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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飞机一到,乔希恒就联合其他人把重伤昏迷的温亦尘抬上飞机,紧急送到医院救治。温亦然毫无知觉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那滩殷红的血迹。樊向阳想先带温亦然回家:“亦然,我们先回家。等你换身干净的衣服,我们就去医院看温亦尘。”温亦然对樊向阳的话置若罔闻,他弯着身体,伸手触摸粘稠的血水,上面还残留着温亦尘的余温。触目惊心的红仿佛刺痛了温亦然的心,他终于回到现实,guntang的泪水滴在手掌上,天地间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下来,紧接着樊向阳听到了痛不欲生的叫喊。“温亦尘——”樊向阳终于明白,有些爱情,早已融入血骨之中,就算记忆被篡改,也无法被抹杀。温亦然从来没有爱过他。一刻都没有。☆、【第八十九章】温泽和童筱接到乔希恒的电话后,片刻不敢耽误赶来医院。看见手术室亮着的红灯,童筱泪如泉涌:“亦尘他怎么样了?”“伯母,你先别着急,医生正在为亦尘动手术。”乔希恒没敢告诉童筱,温亦尘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即便子弹被顺利取出,以他的身体状况,也不一定能熬过危险期。温亦然一直觉得,只有温亦尘死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他将过去两年里无从发泄的怨恨,一并在温亦尘身上释放了出来。他怨恨温亦尘的薄情,怨恨温亦尘的自私,怨恨温亦尘的霸道,怨恨温亦尘毁了他的一生,甚至无数次想过,如果能将温亦尘彻底从记忆中抹除就好了。他那么恨温亦尘,恨得深入骨髓,恨得迷失自我,可当子弹穿过温亦尘的胸膛,他也承受了万箭穿心之痛。不管多少次声嘶力竭的咒骂,不管多少次恶言狠语的相向,温亦然终究无法否认,他爱温亦尘爱得心都碎了。那么多的恨,都是因为无法得到温亦尘一心一意的爱。这场两败俱伤的爱情里,最可怜的不是温亦尘,而是他自己。他明知得不到,明知会受伤,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沉溺了下去。有人说,既然爱了,就不该后悔,就不该指望回报。如果心有不甘,那就代表不够心甘情愿。温亦然一次次重伤温亦尘,不过是看到曾经冷漠薄情的人,爱他爱得狰狞恐怖的模样。他说他爱樊向阳,可那所谓的爱,却不及对温亦尘的万分之一。温亦尘犹如嵌在他心口的朱砂痣,永远在sao动。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他喊出温亦尘的名字,心就会不可抑制的阵阵刺痛。若不是深爱,又怎么会因恨,变得如此丑陋不堪?温亦然哭得肝肠寸断,他痛得浑身打颤,身体蜷缩在地上,发白的唇哆嗦个不停:“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樊向阳拽起温亦然,紧紧抱住他:“亦然,你别这样……”“向阳,我明明那么恨他,恨不得他死……”温亦然感觉无形之中有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快让他喘不过气来,“可是,我的心好痛,太痛了……”樊向阳柔声安慰温亦然:“亦然,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向阳……”温亦然的话打碎了樊向阳最后的期待。“对不起……”有些事,不管多少次自欺欺人,都无法变成现实。“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樊向阳知道,自己不是输给温亦尘,而是输给了温亦然对温亦尘的爱。他曾以为,只要自己矢志不渝的付出,温亦然终有一天会被他感动。可是,爱情是不能被感动的。“我知道。”这场以谎言为开始的爱情,终于到了归还的期限。从一开始,温亦然就是他从温亦尘那里偷来的。他处心积虑编织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却没有一件能够取代温亦尘。温亦尘爱温亦然爱得以命相搏,温亦然爱温亦尘爱得痛彻心扉,他们俩的爱情,根本不容第三人插足。樊向阳输得一败涂地,他错过了温亦然的青春,也错过了他的爱情。“我带你换身衣服就去医院吧。”温亦然和樊向阳赶到医院的时候,恰逢温亦尘的手术结束,医生看了一眼围上来的人,摘下口罩:“谁是病人的家属?”童筱和温泽异口同声地喊道:“我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医生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但病人不一定能撑过危险期。”童筱脸上血色尽褪,问道:“什么意思?”“病人胃粘膜严重损坏,过量服用抗抑郁的药,以及旧伤感染……”医生伸手扶了扶鼻梁上微垂的镜框,“你们没人注意过病人的情况吗?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温亦尘被送入重症监护室,躺在一堆冰冷的仪器中,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面容看上去是从未有过的安详。温亦然完全无法将躺在病床上的人,与记忆中飞扬跋扈的温亦尘联系在一起,他们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个体。短短一个晚上,医院下达了两次温亦尘得病危通知书,童筱因为情绪过激晕了过去,温泽也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唯独温亦然对外界的声音置若罔闻,一双琥珀色得眸牢牢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温亦尘一动不动。温亦尘醒来的时候,清晨的曙光刚刚亮起,微弱的光线散落在病床上,将那张病态苍白的脸衬得越发毫无生气。乔希恒和温亦然同时注意到温亦尘的手指动了动,可温亦然身体僵硬,四肢发麻,连跨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原地注视着温亦尘。乔希恒走到温亦尘身边,弯下腰:“亦尘,你刚醒,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温亦尘动了动唇,透过氧气罩,发出微弱的声音:“然然……”“他在,他就在这里,我让他过来。”乔希恒转过身,对神情麻木的温亦然说道,“亦然,你过来,亦尘想看看你。”乔希恒的话总算换回了温亦然些许知觉,他迈开僵硬的脚步,短短几步路得距离,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呼吸罩……摘掉。”乔希恒拒绝了温亦尘的要求:“不行,现在不能摘。”温亦尘眼里泛着殷红的血丝,扯着破碎的嗓音:“摘……掉……”温亦尘见乔希恒不动手,便忍着剧痛,费力地抬起手,想去摘掉呼吸罩。“好,我帮你拿,你别激动。”乔希恒为了安抚温亦尘,勉为其难同意摘掉他的呼吸罩,“不过不能太久。”“然然……”温亦尘乌黑明亮的眸荡漾着细碎的光,他伸出手指,“过来……”那双眼似乎有将人吸进去的魔力,温亦然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