寄无忧一人,察觉到了这种危险。如一把尖刀,寸寸逼近,直至向那个对阴谋全然不知的小少爷。君自心与他的性命生死,全看明日——只看明日。第三十五章震惊之余,寄无忧重新捋了捋这些模糊的信息片段。——前世记忆中,君自心在守备严密的宴会上遭遇毒杀,与“三赌”绝对脱不了关系。换言之,冲破死局的条件,只需在毒王宴上看牢君自心,阻止他喝下些有的没的。听起来还挺容易的?雪球走近信纸前看了看,满意地伸了个懒腰,“放心好了,今晚没的赌局,我们早点休息,多睡会……喂!你怎么走啦!”寄无忧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向后摆手道:“你留下来看家吧,我和阿月要去晚宴看看。”“唧……”“阿月,走吧。”寄无忧唤了一声,少年便乖乖跟上,并不多问。楚九渊默默走在他身侧,一语不发,既不超过,也不退后。寄无忧也不觉得尴尬,直言问他:“怎么了?心情不好?”与其躲躲藏藏,等待隔阂出现,寄无忧性子直得很,有疑就问,有苦就说,绝不委屈自己或阿月。楚九渊听见他问,轻轻眨了眨眼,不解地回望过去。是真的不解。他嘴上喃喃,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话:“……心情不好?”寄无忧侧过头,余光悄悄落在对方身上,有那么一瞬,他几乎想拦下他,亲口问出——究竟是何等烦心事,才能坏了他徒弟的好心情?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终还是道:“嗯,你想说就说,不说的话,藏着也没事。”寄无忧大半辈子都活的像条脱缰野马,只要他不乐意,天王老子都别想让挫他的锐气,但唯独在楚九渊的面前,他才能勉强挤出些平日难得的忍耐来。楚九渊垂下眸,久久盯着青年不放。他心里乱极了。在师父说他在意另一人后,他胸口处一块总觉得闷闷的,堵得慌。若只是如此,倒还算好。他发觉自己像是魔怔了般,想独占他身边的位置。这想法一旦升起,便在他心头上空久久盘旋,不肯散去。纵使心乱如麻,他脸上神色依旧,许久后,才惜字如金地吐出两字。“累了。”寄无忧松一口气,放轻了声音。“一会儿看两眼,我们就走。”二人又绕进一条短廊,金纹彩壁之上,画的是村人捕蛇,炼蛊熬毒。隔墙传来的碰杯笑谈声愈加响亮,再向前,便瞧见廊中央开出一扇敞门,门外两边各站一名侍女,容貌姣好,笑面迎客。寄无忧微笑回应她们,不慌不忙地走进宴亭,佯装做一副公子哥的做派,很快混入了酒席之间。诸座间人影繁杂,觥筹交错,寄无忧坐下后,抿了口杯中酒水,眼神在宾客间兜兜转转,搜寻一个身影。楚九渊举起空杯挡在嘴边,凑近道:“师父,在侧门那儿。”寄无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侧门处,宾客坐的散,但多数也是两两相坐,互相挨近,低着头窃窃私语些什么。成双成对的酒友之外,白长卿坐的远远的,剑眉星目清冷无比,好像一片天上的云,将人间避得远远的。他身形健气,长得英俊挺拔,孤身一人喝着闷酒,倒是显得寂寞可怜了。白长卿会出现在这儿,倒并不奇怪。每一回毒王宴,三界那些有头有脸的门派,半步笑都会发出邀请,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仙鸣山派了。各方赴约而来,至于半步笑待不待见他们,又是另一码事了。白长卿坐于软垫上,眉头紧锁,举杯又放杯,酒未喝进几口,人却已恼得不行了。——他愁的,莫非是和毒王有关的事?寄无忧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以至于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