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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白盼眯着眼打量一番,迟疑道:“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哦……”小盐巴跟着点头,然后自我安慰道:“可能她大半夜的,想洗把脸再继续睡觉吧。”想想都不可能哩。话音刚落,他就被自己的说辞逗笑了。随意吃了点东西,冯智森便去隔壁帐篷喊金冉冉一起出发。小盐巴搬出登山包,在白盼的手心上放了两颗巧克力:“给你。”他想着巧克力补充能量,走到傍晚也不会出现体力不足的情况。白盼张开嘴,指着嘴角:“啊——”怎么还要他喂呀。小盐巴瞅了几眼周围,还觉得不好意思哩,偷偷拿起一颗,飞快往白盼嘴里一塞,缩回手,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啊——”声音穿透耳膜,比白盼的音贝要大出十来分。乔辉依旧挛缩在角落,喃喃道:“要雪崩了……要雪崩了……”紧接着,冯智森连滚带爬地钻进帐篷,脸孔苍白,颤抖着嘴唇道:“金冉冉、金冉冉——”方琳茹用轻快的语气问:“冉冉怎么了?”“她死了!”小盐巴拉开帐篷的拉链,腥臭难闻的气味飘荡在空气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金冉冉会以这种方式死去。她俯身躺在地面上,脖子里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电线,手里抱着一个塑料盆,整张脸都埋进了盆里。小盐巴走近一看,塑料盆装满了血水,也不知道是谁的,难怪这么腥气。是昨天晚上,方琳茹手里的塑料盆。难道是方琳茹杀了金冉冉?小盐巴心里一沉。潘十二沉默了一会,道:“把她埋了吧。”“等等。”冯智森警惕地看着眼前其余的六个人:“这片雪山里,除了我们几个,还看到过其他人吗?”“没有。”冯智森一字一句地问:“那么,难道你们都认为金冉冉的死,是自杀?”乔辉抬眸,神神叨叨地说:“她是被雪山里的恶兽害死的……雪山里有恶兽……它能假扮成人的模样,混入我们的队伍中,说不定,已经有人被顶替了,嘻嘻嘻……”“哪里来的恶兽……”冯智森觉得乔辉是彻底傻了,根本不相信他那套言论,自顾自道:“她这种死状,明显是有人从背后拿电线勒死,再浸泡进血水里,金冉冉就住在我们隔壁,可以杀死她的,除了我们七个,还会有别人吗?”潘十二嗤笑一声:“就算是我们其中之一,又能怎么样?”冯智森愣了愣,激动道:“什么怎么样,我们当中有杀人犯!他今天杀了金冉冉,明天可能就会杀死我,杀死你!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真有意思。”潘十二睨着他,言语中带着隐隐的嘲意:“你居然会害怕杀人犯。”“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该害怕杀人犯——”话未说完,冯智森自己却打了个嗝愣。他再要张口,潘十二已经不耐烦地转移话题:“把她埋了吧,再不出发,到傍晚前要是赶不及休息,你们又得抱怨连天了。”冯智森扫过自发现金冉冉的尸体以来,其他从未开口的五人。“你们……都没意见吗?”他不敢置信道。可能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情绪显得异常焦躁,沉浸在视觉冲击中无法走出。看着还有点可怜巴巴的。小盐巴看了白盼一眼,白盼揉了揉他的脑袋。金冉冉的脸已经被泡烂了,但依然能够看到她惊悚扭曲的表情,感受到临死前的惊恐与畏惧,冯智森把人翻转过来,难以接受地后退了几步,撇开视线,久久未能发声,难以想象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的枕边人,现在的她像一只狰狞的怪物,随时随地让他反胃。积雪覆盖在她的身体上,渐渐埋没。“走吧。”潘十二道。第三天早晨,八人行中死了一人,其余七人继续前行。临近中午,乔辉开始各种不适,起先呼吸困难,后来恶心呕吐,潘十二不得不叫他们重新找了个遮风挡雨的山洞,原地休息。冯智森本打算趁着这几日的雪山行除掉乔辉,可金冉冉的死亡总让他心神不宁,时不时感觉暗地里有人要对他不利,至此之后,看谁都觉得不对劲,特别是队伍中的男性,他下意识觉得女性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特别是方琳茹这种小鸟依人的。“有谁带了布洛芬?”方琳茹看着大汗淋漓的乔辉,皱起了眉头。小盐巴摇了摇头,白盼和潘十二更不可能带,辛海阴沉着一张脸,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说过话,最后,便是冯智森了。冯智森跟着摊手:“我也没有啊……”说完,手指放在登山包上的一个拉链袋,摩挲了两下。方琳茹叹气:“他高原反应很严重,要是没有药物抑制,可能会造成死亡。”“不管怎么样,先原地休息吧。”“真是事多。”冯智森抱怨道:“你不是说,雪山里怪异乱象,要是天黑之前没有抵达安全地点,会有生命危险吗?”潘十二回答:“是啊,可乔辉现在无法前行,总不能硬拖着走吧?”冯智森冷哼,没再说话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辉没有好转,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冯智森哈气连连,好几次差点进入梦乡,最后,终于头靠洞壁,打起了呼噜。小盐巴悄悄道:“还能睡着哩,真惬意呀。”白盼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问:“现在几点了?”小盐巴看了看时间:“十点半。”“这个点应该精神饱满才是,睡意朦胧,不是什么好事啊……”第119章白盼一说,小盐巴便忍不住朝着冯智森睡觉的位置看去,发现他双目紧闭,面如菜色,不像是安心睡觉的模样,便想起自登山起,他的精神就没有好过,一直郁郁寡欢,只不过登山以来发生的事太多,大家都忽略了他难看的脸色。小盐巴担忧道:“要不要叫醒他呀?”白盼摇了摇头:“就算叫了,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果然,冯智森似乎进入了深度睡眠,他的身体瘫软到地面上,仿佛睡死过去。……冯智森梦到了小时候,那个破碎凋零的家。他家庭并不富裕,父亲是农民出生,大字不识,却很有生意的头脑,种的蔬菜永远比别人家的鲜艳,个头大,送往镇里卖,也是一等一卖的好。可惜好日子没过上多久,冯智森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被镇上派来的警察抓走了,说是在种植的蔬菜中使用过量的催化剂,导致近几年隔壁镇里的孩子,发生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