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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无忧向他解释道:“这个小门虽然是凡人看守,但只有门派内的人可以通过。”“师父常来这儿?”“嗯,算是。”楚九渊不经意地接着问:“一个人?”寄无忧咽了咽口水,“……嗯。”不行,接下去的不能再问了。也不知为何,他面对阿月时,总是没法像平常一样自信地大开忽悠,再说下去的话,肯定是要露馅的。寄无忧赶忙大步走上前,想借着和守门人攀谈来岔开话题。他刚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到这位守门的老熟人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寄峰主啊!这回怎么没带小师妹,带了个男的过来啊!”寄无忧:“……”楚九渊:“……”寄无忧勉强扯着嘴角,回头望过去。方才还稍稍多话起来的楚九渊,善解人意地闭上嘴,一声不吭。我不是,我没有,这都是误会。阿月,你听我解释——第十三章“怎么?做过的还不好意思说了?”满脸胡渣的守门大叔亲热地凑过来,“别跟我来这套,男子汉敢作敢当,怕什么害臊?”……???不是,他只是帮过几个想要逛集市的小师妹下过山,但怎么这话就越说越怪呢?守门人上下打量着他身后的楚九渊,忽然眼睛一亮,小声在他耳边说:“欸,不过你这回带的这公子,倒也……”寄无忧见势不妙,一脸假笑地应付了两句,赶紧拉着徒弟溜进城门,混入了拥挤的行人之中。这会儿正是早上赶集摆摊的时候,又快到中秋团圆日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前挤后,后挤前,险些把寄无忧这身宽袍都快挤没了,哪有空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向后伸手,穿过人流,牢牢抓着少年的腕部,喊道:“阿月,你握紧点!”楚九渊默默盯着两人相触的位置。陌生的热量隔着皮rou传来,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觉得厌恶。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找到一处空地,寄无忧得闲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回头道:“阿月,我去前面买些东西,你现在在这儿等我一下,人多容易丢,千万别乱走。”楚九渊点点头,靠在一间店家旁小歇。寄无忧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很快找到了一间符纸铺子。老板一看见他这个老主顾,立刻笑得满脸开花,前招待后照顾,一点不敢怠慢。寄无忧心里明白得很,临走前大笔一挥,给小店写了个名:有福符店。离开铺子后,寄无忧没有顺着原路返回,而是绕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之中。这小道是条石子路,来往的行人,开在这儿的商贩都不多,唯独算得上特别的,就是开在路口一角的算命摊子了。算命摊前有个瞎眼的半仙,身前放了块八卦布,嘴里念念叨叨着:“来一来,算一算,一两银子,不亏不亏,绝对不亏……”寄无忧眼前一亮。就是这儿。他走到算命摊前,默默蹲下,推给这瞎半仙十两银子。“十两?”瞎半仙忽然呵呵笑起来,伸手扶了扶黑眼镜,“仙公,你就欠我一两,这多的九两,我可不收了。”寄无忧一愣,随后笑道:“看来是生意不好,二十多年了还记得我这么个客人。”“忘?那可忘不了。”瞎半仙笑出一口烂黑牙,忙摆摆手,“我这小本生意做了一辈子,赖账还把我摊子掀了的,你还是头一个。”寄无忧盯着瞎半仙漆黑的镜框,想起了那些蒙尘已久的旧事。过去的他,与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年轻气盛,心里有姑娘,眼里有抱负,更没有和师兄闹掰——虽然还是一样嗜酒,但他勤于修炼,忙于习剑,是个活的比谁都有冲劲的年轻修士。也是偶然,他醉在巷子里,正巧就遇到了这个算命的小摊子。瞎半仙两指一抬,神神叨叨地念了一段咒后,赐给他二字——“独孤”。寄无忧笑起来:“独孤?莫非说我仙途无量,独孤求败?”瞎半仙也笑了:“错错错,这独孤是说你死得早,还没桃花,打一辈子光棍……”难听话还没说完,这小摊子就被气冲冲的醉鬼给一把掀了。当然,钱是没付的。寄无忧重生后来到平京城,这才想起了前世给自己算命的这个老头,觉得实在是准,特地来把当年欠下的银子还上。瞎半仙摸了摸这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却把它们都推了回去。“还我?可我现在还不收了!”“欸你这老头,脾气还挺大。”寄无忧又把银子推过去,“你算得准,我加倍还你还不行?”瞎半仙摇摇手指,“仙公,你已经逆天改命,我算的怎么会准呢?”寄无忧一下怔住。这半仙果然不可小觑,竟然连他重生改命的事都看得出来。寄无忧干脆又塞了一两银子过去,“那我现在的命如何?你再帮我看看吧。”瞎半仙只收走案上的二两,一点不想多收。他把寄青年的手拉过来,摸摸点点,忽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惑的闷哼。“怎么?难不成还是独孤?”“时来运转,铁树开花——”瞎半仙抽回手,神神叨叨地念起来,“哎哟喂,这桃花常常伴身边,天长地久永相随啊——”不是独孤就行。“借你吉言。”寄无忧站起身,摆了摆手,与这瞎半仙简单作别后,便动身返回了。先不管这半仙给他算出的那什么桃花,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阿月。虽然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是那个一身热血的少年时,他心上也曾系过一二朵短命的桃花。……糟心,不想了。寄无忧心思一转,抬起头来。阿月等他的这条道上,方才人还没多少,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竟是黑压压地挤了一大片……看热闹的人?等等,这些人围着的——不就是阿月等他的地方吗?难道是出了事?寄无忧心觉不妙,立刻绕开人墙,从侧边走了进去,这才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人群包围的中心处,楚九渊衣袍整洁,皱眉而立。察觉到寄无忧的出现后,他投去了茫然无措的求助眼神。寄无忧的视线缓缓下落。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正扒着少年的靴子,嘶吼着:“负心汉!你,你在外头有人,我忍了,可你还要休我——实在不要脸,不给人活啊——”女子一声嚎的比一声惨,声情并茂,一时间,众人冲着这一男一女指指点点,唏嘘不已。哦,讹钱的。寄无忧一点不惊讶——这平京城毕竟是座大城,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