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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和尚站起,对秦家母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了句阿弥陀佛后,直接就将人驱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从大师禅房里请出来,感受到周遭好奇的目光注视,秦夫人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贵妇人的体面就这样被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更狼狈的事情还在后头,几个穿着灰袍的和尚,拿着个钱袋交给他们道,为了敝寺的名声,特来退还施主的香火钱,还请施主日后不要再来了。这就相当于被皇慧寺给拉黑了,上了访客黑名单。围观香客当即哗然起来,对着秦家母女指指点点,纷纷探究这到底这秦府是做错什么事,才能惹得寺里大师生气?情节严重到都给拉黑了?被人如此对待甚至剥夺再来上香的资格,秦夫人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头,直接晕了过去。还好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高呼着“夫人”后,连忙给扶住了。而天桥底下,一堆“仙风道骨”、身穿道袍的大师们凑在一起,喝小酒磕花生米,站没站姿、坐没坐姿,远远地瞧见一俏丽身影走近,便三三两两的四处散开,开始各做各的事。舞剑的舞剑、画符的画符、看卦书的看卦书……捻胡微笑的模样,还真的如仙人临世,气质绝尘超然,令少女眼前一亮,于是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自己的问题。得到肯定回答后,心下更加大定,心想不妄自己特地从东街走到西街来,既然东西街的大师们都如此说,那就证明了批命的真实性,事实是准确无误的。殊不知她走后,一位大师摩挲着一大锭银子喜笑颜开,撕下自己的白胡须和雷公眉,心想这秦二小姐脑子真不好使,早上才在东街见过他们,现在换了身打扮又不认得了。还故意换着法子考验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先前就是流动的乞丐出身,大街小巷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啧啧,有钱人的钱袋,就是那么好骗。另一边,秦夫人醒了过后,本想告诉老爷当天发生的事情,阻止二女儿入宫。结果却得知,女儿已经快人一步,把记有自己名讳的选秀单子上交给宫闱来的内监了。入宫一事,木已成舟,无可动摇。于是秦夫人扶着额,再次晕了过去。92到了春天,以俯瞰的视角看白鸽纷飞的京城,称得上是一片大好山河。一群姿容俏丽的年轻女子在管事的带领下,纷纷从殿内鱼贯而出,仔细看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浅绿色服装,梳着统一的发髻,除了头花和荷包之外,全身没有再佩戴多余的首饰。这是宫廷的规定,就跟现代制服一般,身穿统一的服饰,谁丑谁美就很容易一目了然。秀女们不得不遵从,只好褪去华服,暂且把自己从家中带来的金翠首饰都收进匣中,或者物尽其用,用来讨好宫廷里的内侍嬷嬷,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舒坦些。而且就算不能佩戴首饰,但在头花上,心思活泛的秀女照样能玩出花样。秦曼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有后世的潮流眼光,自然看不上一些古代珠花的老土设计,于是便自己动手做了一批首饰,甚至拿图纸去珠宝店找匠人制作。比如她现在鬓发上佩戴的浅紫色绢花样式就十分新颖,那花蕊中的垂心珠子,清雅别致得让那些秀女们看得目不转睛,然后艳羡不已。纷纷询问她这是在哪家首饰店里做的。秦曼曼本人自然是不会回答的,其实凭靠着这超前的眼光,她完全可以像奇人唐白那般利用这些珠宝图纸发家致富,但她心性十分小气,她知道这些首饰很美,佩戴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很美,于是更不愿意分享出去,只想自己私有,专美独占,不想世间那些庸脂俗粉美过她,所以这辈子跟发家致富也没啥关系了。听到宿主拒绝回答,而其他秀女暗地里腹诽宿主小气,系统道:“宿主,你现在还是一名默默无闻的秀女,在家世容貌身材上也毫无优势,建议宿主跟同期秀女们处好关系,不要太特立独行比较好。”一些首饰而已,不必落下口舌,这样做不值当。可秦曼曼显然不这样想,她理所当然道:“那些同行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死后宫的命,也配我耐下性子讨好他们?我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哪里能花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乙丙丁身上?”秦曼曼自认为自己可不是那种古早的穿越女,那些穿越女逮着富人就说为富不仁,逮着官家就说贪污**,还经常跟宫女太监们往来,让他们无需自称奴婢,口中洋洋洒洒地说着平等,实际上蠢透了。跟一些签了卖身契的奴才称兄道弟,简直降低了自己的身价。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用?系统却不赞同:“宫中的秀女太监们也是路人甲乙丙,他们平日看着毫不起眼,可关键时候也是能发挥大作用的。”甚至成为碾死蚂蚱的那根手指,他前任宿主就是低估了身边的宫女,结果被硬生生出卖,成了秋后的蚂蚱,备受嘲笑,所以在宫廷里谨言慎行、少说多做,多处理好人际关系,方能生存。又被说教,秦曼曼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敷衍道:“好的,我知道啦!我之后尽量跟她们处理好关系,行了吧?你有空也别光注意这些没用的细枝末节,多帮我留意帝王的动向啊。”比起帝王的宠爱,其他的无关紧要。就在秦曼曼和系统两人在心中对话时,队伍中的一名秀女突然小小声地惊呼道:“你们看,是纸鸢!”纸鸢即纸做的风筝。草长莺飞的春天,民间放风筝的人很多,这群秀女们刚入宫,性子还较为活泼,难得在严肃的宫廷里看到一格格不入的事物,登时大感新奇,交头接耳起来:“是哪个宫的宫人放的啊?那样式好生别致。”挂在天空上,颜色五彩斑斓的,仿佛打翻了女子胭脂盒,怪夺人眼球的,众人看得专注,然后就看到那纸鸢跟突然断了线似的,远远地掠在天青色的宫墙,朝她们这个方向飞来。“啊,居然断线了。”众人一片遗憾,一颗心仿佛也随着纸鸢坠地了。但殷明麓却一点都不遗憾,他小胳膊小腿的,一看到风筝飘远了,就马上蹬蹬蹬的跑出去,心想谢厌平日盯他盯得严,他不好轻举妄动,这下倒总算找到借口能往后宫女眷那里跑了。殷明麓跑得太快,如一阵小旋风,随行太监们一时间没跟上,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