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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的另一人隔着一段距离,法安双手握住刀柄,胳膊缓慢而坚定地抬起——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即将发.情的Alpha。“哈!”弗兰多立刻笑了一声,“我们的大明星可能还没有认清现实。”他的声音垂下来,一直降落到法安的耳边。法安却置若罔闻,只顾用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Alpha,刀尖毫无动摇。正处于躁动中的Alpha马上就被激怒了,他被对方的信息素挑动着神经,而这个浑身散发着香气分明在勾引人的Omega居然用武器对着他,妄想拒绝自己!Alpha的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声音,他重重喘息着,无视匕首的威胁,直直朝着法安冲了过来!“正在观看这场直播的所有人——”先前一语不发的法安忽然开了口,“你们都听好了!”“如果你们在某一刻感受到了命运的不公,满心绝望因此把能够伤人的武器对准自己的话。”蛮牛一般的Alpha冲到身前,法安往旁边一闪,挥手用锋利的刀尖刺向对方的后颈。他的胸膛鼓动,这一下用了浑身的力气,同时喊到——“那是绝对错误的!是一种默认能承受他人、命运,或者其他任何什么施与的不公正对待的表态!”“因为连自己都否认自己,将自己认为是错误一方,就给了别人肆无忌惮伤害你的理由!”身高和力量的差距,法安的这一刀没能扎入Alpha的后颈,只刺伤了他的肩膀。感受到疼痛的Alpha发了狂,一把拧住了法安的手腕!骨骼错位的声响响起,法安的手臂被拧折,他的手掌脱力松开,握在掌心的匕首哐当掉在了地上。他痛得抽气,面目扭曲,被Alpha提着衣领高高举起的时候却仍大声高呼!“永远、永远别去憎恨自己的性别!”嘭!Alpha往地上重重一甩手,法安直接被掼在了地上!力道之大震得他的身体甚至轻微地反弹,洁白的额角撞在地上,皮rou破绽,霎时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法安有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没有动弹。但紧接着就硬生生用手指抠着地面爬了起来,他的头是晕的,眼睛也看不太清,不断淌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模糊了视线。法安在剧痛和猩红的视野中坚定地、大无畏地说出了他还未说完的话。“如果连自己都憎恨自己,自己都歧视自己,以这样的动力去寻求人生的改变永远不会获得真正的成功!”“回首往昔,我法安·安瑟海威·尼克兰,在帝国的庇护下安稳地度过了二十年的人生!我敬重为我们赢得这一切的人权先烈,敬重现今守护这一切的所有英雄!”“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天,我就会把刀尖指向伤害我的人,看得见的阴谋。而不是什么虚无的、该死的不平等的命运!”Alpha喘着粗气迈步到他身边,俯身拉开了法安的一边大腿。法安睁着眼睛嘶吼出声。“Omega是自由的!”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角斗场上方一阵sao乱,猝不及防之下一道身影骤然冲出包围圈直直跃进场内!萧兰双腿夹住了Alpha的腰骑在他的背上,在对方反应过来前用枪口对准了他的后颈,下一刻沉闷的枪声响起,子弹洞穿了Alpha的咽喉射.进了法安脚边的地上。Alpha的脖颈被贯穿一个血洞,鲜血流了下来,他的身体摇晃两下,面朝下重重倒了下去。萧兰从他身上跳下来,背对着法安用手枪对准了弗兰多。“……萧兰。”法安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勉强眨了下眼睛,下意识呢喃道,“你是来救我的吗?”萧兰的背影僵了一下。“不。”短暂的停顿,他重重吐了口气,“我是来赎罪的。”改变一个人的劣根性需要多久?在改变之后是否能够抵抗住新的诱惑?萧兰在面对贵妃的那一刻,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听到对方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那你只能去死了”,明白她切实拥有做到这句话的能力。那样的视线,那样的自信和威势让萧兰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被拿捏住的恐惧。与此同时,也再度催生了他心底的不甘。是啊,又是他。凭什么都是他?他又要遭遇这一切了?他在军部历练那么久,抛弃过去的自己,彻底变成新的一种人,就是为了再次遭受这种被别人拿捏的威胁吗?他没有朋友了,也不再有过去。他视安德烈为目标,却不知道在安德烈眼里他算什么。他徘徊在两种选择之间,像一只和自己做斗争的困兽,贵妃是条美人蛇,攀附在他的耳边和他说。你没得选,而且你现在一无所有,又在挣扎什么呢?听我的话,让我给你……未来。萧兰听到自己名为理智的神经断裂前的哀嚎,但是那太轻微了。更重的是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是眼前一片混沌里隐隐约约的光,那代表了贵妃为他所画的蓝图,萧兰知道自己做好决定了。按照贵妃的指示,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没有任何人或者事来阻碍他,他失去了任何半途而废的理由。但把法安跨越数个星球带到这里,他将对方交到弗兰多手上,走出了那间地下室,却鬼使神差地停在了门外。他站在门外等,没有离开,甚至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走。他等到里面传来动静,避开,看着法安被拖出来,然后无声地跟上去。萧兰在观众席的末端,隐在一面墙后。他听到弗兰多疯狂的笑声,病态的规则,他知道这不是正确的,但一切与他无关。他已经做了选择,他为了前途把自己和他们划为一类,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他应该走,立刻就走。回到主星,躲进贵妃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避风港。但他动不了。脚下像是生了根,萧兰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响,他的身体好像撕裂成了两半,一个叫嚣着走,一个呐喊着留。——直到法安的沙哑的嘶喊传进大脑,刹那间贯穿了他的双耳,寒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