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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里有一句话,‘大难之后必有后福’,邵祁经此一难,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健康快乐。”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一向把开餐权让给大儿子的周母今天难得主动说了这么一番话,周子凯笑道:“果然还是邵祁最有面子。”说完他也举起酒杯对邵祁道:“必有后福。”“必有后福。”“必有后福。”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碰了杯之后,喝水的喝水,喝酒的喝酒。大家喝完这一杯,周母把慈爱的目光转向安托万:“第二件事,是祝我们的帅小伙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后面一句安托万没太懂什么意思,但反正肯定是好话,所以他也没问,举起杯谢过长辈,跟大家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喝完这两杯,周子凯看mama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道:“今天是圣诞夜,祝大家圣诞快乐,也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桌上的成年人再次把杯子里酒水干了,几个小朋友也抱着自己的果汁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几大口。酒过三巡之后开宴,周家人在美国落地生根多年,却都不是基督徒,他们的圣诞节入乡随俗的性质居多,而且周母一手道地的川菜手艺,西餐却不太行,所以他们的圣诞晚宴是一桌子中国菜。邵祁来过几次,习惯了,安托万却觉得颇为新奇,吃得有滋有味,被辣得拼命喝水也停不下来,看得周母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安托万,听邵祁说你明天就回法国了?”周子豪问道。“嗯,圣诞没在家里过,家里的长辈虽然嘴上说没关系,但心里还是不太乐意,”安托万笑着说,“所以新年我得回去。”周子凯说:“看来你家蛮传统的。”“我爸妈还好,主要是我伯父——他是我爸爸的表兄——他喜欢一家人节日的时候聚在一起。”“你的伯父,就是慕旎酒庄的老板对吗?”周子豪隐约有这个印象,他也不记得是谁跟他说过的了。安托万点头。周子凯惊讶道:“原来你是慕旎家的人,你们家的红酒很稀有的啊,我有一些朋友常说有钱也买不到。”安托万笑道:“主要是地少产量小。你喜欢哪个牌子的?我回头看看家里还有没有,给你寄过来。”“不用不用,”周子凯连连摆手,“我也不是资深酒友,就是偶尔跟朋友出去喝几杯而已。”周子凯的太太柳薇也说:“他就是个三杯倒,太好的酒给他喝反而浪费了。”“邵祁不跟安托万一起去吗?”周子豪的太太孟媛也帮忙岔开了话题。“他哪里有时间?”周子豪笑道,“他元旦那天能不用加班就要谢天谢地了。”“你们元旦不是放假吗?”孟媛惊讶道。沈邵祁解释道:“之前积的工作太多了,正好趁大家放假的时候清一清。”“邵祁啊,钱是赚不完的,该休息还是要休息,身体重要啊。”周母劝道。“我有分寸的伯母。”沈邵祁笑着说。周家的人总是这样,他们对他的关切发自内心,所以哪怕有时候这关心稍微有点超出界限,也不会令他觉得抵触。这一天晚上他们在周家待到很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安托万走到自己房门口,正要进去,沈邵祁拉住他。安托万转头看他。“下午Henry把你的东西搬回主卧了。”“行李也帮你收好了。”安托万:“……”不等他说话,沈邵祁手上微微使力,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所以你现在只要陪我睡觉就可以了。”安托万忍着笑:“可是我明天要搭飞机。”“那我陪你睡也可以。”安托万深深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说好的,之前欠的,等我好了一起还。”安托万猛地把他按在门上:“我的利息很贵的。”沈邵祁轻啄了一下他的唇:“随便你算。”话虽如此,顾忌他大病初愈,安托万毕竟没敢太放肆,到最后,欠债的舒舒服服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干,讨债的反倒变成伺候人的那一个。清晨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刚响了一声安托万就伸手按掉了,他轻轻下了床,走进浴室里,打开灯。镜子里的那张脸,满足却又疲惫;双眼闪闪发亮,却又有着明显的血丝。安托万苦笑了一下,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等他打理好自己,走出浴室,沈邵祁床边的台灯开着,他靠坐在床上,半闭着眼。听到声音,沈邵祁睁开眼睛看向安托万。安托万走过去坐在床边:“我吵醒你了?”“你的闹钟才响了一声。”沈邵祁语气不明地说。安托万笑了一下:“但你还是听到了。”“职业病。倒是你——”沈邵祁说着,把房间的顶灯打开,他认真地端详安托万的脸:“睡得不好?”安托万这会儿已经洗过脸,眼里的血丝也没那么明显了,他笑道:“我看起来像睡得不好的样子吗?”“像。”“……”两个人突然的沉默让房间里安静下来,本来温馨的清晨也因此多了一点沉重的气氛。沈邵祁自己起的话头,他只好自己打破:“你昨天过得不开心吗?”安托万摇头:“怎么会?昨天一切都很好。”“但是你昨晚惊醒了两次。”安托万:“……”自从沈邵祁出事,安托万就一直断断续续地做噩梦,理智上他很清楚,事情已经过去了,James也已经康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会做噩梦,甚至常常从梦中惊醒,他知道自己现在有点进退失据,但他不知道如何走出这个死胡同。这段时间因为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分房睡,所以沈邵祁一直没发现他多了这么个毛病。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他连着做了两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但其实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没想到竟会被发觉。他笑着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做噩梦了吧。”沈邵祁却没有笑,他专注地看着安托万的眼睛,别有深意地问:“做噩梦了,所以抱着我求温暖吗?”安托万干笑了一声:“那是很正常的吧?而且我只是抱了一下你的手而已……”“还盯着我看半天?摸我的脸?也是求温暖吗?”安托万:“……”他昨晚还做了那么脑残的事情吗?!而且你当时既然醒着,当时为什么不说啊?!不过他心里吐槽归吐槽,却也心虚低得很,只好低下头含糊地嘟囔:“我这不是要走了吗?舍不得你不行吗……”沈邵祁的表情罕见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