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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言而喻。“呵呵!”老鬼看着屏幕,扭动着嘴角,“不是特种战术部队吗?不是年合格率5%的精英吗?你那么跩,怎么没守住凤凰四号呢?怎么刚一开打,你就屁滚尿流地死回来了呢?”又是这番论调。类似的话,自薛垣回来之后,不知从形形色|色的人口中听到了多少遍。但这一次,他不再沉默以对。说时迟那时快,老鬼话音未落,薛垣身形暴起,如狩猎的北极狐,一个擒拿动作,转眼就把老鬼结结实实扭翻在桌面上。——小玫瑰又打架啦!餐厅里顿时沸腾起来。孰是孰非不是人们所关心的,大家只想看场热闹而已。有人高声起哄,有人学着拳击台上的裁判,给老鬼数起秒来。“哎哟哟哟!”老鬼动弹不得,痛得呲牙咧嘴。其实薛垣只不过用上了三分力道,但老鬼是纯粹的技术人员出身,不像薛垣那样兼修技术和战术,哪里受得了。若是以前,薛垣一旦出手,就一定要让对方吃够苦头才会收手。但这一次却是点到即止,压在老鬼后背上的力道很快消失了。然而薛垣的压迫感丝毫未减,居高临下直视老鬼的脸,用周围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歉。”老鬼的脸涨得通红,像只落败却仍不甘心的凶狠斗鸡:“哈,道歉?跟你?凭什么要求我跟你道歉?”薛垣一抬手,干脆利落地解开了制服扣子,扯开衬衫前襟,祼露出胸膛。餐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口哨声。都知道小玫瑰打架之前会束头发,现在改脱衣服了,想必打起来的场面更劲爆。叶白藏就坐在不远处,对这边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人事官们坐不住了,想出面维持纪律。然而偷眼一看,却见叶白藏捻着切牛排的餐刀,冷冷斜睨这一场闹剧。那神色仿佛是……也在等着看戏??人事官们着实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暂时观望。事实上,叶白藏也拿不准,薛垣是不是打算当众打架闹事。但他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个赌,薛垣不会这么蠢。因为,就在来到餐厅之前,他和薛垣之间刚刚发生了这样一场对话——“炊事部对削减预算有很大的意见。”薛垣转述了厨师长的那番话,“如果这样下去,他们会很难办……”“我对厨房的意见没有丝毫兴趣。”叶白藏打断他,“倒是你,你居然会觉得,你有资格直接向我汇报这些事?”叶白藏眼里闪着冷笑,“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的工作只是帮我‘训狗’。要是你以为,这样就让你有越级汇报的权力了,那你最好还是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做人最重要的是记住自己的身份。”这是相当刻薄的讥嘲,足以让普通人羞赧得面红耳赤、自尊心被挫进尘土里。然而,薛垣已经可以对这样的羞辱坦然相应。“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应该把我听到的声音如实传达,至于渠道是什么,都无所谓。”这话表面是在说,薛垣替厨房传话是公事公办,但实际上却在表示,他以叶白藏的耳目自居。这种弦外之音,叶白藏不会听不出。但他不接这个茬,慢条斯理做着其它的事,半晌才答:“你觉得,以你的人缘,能听到多少句真话?”“我的人缘确实一直都不好。这是我的缺点,但也是我的优点。我不会假装,总是直话直说,所以才会得罪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我听到的话里有多少句是真的,我只能如实传递那些不同的意见。”叶白藏不置一词。又过了半晌,说:“我要去餐厅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都在路上说完。”——是的。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将自己身边的一切划分为两个阵营,“我们”和“他们”。属于“我们”的被接受,属于“他们”的被排斥。党同,伐异。这个道理,亘古不变。无论是年轻的厨房帮工“青春痘”,还是老到的总督候选人叶白藏,概莫能外。要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究竟是来自鸑鷟的侵略者,还是来自凤凰内部的异己,甚至是无形的事件,都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只有一点:他们是“他们”。餐厅里,口哨声不断,薛垣和老鬼剑拔弩张。那些正在围观的人们并不知道,人群要从这一刻开始分化了:一部分成为“我们”,另一部分成为“他们”。叶白藏端起咖啡杯,缓缓啜饮一口,眼角的馀光锁在薛垣身上——你究竟想要演什么,我拭目以待。☆、第34章地铁车头的灯光,照亮隧道前方的铁路。它无休无止地延伸,仿佛没有终点。盛锐坐在拥挤的车厢里。又冷又饿,却不想吃东西。嘴里发苦,胃里发凉,就像冬天早起时身体那种湿黏的不适感。一个印着R.T.E字样的小盒子蓦地伸到了他眼前,“听说你身体不好,吃点东西吧。”盛锐抬头,看见一个金发的男孩,鼻侧有几点雀斑,两颗微突的门牙像某种食草小动物。他认得,这个男孩是薛垣的弟弟。但兄弟两个的容貌几乎找不到相似之处。“谢谢。”盛锐接过那只小盒子,打开。里面分成几个小格,最大的格子装着一块午餐rou一样方方正正的东西,旁边的小格里像是黄桃和巧克力。没有餐具,盛锐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指,挖了一块午餐rou。一吃才知道,这不仅仅是rou,而像是谷物与rou类混合在一起制成的面包。味道说不上多好,但能快速充饥。薛域也在他旁边坐下,吃着同样的东西,掏出没有讯号的通讯器看了看。“跟你哥哥联系上了吗?他一定很担心你。”盛锐想起那个年轻俊美的金发青年。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对方那种无拘无束的性格,令盛锐很有些欣赏。“我哥哥不会在意我的。”薛域木然地摇头,“他从小就嫌弃我。”“怎么会。兄弟总是兄弟,这种感情别人是替代不了的。”随口说出这句话,盛锐忽然忆起某张来自遥远往昔的脸——他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他短暂的“前世”,跟弟弟的关系从来都不好。他厌弃那个弟弟,就像厌恶他的继母。薛域没留意到他有一瞬走神,蜷起膝盖顶着胸口,喃喃:“哥哥有理由不喜欢我。我太没用了,一点都不像他。你知道吗,小时候别的小孩在我哥哥那里受了气,就会跑来打我,因为这会让我哥哥没脸。”盛锐沉默了半晌,轻轻把手里的空盒捏扁,“你要知道,如果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