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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前方的陵墓墙壁。可呈现在季糖眼前的东西,令他一愣。灰黑色的陵墓石壁,竟密密麻麻地写满同一个字。【滚。】这些字都是用鲜血而写成,扑面而来的尽是刺鼻的血腥味,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感也是极富有威慑性的。季糖没有退缩,更没有离开,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淡声道:“你想让我滚?”看得出,这名厉鬼并不喜欢有人接近他的陵墓。或许因为遭受过太多源自外界的伤害,也有可能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没入海底的江山。他浑身都是刺。季糖瞅着这句话,扯起唇角。随即,他听见身后的墓道传来异响。这异响不像是脚步声,而像是重物拖拽过地面的声音,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咔拉咔拉地回荡在诺大而寂静的陵墓。明显是有东西向季糖接近。季糖皱眉。不会是上面的那群尸体怪物吧?不过没过一会,季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从墓道里走出的并不是丑陋的怪物,而是一道高大的黑色人影。它没有实体,完全是虚无的,像空气一般,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唯一是实体的是它手中的长剑。这长剑沾满干涸的鲜血,甚至盖住长剑原本的颜色,只剩下黑红色的血迹,充满着骇人的杀气。它很长,足足有半人高,握在手里能拖到地面。没等季糖反应过来。这黑影手握血剑,猛地向季糖冲过去,试图用剑将季糖置于死地。季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挪。这血剑径直地刺入墓壁当中,那便是季糖前一秒所待的地方。如果季糖还待在那里,恐怕此时会被血剑活活地钉在墙上。黑影抽出剑,向季糖扫去,带起阵阵阴风。季糖的反应算是很灵敏的,他一侧身,径直从剑下方穿过,并且一起穿过黑影,站在黑影身后。黑影的意图已经很明显,既然季糖不走,那它亲手将季糖解决掉,然后丢入满是食人鱼的海水之中。但季糖并没有表现出慌乱,他眯起眼,轻声道:“你是那名叫秦阳的皇帝吗?或者……你只是控制了一个傀儡来袭击我?”黑影没想到季糖会叫出这个名字,它拿着剑的手一颤,剑刃扎在季糖肩膀之上的墙壁,只差这么几厘米,就能穿过季糖的肩膀。它没有第一时间拔出剑,而是凝神想看看这名少年究竟想做什么。以前也有很多人,来到它的陵墓之中。他们的目的都很明显,有的人想盗墓,有的人则想通过陵墓窥见他生前的事迹,然后能用更多证据将“历史罪人”否定他的一生。他待在这古墓中几千年,每一年、每一天,所获得的尽是源自这世间的恶意。所有人都将他当作污名千古的历史罪人。眼前的这名少年,或许也很厌恶他。黑影抽出剑,锋利的剑锋恰好抵住少年脆弱的喉管。但季糖没有躲避,而是轻笑一声:“如果你是秦阳,我来到这里,是想把你带出去,带到我的家。在很久以前,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人,但到现在,那个家越来越热闹,我想让你加入,让那个家变得更加温暖。”家?这个词汇未曾在黑影的脑海里出现过。每一任皇帝登基的背后,无不是带有鲜血和死亡,甚至有皇子为了继味,会将自己的九族全都置于死地,防止他们中途夺位。他身为皇帝,向来决定陪伴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江山。而不是那个名为“家”的东西。他没有因此松开剑,剑锋反而再往下挪了一点点,距离季糖的喉管只有这么几毫米的距离。季糖能感受到冰冷锋利的剑锋划过自己的皮肤,划破底下的毛细血管,沁出一点点红痕。如果再往下,这把剑可以穿过他的脖子,扎到墙上,他将会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呼吸不了,直至鲜血流尽而亡。季糖扯起嘴角,淡声道:“皇帝陛下,您是不相信我的家吗?”季糖面前的石壁,出现新的字。【是,你太弱了。】少年被黑影笼盖住,他清瘦的身形被紧致的潜水服勾勒而出,又加上布料被划出好几道口子,露出白皙纤瘦的部分腰肢。这使得他整个人略像狼狈,有点像误入虎口的可怜小兔子,只要轻轻地一欺负,便会眼眶泛红。的确,以前的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这么一个形象。不会有人相信他可以收服无数只饱含怨气的厉鬼,更没有人相信他经历过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是传说中的厉鬼收容所所长。他远远比大家眼中的形象更要强大,甚至比这世间的大部分人都要强大。季糖的眼眸泛起冷光,他盯着面前虚无的黑影,冷声道:“皇帝陛下,你真的不相信?”【你现在可以证明给我看吗?】这名厉鬼生来便属于黑暗,从没遇见这种名为“家”的东西。他不相信家能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更不相信这名瘦弱白皙的少年可以证明成功。季糖微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点头:“可以。”【如果你在接下来的时间之内,无法证明成功,你的结果接下来就能预见。】这句话刚出现完不久,季糖只听见轰隆一声,眼前的墓壁轰然倒塌,冰冷晦暗的海水灌倾而入,仅仅在几秒钟内海水便灌到季糖的腰间,而且仍在以rou眼不可见的速度在上升。入目的除了有海水外,季糖还在其中看见许多鱼。食人鱼。它们顺着海水流入墓厅之中,也就是季糖的周围,甚至有不少食人鱼贴着季糖的腰间游过。只要黑影稍稍用剑将季糖的皮肤划破一道小口子,使之冒出一点血腥味,季糖就能在几秒钟内被顺着血腥味涌来的鱼吞噬。这便是黑影所说的无法证明成功的结果。黑影所给予的时间,也仅仅只有这么几秒。如果灌入的海水完全将季糖吞没,没有携带任何潜水道具的季糖,即便没有被食人鱼袭击,也会窒息而死。看得出,这名厉鬼根本没给季糖活下去的机会。几千年漫长时光,足以让一个向往温暖的人,变成心底尽是黑暗的恶鬼。他知道,即便自己再温柔,哪怕用最温柔响亮的声音念出那首关于春天的诗。他沉没于海底的江山,也不会再次重见天日,更不会有春天能够降临而至。他只能拥有源自这世间的无边恶意。他生来便属于黑暗。季糖面对如此狭隘的条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反而微微扬起唇角。“我可以给你看看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