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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变性子,阿巧这一周内的变化,必然有她的原因。我想,她大概有喜欢的人了。……薛琰皱了皱眉:“你是说,阿巧对你的相公产生了爱慕之情?”“错了。”叶眉心十指交错,抬眸温和地笑了笑:“阿巧一向对我衷心,不会做出这档子龌蹉事的。”“那又为何怀疑她会记恨你的相公,不惜以扎小人的方式泄愤?”叶眉心叹气,温柔似水的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感伤:“她爱上的,不过是一地痞流氓罢了,阿巧也不知看中了他什么,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他,我劝她好些天,偏不肯听,甚至呈现一种痴迷的态度,我……没有法子,只好为她筹备嫁妆,好风风光光地让她过门。”“他们是两情相悦?”“是啊……”叶眉心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淡淡道:“两情相悦。”薛琰问道:“后来呢?”“……我相公不愿意。”叶眉心睫毛轻颤,温温柔柔地说:“还冲我发了脾气。”薛琰一愣:“这又是为什么?”“是相公太爱我了,阿巧伺候我多年,加上我又体弱多病,他怕若是再换个丫鬟,我不能适应。”“原来如此……”薛琰恍然:“这么说来,你相公的确对你视若珍宝,连绿豆芝麻大的小事都能想个周到。”叶眉心露出羞怯的神情:“没错。”“那阿巧是因着没能嫁给心仪之人,而怀恨在心吗?”叶眉心微微愣怔,捂着嘴轻笑:“当然不是了,她好歹是我的陪嫁丫鬟,跟随我多年了,我又怎会做拆散姻缘的恶事?”“那——”叶眉心笑着解释道:“相公虽怪我总为别人着想,但我想做什么,还是尽量依着我的,我们准备了丰厚的嫁妆,阿巧嫁过去,也算有个倚仗。”说道这里,她话锋一转:“可惜好景不长——”叶眉心拿手中的帕子,点了点眼角:“阿巧嫁的那人,到底是个流氓混子,整日无所事事,刚开始一个月,还疼爱有加,后来越发肆无忌惮,打她骂她,随心所欲的,阿巧又是要强的性子,不想让我担心,便忍着不说,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那一日,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恐怕也不知道,她竟受了如此狠毒的殴打。”薛琰问:“是那地痞流氓打的?”叶眉心点了点头,发出一声长叹:“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知道阿巧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心中着急,但表面不动声色,到了晚上,便和相公偷偷商量,相公听了很是恼怒,便自说自话,寻了一帮子乞丐,将那流氓打了一通,想不到流氓是头纸老虎,经不住打,不仅腿骨折了,连牙齿都掉了两颗,阿巧知道是我相公的主意,言里话里,都有埋怨他的意思……”薛琰一时语塞。“我相公确实派人打伤了那地痞,但本意却是好的……”叶眉心搅着手指,不安道:“从那之后,阿巧一直对我相公耿耿于怀。”“为何?这有些说不通。”薛琰不解道:“阿巧原是你的丫鬟,你相公打上了地痞,也是为了帮她出气,她非但不感恩,反而迁怒于他——”叶眉心闻言,苦笑道:“女子嫁进夫家,便是夫家的人了,我相公打残了她,她在夫家反倒讨不了好,又要照顾腿残的丈夫,还被婆婆埋怨一通,她怎会觉着高兴?”薛琰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判断,见天渐渐暗沉,像是要下暴雨了。今日出门,阿白没有带伞……这样想着,薛琰不禁有些着急,乌云密布,若是暴雨,估计淋湿了得感冒了。“薛公子?”叶眉心见他心不在焉,便轻轻唤了一声。薛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游神天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没关系……”叶眉心摇了摇头,跟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啊,快下雨了……”薛琰起身,远眺道:“阿白好像回来了。”叶眉心喜形于色:“是仙人回来了吗?”果然,远处出现一抹小点,随着逐渐暗沉的天气,小点正慢慢变大。硕大的雨滴犹如黄豆般倾盆而下,淋在了白盼的肩膀与头发上,幸好他小跑着到了家,没有在雨里待的时间太长。薛琰将汗巾覆在他头上,把雨滴搓去。白盼本乖顺地垂头,任由他手里的动作,抬眸便看见苗条的身影,脸蓦地沉了下去。“叶小姐……?”叶眉心矜持地朝他俯了俯身,从腰间拿出一袋银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饱含着求助的情绪。白盼不会跟银子过不去,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道:“前几日便与你说了,你相公失踪,报官就好,我帮不了你。”薛琰把方才叶眉心向他讲述的事,又叙述了一遍。白盼捏着手中的银子,有些犹豫纠结,良久,才道:“好吧,明日我上门一趟,你相公应何原因失踪,要等看了才能知道。”叶眉心面上一喜:“那就谢谢仙人了。”她也察觉自己不受白盼待见,留下银子,也没多停留,匆匆离开了。磅礴的大雨很快覆盖住她的背影,薛琰关上门的一刹那,仿佛看到雨幕随着她消失的身影扭曲了一下,紧接着,便是隐隐约约的低泣。“谁在哭?”薛琰喃喃自语。但那声低泣随着木门的合上,一同消失了。第167章白盼眯着眼道:“哭声,是附在她周身的怨气。”“但那哭声,听着不像是个男人,倒像是幽怨的妇人。”薛琰回眸看他,却见白盼神情不冷不淡,似乎有些不悦。“今天的客人很难缠吗?”白盼受了委托,听说是一个姓沈的大户人家府中闹了鬼,大少爷沈书毅中邪,整日疯疯癫癫,痴笑逗乐,有时候甚至跑进猪圈,和猪睡上一宿,醒来后抱着猪又哭又笑,直呼对不起它,好端端一个人,愣是变成了傻子。“不难缠。”白盼抿着唇,将淋湿的外衣褪去,清冽的眼瞳划过一抹淡淡的嫌恶:“就是沈书毅这个人,是罪有应得。”原来那沈家不知怎么回事,从第三代起,就只生得出女生不出男,后代没人继承,沈家祖父急得头发花白,用了各种法子,求爹爹告奶奶,终于在二十年前,把沈书毅给求了出来。沈书毅在蜜罐里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沈家有钱有势,他要闯了什么祸,能兜的都给兜着,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时间久了,沈书毅发现自己即使再怎么胡作非为,都有爹娘遮风挡雨,便越发肆意妄为,直到他在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