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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默默朝前面的空座觑了一眼,拉开椅子坐下给江添发微信。贴纸:一中有你老同学他发的时候觉得自己语气很正常,发完再看又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撤回了。结果下一秒,江添的回复过来了。森林中的影帝:哪个?盛望:“……”你不是在打印么?盯着微信干什么?盛望在心里吐槽道。江添没看见也就算了,他这么一回复,上面那行“你撤回了一条消息”就显得不太自然。其实江添上的初中本就很有名,这种竞赛上碰到老同学也并不稀奇。他哥那么优秀,老同学里有喜欢他的再正常不过,盛望对这个其实没什么感觉。但几条微信一发,看起来倒像是有点什么了。盛望看着聊天框哑然失笑,干脆多说了几句。贴纸:不知道名字贴纸: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贴纸:好像是你初中同学森林中的影帝:没注意贴纸:等你来教室应该就知道了盛望发完这句,一中那群人的聊天话题已经换了,这次倒是跟竞赛有点关系。“据说这次集训要用到初赛成绩啊?”“那我亏死了,我初赛考得一塌糊涂。”有人懊恼地说。“滚滚滚,别装好吗?你特么前十说自己一塌糊涂?我跟你平分,我怎么不觉得一塌糊涂呢?”这是那位亮银说的。“就是,你前后几个都是并列,相当于考了第6,你要是都一塌糊涂了,我们怎么办?”“别提了,第5附中的,11江添,我们被夹在中间了,这叫前有狼后有虎。”亮银又道:“怕个鸟,复赛有演讲有问答,占了一半分,别的不说,我们学校口语优势还是很大的,到时候杂七杂八分一加,不就把人甩了么。”“江添口语不好啊?”有人问。亮银干笑一声:“他就算了,他口语比我好。”“那你讲个屎啊!”“可以超第5啊!”亮银说,“附中那帮人你又不是没在其他竞赛上见过,不是二逼就是呆逼,他们以前英语前40不入的,我估计啊,第5大概率是个往死里啃书刷题的,目测是后者。”盛望:“……”“你差不多一点,教室有人呢。”有同学提醒,一中那群男生女生下意识转头扫视一圈,女生们扫过盛望的时候停了一会儿,笑着转过去小声议论着。除了盛望之外,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零星散落的学生,一看就是其他省重点来的。亮银摆了摆手说:“你傻啊,人跟江添是同学,当然一起来。江添没进教室呢你怕什么。”“噢,也对啊。”其他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跟着点头。结果这话刚说完,江添拿着几份打印好的材料进了教室。托那两位老同学的福,他在一中强化班的受关注度不比附中低。他一进门,那群聊天的人就齐齐转过头来。亮银起哄似的推了一下那个女生,然后举起手叫道:“江添!”江添脚步停了一下,看向他:“你也来了?”“对啊,走狗屎运占了个名额,还有葛荟也来了。”亮银看向他的手,纳闷地说:“你包都不带,就拿了材料啊?”“包在那。”江添指了一下,然后朝盛望走来。一中那帮人先是一愣,然后跟着他缓缓转向盛望,脸就全绿了。那群女生先哄笑起来,亮银皮肤由黑转红,尴尬疯了。他灰溜溜地小跑过来,在两人前面的空座上坐下,冲盛望干笑两声说:“那个,我刚刚胡说八道的时候你干嘛不拦一下?”盛望想了想说:“我要立刻拦的话,你可能更尴尬。”亮银:“……”“我嘴巴一向比较贱,就当不打不相识行不行?”亮银自我介绍道:“我叫卞晨。”这位不打不相识的卞晨说傻不傻、说精也不算精,这张嘴却是真的欠。他可能怀了些许愧疚心,一个下午都在跟盛望套近乎瞎聊天,结果专挑雷区趟,越说盛望脸越木,这梁子就算结下了。老师说这次的课程有一半时间是在进行口语训练,训练方式带有一定竞争性,学员两两一组,演讲、问答之类都以pk方式练习,赢的记分为1,输的记为0,集训两周下来,成绩汇总之后计入复试总分里。分组就按照初赛成绩分,40个人按单双数来,比如排名第5的盛望要跟第6一组,这次并列第6的好几个人,就按照首字母来,排最前面的刚好是卞晨。分完组之后老师给每人发了营服和教材,这一天的事情就算结束了。后勤给他们发过校园地图,盛望和江添根据图示挑了条近路去食堂吃了晚饭。返回教师宿舍的路上,他们又碰到了一中那帮人,几个姑娘纷纷拱着那个叫葛荟的女生,潮水般嗡嗡低语了一阵,又嬉笑着走远了,并没有人敢真的起什么哄。后来回了宿舍,楼下的女生看到他和江添伏在阳台边说话,又一窝蜂地探头出来看,看完便缩了回去,连嬉笑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明明下午起哄得那么凶,真正到了江添面前,一个个又变得腼腆起来。就连曾经跟江添做过一年同桌的葛荟,今天跟他的交流也仅止于打了声招呼。好像总是这样,女生们蜂拥而来,又因为江添冷冷淡淡的模样望而却步,盛望见得太多了。楼下最后一个女生也缩了回去,盛望垂眸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玩笑道:“阳台全空了,出来的都被你冻跑了,一个没剩。”江添刚洗完澡,脖颈上搭着白色毛巾,微潮的头发被晚风吹起来。他拇指在手机上翻着日历和天气,然后摁熄屏幕说:“风冻跑的,关我什么事。”盛望“啧”了一声。盛明阳正给他发着微信,问他生日还有两天就到了,打算怎么过,要是集训营这边没有什么限制的话,他跟江鸥想赶过来带他们好好吃一顿。盛望在手机上飞速敲着字,说这里有限制,家长来不了。敲完按了发送键才又开口道:“老高说得对。”“什么老高说得对?”江添疑惑地问。“之前运动会,有个九班的女生托老高给你递情书,老高直接拒了,跟那个女生说了一句话。”盛望说。“什么话?”“他说我添哥看着像是会喜欢人的样子吗?”盛望模仿着高天扬的语气,说完自己先笑了。他抓着手机,懒懒地看着对面的矮山。秋叶林在夜色下是一片浓重的黑,起伏连绵,因为灯光太少的缘故,可以看到一些星星,或明或暗。盛望收了一下嘴角,又玩笑似的说:“确实不像会喜欢什么人的样子。”余光里,江添擦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