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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望过去,有些不明就里,伸出手在贺沉面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了?”贺沉猛地回过神来,低头望向季白,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摇了摇头,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异样:“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季白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深想,冲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我是问你,要不要看上节课的笔记。”贺沉点了点头,接过笔记本,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季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再度抬头,目光深深沉沉地落在日历上。今天是周五,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世,季白出车祸的时间,就是明天。贺沉微微垂下眼睑,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前世他得知季白车祸之后赶去医院,看到季白浑身是血,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哪怕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前世,贺沉的心,也无法抑制地微微发颤,他侧过头,望向自己左手的方向。季白正低着头写东西,很专注也很认真,察觉到他的注视之后,季白抬起头来看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隐约透着些许疑惑。这是活生生的季白。这是他重活一世遇见的,没有发生车祸的季白。贺沉的喉结滚了滚,望着季白的脸,方才被前世历历在目的绝望冲击到麻木的心在这一刻,后知后觉的,泛起丝丝缕缕的酸疼。贺沉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揉一揉季白的头发,反应过来现在是在教室,他的动作一滞,收回手,“你…”贺沉定定地望向季白,“你明天准备做什——”话音未落。“我就知道如果我不来找你,你肯定不会主动来找我。”秦予瑶跟另外两个女孩站在一起,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幽怨,似乎又怕引得贺沉不快,飞快地补了一句:“这是校文艺部的同学,负责这次迎新晚会节目排练。”“我听说…”秦予瑶像是完全不记得上次的不愉快,满脸笑容的看着贺沉,“我听说你要上台表演,所以特意过来问你,要不要提前参加排练,对一下流程。”跟季白说话被打断,贺沉心中的不耐和戾意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他皱了眉,抬眸,面无表情地扫了秦予瑶一眼,“学生会的主席已经闲到这个地步了么?”秦予瑶脸上的笑意一僵,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前一步,放轻了声音,像是有些委屈的样子微微低头:“你刚转学过来,我怕你很多事情不清楚。”“而且,贺爷爷也说了让我们多走动——”闻言,贺沉轻嗤一声,面色更加冷漠,“走吧,我不需要排练。”秦予瑶仍旧不死心,攥了攥拳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冲着贺沉笑道:“贺爷爷说你钢琴弹得很好,我还没听过…”贺沉忽然笑了,他站起身来,走到秦予瑶身边。他平时基本不笑,忽然笑起来,竟是看得面前几个人都愣住了。秦予瑶心中一喜,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下一秒,贺沉靠近她,声音冰冷又残忍地在她耳旁响起。“我倒是很想回去问问贺东昱,什么时候,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叫他一声贺爷爷。”秦予瑶浑身一颤,一张脸瞬间变苍白,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之前她带来的两个女孩听不清楚贺沉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莫名的气氛怪异,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面面相觑。贺沉唇角依旧带着笑,眼神却冰凉的没有温度,带着不加掩饰的戾气,“贺东昱什么都跟你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脾气并不好。”季白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虽然没听到贺沉跟秦予瑶说了些什么,但看着女孩的表情变化,也能猜到大概。脑海中浮现出前世贺沉对待其他女人的态度,季白有些走神,连秦予瑶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察觉。贺沉坐下来的瞬间,视线又扫过墙上挂着的日历,目光沉了沉,只觉得心里烦躁不安的厉害,微皱着眉望向季白,发现他在走神,扫了一眼周围,然后伸手从桌子下面轻轻地握住了季白的手。季白一惊,瞬间回过神来,耳朵因为惊吓瞬间变红,观察了一下旁边没有人注意他们方才松了口气,并没有挣脱贺沉的手,季白压低了声音轻声问:“秦予瑶走了?”贺沉嗯了一声,完全没有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季白的手,微垂着眸,看不清楚神情。季白试探性地问他:“刚才听她说,好像跟你爷爷很熟,你是不是对她太冷漠了——”话还没说完,贺沉转过头来看他,不同于方才对秦予瑶的冷漠,虽然那双漆黑的眸子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季白分明感觉到了他面对自己时,独有的柔软温和。贺沉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季白的头发,一触即分。看着季白有些羞恼的眼神,贺沉勾了勾唇,阴沉了一上午的心情,在这一刻松快不少,往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e,淡淡开口道:“秦予瑶喜欢的不是我,是贺沉这个名字代表的身份。”“我今天这么对她,明天她还是会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贺沉轻嗤一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季白哦了一声,突然抬起头来看了贺沉一眼,看着他开口问道:“那你不怕我也是吗?”贺沉反问他:“那你是吗?”季白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我是因为——”因为前世跟你相处了十年啊。后半句话当然没说出口,贺沉也没逼他,轻笑了一声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蛋糕来递给季白,然后拿了他桌上放着的杯子站起身来准备去帮他接水。走到书桌前面的时候,贺沉脚步微顿,回过头来看季白:“人是没办法讨好所有人的,”前世,他被阮思裴丢在福利院之前,曾经也拼了命的讨好过那个女人的。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够乖,是不是不够听话,否则为什么,亲生的母亲也会抛弃他。再后来,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要讨好其他的小孩子,也想跟他们在一起玩。可是他得到了什么呢?贺沉眼神有片刻的戾意阴鸷,嘴角却仍然带着笑,他轻声说,“季白,我对大多数人都冷血。”没等季白说话,贺沉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揉了揉季白的头发,“吃吧,蛋糕早上买的,我去帮你倒杯水。”一看到贺沉离开,坐在前面的徐浩飞快地转过身来,摇了摇季白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有些兴奋地开口道:“明天就周末了,要不要一起去露营?”“就郊区的五峰山,咱们班好多人都去,隔壁班也有人去。”徐浩嘿嘿一笑,“那里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