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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蒋老那儿。”“怎麽可能,你刚从他那儿走,他怎麽会立马把耳朵带走呢,何况那是在外面,他不可能随便把人带走。”“你之前劝我回来,说这里更安全,耳朵也该回家看看,其实是他的意思。因为在别处他没法动手,那麽在这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你和卓懿都和他有联系,虽说要的不一样,但是殊途同归。”瞟着郑如年和方骋茫然的表情,陈冬青吞口唾沫,将他拉到别处:“我是和他有联系,但那都是工作层面上的,你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或多或少都会沾一点……但我不可能害耳朵!是,是我承认,我是对你隐瞒了,但耳朵绝对不在这个范围内!我不可能害他!”向境之盯着他,语调平平的,说:“车钥匙。”“你真的要回去?”“不回去,怎麽知道我的孩子在不在他那儿?”“你忘了他是什麽人,你回去相当于送死。”“给我吧。”“你怎麽就是听不懂呢。”“我必须要去。”陈冬青猛击前额,吼道:“你要送死!”可向境之笑了笑:“我的孩子在那儿。”没有人理解他的爱恨,而系着那根绳索的孩子知道,他心想,那孩子甚至前不久才说过爱他,因此他就算是下去地狱,也要亲一亲他的。作者有话说:46也许是对方早料到之后会迎来新客,向境之这趟进得很顺利。一当他跨过有半截小腿高的门槛,屋里那人就转身看来,慢悠悠地冲他笑,衣袖里鼓鼓囊囊,是藏着一只精巧的手炉,摊开掌心来看,更像条由他随意拿捏的模样古怪的虫。蒋老说:“过来了。之前不是走了,怎麽这下又回来?”向境之:“我来向您讨一个人。”“向我讨人?有意思。那人是谁,你怎麽确定他就在我这儿?”“您又怎麽确定我会回来?”“照你这样说,你是认定你要的人在我这儿。那如果我说,我一概不知情,你相不相信?又或者,我任你找,如果找不到,是你判断失误,这可就是污蔑,闹到最后,你我都不好看。”蒋老语速缓慢,每个字像裹着磨砂纸,带着强烈的颗粒感,颗颗砸在听者心口。“我知道他在您这,希望您能把他还给我。”“是吗?所以你上来就跟我要人,是觉得我带走他,更严厉点说,我绑架他,是这个意思?”向境之如前不久每天和他对坐那样,俯首在他跟前,膝盖弯曲,像把折叠的匕首:“就像我十多年前说的,我斗不过您,也不想和您斗,就算到了今天,我还是这个想法。我虽然愚钝,但也明白狗不能咬主人的道理,我不会成为您的威胁。”蒋老听闻,笑呵呵的,将手炉从衣袖里取来,清脆一声,放上茶桌:“你倒是把我绕糊涂了,说得好像我们有怨,我在找你报私仇。”“我知道您这次为什麽会突然找上我,不过是疑心我嘴巴要松,会说些对您不利的话,”向境之说,“那您可以放心,在暗查这段时间里,我不会再露面,更不会让您看到相关媒体的闲言碎语。我就直说吧,现在我平庸无能,只想活着,没有胆量和您作对。”“这麽说,你以前是有胆量的?”“无论今天还是以前,我一直都敬重您,跟您那些年,您确实教我很多,比起其他称呼,我更喜欢喊您老师,”向境之打了一记感情牌,“您对我恩重如山,我都记得很清楚。”沉默片刻,蒋老摇一摇头,可惜道:“不行啊,境之,你这麽些年,性子变了不少,但说话要拐弯的习惯还是没变。听你说的话,你把自己放得这麽低,其实心里总归是有些不服气的,就为了在我跟前说些软话,证了真心,要我放你一马,换句话说,别威胁你的孩子,是吧。”“无论怎麽说,孩子毕竟无辜。”“你就确信他在我这儿?”“我没办法不信。”蒋老面露笑意,慨他对自己弱点不遮不掩:“如果孩子真是被有心人带走的,你这麽大张旗鼓跑来我这儿,只会把他推到更危险的地方。”“现在已经够危险了,他只要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到时我接到就可能是一具尸体。您也有孩子,有孙子,我想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你跟过我几年,应该记得我教过你的道理,你想要我设身处地地为你考虑,总得拿东西来换,而且得保证我给你的东西,和你给我的保持平衡,这叫等价交换。”向境之将手从膝前抬至茶桌桌面,说道:“我现在身上对您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一点记忆,要交换的方式也很简单……尸体是唯一不会告密的。”蒋老颔首:“你在威胁我?”“我在重复您说的‘等价交换’。”“你当我不敢动手?”向境之松开牙关,下颚攒动,跟着他笑了一笑,平静道:“我猜你是。”“怎麽说?”“对您来说,我们这样的人就像蝼蚁,哪天死了,您善心大发,往外一放消息,我就是为的正义而死,不然就是死得人人拍手称快。以前就是,何况现在。但您也知道,我能单独来这儿,肯定不是为的白白来送死,只要您能给我满意的答复,相对应的,我也会给您想要的东西。”“你的记忆?”“是。”“你一个,对我可没那麽重要。”“反之,我也是您唯一的证人,”向境之自始至终保持镇静,继续道,“您要我回来,借程健和陈冬青的手要我重新进这行,加上那些新闻和现在这些话,目的不过是想我闭嘴,自行车骑久了,手刹会松,何况是人相安无事那麽多年,也是时候把那根神经紧一紧。我比谁都明白背叛的后果,在您眼里,我总不至于连这些判断力都没有吧。”“你保证不会?”“只要等价交换。”蒋老嗯一声,垂眼盯着那只手炉,他动作慢条斯理,贴一贴那炉壁,接着将手掌按在桌上,停顿两秒又挪开,那木制桌面浮着一只完整的手掌印。向境之盯着那印痕,表面波澜不惊,左心口却跳错一拍,但不是畏惧,说是茅塞顿开更恰当:蒋老哪能不懂他那些算盘,在他跟前,所有后辈都像一张透明的白纸,毫无厚度,毫无色泽,他根据这纸的变化而变化,看似进退有度,实际轻易将对方玩弄在股掌。他带走向迩,从没有过想要这孩子性命的念头,或想伤他半根汗毛,这条生命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生命,而只是一件砝码,他把它攥在掌中,就是为的要给向境之看,以在他嘴上再加一道锁。向境之没有再比现在更明白的时候,同时也愈发为这份双方间的心照不宣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