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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叫起果果的名字。但那只毛茸茸的瘦小身影没有出现,装满猫粮的小猫碗显得很孤零零。季糖突然有点难受。他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回到卧室。出乎意料的,卧室并没有被翻得很乱,也没有灰尘,一切都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桌面还摆放着几颗他没来得及吃的奶糖,衣架上的衣服仍在晒着。浴室里也还是原本的模样,他那个塑料小鸭子,静静地躺在浴缸里……他闷闷不乐地躺上床。可当他躺上床时,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他嗅到一股他很熟悉的香气。这香气源于谢立生前习惯用的男士香水,他被对方亲吻时,对方也会在他身上留下这种味儿。有点像湖水味,夹杂着太阳的香气,很好闻。谢立……可能睡过这张床,而且睡过不止一次。最思念的人突然消失后,爱他的人总会贪恋他用过的每一件物品。比如他睡过的床。会让人忍不住日日夜夜地躺在上面,嗅着消失的爱人熟悉的气息,仿佛对方就在身边,正与自己共枕同眠。但这只会让人的思念越来越沉重,最后化为一种偏执的占有欲。厉鬼们没有丢掉他。季糖突然坐起身,“咔哒”一声,他碰掉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本子。小本子是裴白舟经常用的。季糖捡起小本子,忍不住翻开来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骇人的血红色。每一页,每一个角落,都用鲜血写上两个字。季糖,季糖,季糖。单是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眼,就能让人毛骨生寒,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偏执思念欲。很难想象写这些字的人,到底思念到季糖什么样的地步。季糖把本子放回桌面,内心很复杂。他重新躺上床,打开手机。——既然厉鬼们找不到他,那他就去找他们。厉鬼们虽然没有电话短信这些联系方式……但在微博里,他们每个人都注册了一个小号,专门用来关注季糖。季糖也关注了他们,互相可以私信。当然,也可以对他们群发消息。季糖捧着手机,捣鼓起来,最后,他给每一个厉鬼都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私信,以此代表自己已经回来了。他也很想见见他们。——这已经是找不到季糖的一百二十天了。傅临山在这一百二十天内,没有歇过半秒钟。其他厉鬼也在很默契地一起寻找季糖。季糖消失的第一天,他们在家的附近疯狂地寻找,消失的第二天,他们报警了。但这没有任何用处,季糖像是完完整整地消失在这世上,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明明哪都没有去,就在浴室里洗澡,然后、然后……突然就不见了。只留下浴室里的满地狼藉和浅淡的奶味儿。后来,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寻找,季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小角落,他们都去找过了。但仍是找不到,甚至没有半点属于季糖的气息。再后来,无论季糖有没有去过的地方,他们都去找。叶川渊和龙龙去了亚马逊雨林,贺知夜和谢立在留在国内找,裴白舟陪着小鲸鱼,在海上找。至于秦夜和秦阳,傅临山也不清楚他们的踪迹,可能在欧洲或者南美洲吧。傅临山现在在北欧一个小国。这里的温度能达到零下几十度,几百米内没有半点人烟,映入眼帘的是尽是茫茫白雪,耳边也尽是呼呼的风声。他穿着黑色的狐绒大衣,双手插着兜,孤寂地站在雪地之中,像一把凛冽的长剑。他生前是军医,也是军人。见证过很多死亡,以及很多人的消失。他的战友,上一秒还陪在他的身边,下一秒便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除了傅临山外,再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能被归于冷冰冰的失踪人口里的一员。这些事,傅临山经历得多了,他本以为再也不会为此产生任何异样的情绪。可当季糖消失时。他真正地慌了。他独身一人面对无数炮火时,也没有这么慌过。傅临山从口袋中取出一盒黄鹤楼香烟,金黄色的烟被夹在修长苍白的手指之中。烟头被点燃,散发出的朦朦胧胧热雾在冰雪中化为白气,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眸,在炙热的热雾之中透出点猩红色。他有点洁癖,以前是不抽烟的,可当季糖消失后,他却时不时喜欢来支烟。一根烟很快被耗尽,烟头被他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包起来,随手丢进北欧随时可见的垃圾桶。他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夜空。这时候是北欧的北极光绽放着最热烈的时候。北极光比星空更要令人惊心动魄,无数种颜色的光晕交织在一起,横跨过寂静的夜空,璀璨到如梦似幻。他突然很想和季糖一起看。傅临山垂下眼眸,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可他却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傅临山皱眉,打开手机。——微博里有关注人给他发来私信。他对微博里的新奇事儿并不怎么在乎,可这一次,他莫名地想要点开来看。他点开这条私信。随即,他指间的烟掉在地面,涌出的黑气盖过大片雪风。您收到一条关注人@奶糖的私信——【我爱你。】——第166章季糖给每一个厉鬼群发完微博私信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谢立留下的气息很好闻,使得他这一觉睡得很香,没有再做任何梦。——他一觉睡到次日上午,他迷蒙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被子。他记得睡前是没有盖被子的……莫非……季糖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灵,猛然坐起身,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哒哒地跑出卧室。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撞入一个宽厚的怀抱,熟悉的湖水气息嗅入鼻尖。他抬起头,惊喜道:“谢、谢立先生?”谢立收到季糖发给他的微博私信后,便马不停蹄地从西藏赶回来,等回到家后,已经是次日上午。他还没来得及脱西装那边带过来的装扮,他戴着顶很大的毛钻帽,毛茸茸的宽袍垂到膝盖,脚还踩着一双灰扑扑的登山鞋,英俊的面庞上沾了不少泥土。全然没有音乐家的形象,反而像是那种直播步行去西藏的励志人士。可他偏偏就是坐飞机回来的,还是坐头等舱。“糖糖……”谢立的声音微颤,他瞳孔骤缩,伸出手,摸了摸季糖的脸。“你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季糖点点脑袋,笑眯眯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