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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对着刀疤男叫道:“大哥,你后面有人!”“滚!”刀疤男看见刀没砍中季糖,不禁涌上些怒意。他完全撕掉伪善的脸皮,他不会在此时相信季糖的话,这样的话只是想转移自己注意力而已。他再次举起砍刀,想向季糖砍去。但就在此刻,他那把差不多有半人高的重型杀猪刀,突然被打掉,甩出地面几米,将土地砍出深深的裂痕。“是谁?”刀疤男看一眼季糖,那明显不是季糖干的。他转过身,视线猝然撞上一名穿着校服的少年。刀疤男见是名学生,放下警惕。他捡起砍刀,皱眉道:“你哪来的?!别妨碍我!”冷风吹过,刀疤男瞳孔骤缩,他无意看见少年的校服有粘稠的鲜血滴落。少年神情冰冷,眼眸尽是一片血红,他盯着地面,冷冷地低喃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刀疤男觉得自己眼花了,他扬扬砍刀,嘀咕道:“什么鬼跟什么鬼,我待会就把你一起砍了!和着这个叫季糖的,一起丢下山沟!”少年像没注意刀疤男的愤怒,自言自语道:“我从高楼掉下来,四肢四分五裂。手不见了。我在找呢。你有看见吗?”“滚!”“……”没过一会,少年的神情出现变化,他抬起自己只剩下半截的手,对着刀疤男笑了:“哎呀,我看到我的手啦。原来是被你偷走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刀疤男对少年产生点戒备,他后退几步,试图立刻扬起砍刀,想将眼前的少年砍死。他冲到少年面前,想举起砍刀,却突然感到砍刀的手感不对劲。他瞥一眼砍刀,神色彻底变得煞白。他拿的哪是什么砍刀。而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而且五指还在动。粘腻冰冷的触感,彻底深入他的骨髓。刀疤男忍住尖叫,将断手丢在地面,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地。少年一步步地逼近,血色的丝线从皮肤上浮现而出,像要将身体分离开。他捡起地面的断手,装回给自己。“你怎么能偷了我的手呢?”“是不是你也想四分五裂?”季糖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刀疤男身边。更令刀疤男恐惧的是,他站在断手少年的旁边,少年对季糖一脸温柔,他们是一伙的!季糖漫不经心地笑道:“大哥,我都跟你说了,你后面有人啊。你怎么不听?”“啊——”刀疤男狰狞着面目,发出骇人的尖叫。但他没来得及叫完,突然感到脖间传来一阵剧痛。他看见眼前出现许多冰冷的透明丝线,这丝线很细很锋利,足够将一个人的肢体给完整地切下。有点类似小提琴的琴弦。琴弦……他看着这些丝线一点点地向自己身体逼近,只要再往前一点点,他整个人就能如校服少年所说的,整整齐齐地四分五裂。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刀疤男飞快地理清自己的思绪。——他所要杀害的少年季糖,他之前调查过对方的资料。是他的大哥贺知夜的粉丝,想要让贺知夜的名声和人气重新回来。父母双亡,人脉简单,心思单纯。独自的屋子连一把过分锋利的刀都没有。但……刀疤脸望着眼前笑眯眯的季糖,寒意笼盖全身。他慢慢地跪趴在地面,颤抖着声线,狼狈地乞求道:“你能不能放我走,我给你多少钱都可以……算我求求你了。”季糖没理他,而是阴冷着神情,呼唤其中一个厉鬼出来:“贺知夜。出来吧。”“贺、贺知夜……?!”刀疤脸瞳孔骤缩,声音颤抖。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黑气骤然冒出,凝聚成一名眼睛被黑布蒙住的青年。即便贺知夜已经成了这样,刀疤脸还是第一眼认出这是谁。他的精神彻底地崩溃,他惊声叫道:“大、大哥?”——不是已经死了吗?“贺知夜,你报仇的时间到了。”季糖冷声道,他咬紧牙关,攥紧双拳,后退一步。既然贺知夜成为他的人,他就要陪着贺知夜走完报仇的最后一程。刀疤脸跪在地面,身边尽是密密麻麻的丝线,整个人动弹不得。他只看见一阵黑影闪过,后脑传来一阵剧疼,他的头猛地被按在地面,狠狠地磕碰起来。直到他的头被撞得满头鲜血,才被人提着头发抬起。鲜血从顺着他的额门上流下,染湿他的白发,汇聚在深深凹下去的眼窝,宛若从眼睛中流出来的血。他极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出究竟是谁在打自己。可他未来得及看清,眼睛感到一阵巨疼,像被刀片深深地捅入一般,疼痛锥心刺骨。鲜血瞬间从眼眶中流出。他软塌塌地倒在地面。贺知夜看见季糖的示意,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停住了手。季糖走到他身边蹲下。他伸出手,扯起刀疤男花白的头发,抬起对方的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他冷声道:“你老了啊。可贺知夜还是这么年轻。”刀疤男的嘴唇蠕动几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一口鲜血给取代。季糖扬起唇角,一向温和的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光。“你当时,为什么要杀死贺知夜?”“……”刀疤男惊恐地望着季糖清秀的面庞,像在注视着什么恐怖的怪物。仿佛下一秒他不会回答,他就会被杀死。他极力地张大嘴,吐出一行字。“家产。”刀疤男是贺家私生子。如果身为家族唯一继承人的贺知夜死去,刀疤男则会成为继承人,继承巨额家族财产。季糖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他攥紧对方鲜血淋漓的头发,望着对方惊恐到极致的神情:“电影会展厅里的火,也是你放的吗?”他记得会展厅里的模样。这么大的一个公共场合,不可能会毫无预兆地燃起大火。“……”刀疤男用鲜血模糊的眼睛,盯着季糖身后的三名厉鬼,张大嘴巴,惊恐地回答道:“是。”他怕贺知夜死得不彻底,又将会展厅里的电线给点燃。哪怕这举动会伤害到其他人。“那场大火,除了贺知夜死掉外,还有很多受害者死在里面。”季糖冷声说道,猛地一松手,刀疤男整个人瘫软在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找到自己的背包,掏出手机,趁着手机还有信号,拨通了附近警察局的电话。少年站在阴暗中,面庞显出一种冰白色,衬得他温和的五官很是冰冷。“您好。”季糖向警方描述一下他所抓到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