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之善德恶报、斯年锦书、温存、晚风轻柔、少爷他总是爱演戏、光华璀璨、教皇、穿成龙傲天的恶毒后妈、穿来被人虐,老铁,扎心、上错车(H)
回去就一句话,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楚先生唇边生着今晨的胡茬,闻言心有不忍:可她到底是阿阔的生母。我也不同意她把阿阔带走,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我的儿子。可她病得严重,瘦得只剩皮包骨,说自己只想在最后时间里见一见孩子……但凡她有那个念头,我绝对不会答应,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你让我怎麽拒绝。况且阿阔成年了,二十岁了,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楚太太捂嘴哭得小声,束在脑后的发髻伴着啜泣声滚落。可那是我的孩子,她不住地重复。楚阔醉醺醺的,捧着两颊口齿不清:“她不想养我,就干脆不要生我嘛,快死了才想起我,说想见我最后一面,这有什麽用,我又续不了她的命……以前我没得选择,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每天都想,生我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死在雪里,埋在地底下,所以谁都找不到她……结果呢,原来她没死。她死得太晚了。”他咕哝了一堆,说得舌苔干涸,鼻息扑在胳膊上像吐着火种,一根缠满燎泡的舌头舔着每一根血管,直把他烧得脱了层皮,浑身上下都痒,还疼。抬手背擦擦嘴唇,他嘶了一声,发现嘴角边起了个泡,化了脓,里头的脏东西汩涌着往外闯,是烫的。向迩始终一言不发,盯着地上那只手舞足蹈的小怪兽,听到它问:“要是你呢,突然间出现一个说自己快死了,想从你爸爸身边把你借走,圆了自己的遗憾,这样一个女人,她说她是你mama。如果是你,你要怎麽办?”“不存在这种可能。”“所以说如果嘛,”楚阔掰着手指头说,“十,十二三年前吧,我刚刚被领养,提前想过这种情况,后来每一年的想法都在变,时间久了,我都不记得自己想过哪些,谁想到今天居然成真了。你说,是不是一切皆有可能。”“……我不会见她,”向迩平静道,“无论她以什麽理由抛下我,我都不会见她。”“你恨她?”“不恨,”向迩摇头,好半晌,忽然绽出一个笑来,“因为我不想要爸爸觉得,我好像随时会走。”楚阔愣愣的:“你爸爸?”“嗯。”“可你是他和那女人的孩子,你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提问者笨嘴拙舌,话说到卡壳,还加上了动作。他嚯地起身,像撞着油墨味的蚂蚁四处兜转:“你应该怀疑那个女人,她到底是为什麽才会生下你,为什麽会生下你,为什麽?!”“在这个问题上,我感激她。”仿佛一记重锤,逼得楚阔霎时停步,而慢慢转过身面对他,看他嘴角掀起一个小小的波浪:“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遇见爸爸,这是因果。”喊来拖车公司把车带走,只剩一角还焊着的车牌跟着摇摇晃晃,最后果不其然哐当掉地。楚阔抱着路边的红漆杆子假哭,癔症撒完了,终于有了些平常的生气。两个男孩子都喝了点酒,一场架虽然打得灰头土脸,车也被拖走,却反倒省了酒驾的麻烦。向迩在路口叫了车,楚阔在后面一摇一摆地走路,像只笨拙的企鹅,被按着后脑勺推进后座,门一关,他又嚼起嘴皮子嘟嘟囔囔,向迩凑近了才听出一二。“你说什麽?”“父控。”“什麽东西?”“你啊,父控,我算是发现了,”楚阔撅嘴,“我就说我每次见到你和你爸爸,都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明白了,你就是父控,控你爸。这放在我们这儿说,就是没断奶,要羞脸的。”懒得理会这头醉鬼,向迩偏头看着窗外,肩膀不断被扒拉,醉鬼扯了自己衣服喊热,他就当作塞着耳朵听不见,唯独被飞逝的霓虹灯扫掠的车窗上映出一张面孔,他不确定那上面是否真的挂着笑。因居民区须得刷卡进入,向迩在路口下了车,扶着车门等楚阔下来,里头却许久没动静。向迩疑惑,刚想弯腰,他这半边的车垫上猛地扑来一个后脑勺,楚阔费力支起脑袋,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桃,又演上了,吭唧说自己的脚卡着了,拔不出来。向迩:“……”于是又得顺着楚大小姐咕咕唧唧的“轻点轻点”来解救他塞在座椅底下的脚,扭了一个标准的一百八十度,差一点就能表演一个骨头错位。楚阔疼得直冒泪花,瞧着向迩单膝跪在路边给自己掰脚,侧着张脸怎麽这麽好看,鼻梁这麽挺,嘴唇那麽翘,下颚线那麽——“啊——”他嗷嗷大叫,回味一阵觉得似乎也没那麽疼,睁眼一看,向迩还蹲在那儿,手里攥着自己套了白袜子的左脚。“鞋子呢?”他还惦记着,懵懂问道。向迩朝底下一努嘴,鞋子卡在座椅里头,被压成了一块烧饼。从正门到家还有一小段路,这时候早没了居民溜达活动,一条道上只有两个身影在慢吞吞地行进。楚阔顾着脚疼,路也不好好走,把休闲鞋当人字拖,边走边喊向迩慢点慢点,见他回过头,手捂着胃,又说:“你待会儿到我家上点药吧,或者我去你家,咱俩这都负了伤,只能彼此照应了。”向迩说:“我还好,你呢,脚能走吗?”把脚从鞋子里伸出来,晃晃脚趾,楚阔苦中作乐道:“还是有点疼,可能肿了,要是明天还严重,我就去打个石膏,再找个轮椅坐,刚好我懒得走路呢。”楚阔这人向来都是嘴上说得好听,行动是侏儒,本来说得好好的,上完药就回家,结果向迩都洗完澡了,光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他还窝在榻榻米上玩游戏,时不时扑棱起身子够小几上的橙汁,嘬一口又躺回去,继续舒舒服服地吊着脚享乐。要他走吧,他就一个劲地假哭装可怜,一会儿说自己被亲妈抛弃真悲惨,一会儿说自己疼得走不动道。叫向迩吓唬要给他公主抱回去,他涨红着一张脸拉紧衣服,结巴说这样不行。哪样不行啊,向迩呼噜着湿漉漉的头发,不自觉叹了口气,心想这人简直比自己所有前女友加起来还要难缠。你,你不能抱我,楚大小姐脸颊红成樱桃色,吭哧半天说,我好像喜欢男的。向迩拧眉:“所以呢?”楚阔失色:“那你就不能抱我了。”“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吗?”“当然有啦,万一我喜欢上你怎麽办,”说完楚阔自己先笑出声,接着又说,“你不会嫌弃我吧,我家里没人,不想一个人待着,你看你也一个人,你爸爸又不在,干脆我们一起睡吧。欸你还要涂药呢,我来帮你!”上完药又要按摩,向迩被摁得干呕阵阵,后来像被戳中某点笑xue似的趴在床边笑个不停,只好随他去。都凌晨了,楚阔没睡意,在房里转来转去,工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