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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气了个坐地升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又哄又骗地拉开了迟砚曲指成爪的手指。许长安提剑一横,墨紫色光波荡漾,锋利剑锋险而又险地擦着迟砚后颈处的皮,削了过去。青灰色的东西触到墨紫色光剑,只来得发出一声短促又尖利的叫声,便被削离了迟砚的身体,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一动不动了。“迟公子你怎样?”薄暮急忙扶起顷刻间脸色就颓唐下去的迟砚。迟砚苍白着脸,嘴唇哆嗦道:“不怎样,它还在我身体里。”薄暮闻言一凛,当即借了段慈珏的剑,抬手就要划开迟砚的衣裳。“场面太血腥,我们还是不要看了。”“楚玉乖,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公子,你忘了见血就晕吗?”大同小异的话,分别出自不同人之口。许长安、许道宣及楚玉三人,纷纷被打着各种幌子,实际上就是不想他们看见其他男人身体的自家那位拖走了,仅剩下薄暮一人处理迟砚后颈里的东西。在薄暮剜出迟砚体内残存的东西时,许长安和薛云深两人也查探完了所有骑兵尸体。无一例外,每位骑兵后颈处都有道黑线。“这究竟是什么植物?”薛云深盯着地上青灰色东西,神情十分厌恶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从未见过?”“是生石花。”旁边的许长安语气沉重地回答道。21世纪的生石花是极具观赏性的小型多rou,到了彩云间,却变成了手段残忍的穷凶极恶之徒。“生石花?”薛云深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心里隐隐觉得对这三个字似曾相识。等他终于记起哪里见过这三字时,脸色顿时变了:“生石花不是早在三百年前就被灭了族么?!”第68章要不要告诉王妃他怀孩子生石花,天生擅长伪装,一旦钻进其他植物体内,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原植物人啃掉,只留下一个壳子,好用来冒名顶替。由生石花伪装的植物人,后颈处的那道黑线是唯一一处破绽,除此之外,几乎露不出任何马脚。生性残忍的生石花,好以其他植物人为食,这与魔物无异的行径,终究引来了众怒——三百年前彩云间所有国家,对疆域内的生石花下了灭族令。现在,这早被灭族,理应销声匿迹的生石花,却再次出现了。“当年有人暗中帮助生石花躲过了一劫。”许长安用异常笃定的口吻道,他联想到芜城那位参将,再想到远在簌都的三叔一家子,忍不住有些提心吊胆。“不仅如此,当年帮助生石花的人,即便不是如今的大梁皇室,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薛云深说到一半,敏锐地察觉到了许长安情绪变化。就此截住话头,薛云深抬手揽住了许长安的肩膀,边安抚地拍了拍,边宽慰道:“别担心,三叔不会出事的。”话虽如此,但要许长安完全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薛云深对此心知肚明,他见许长安脸色好了些,便扬声喊来薄暮。“回王爷,迟公子体内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说到这里,薄暮欲言又止地顿了顿,才接着道:“只是随身携带的止血药怕不够用……”“够撑几日?”薛云深问。薄暮深深弯下腰,低声回道:“五日不到。”五日不到,那就是要在四日内赶到距离最近的小镇,好补充药物为迟砚续命。好在大梁虽然地广人稀,经济不甚繁华,散落在城池与城池之间的小镇倒布置地合情合理。故而四日内无法赶不到最近的城池风都,赶到下一个小镇却是可以的。可是这是在不考虑芜城的情况下。退一万步讲,哪怕现今芜城城内仅仅只有那株占据了参将身体的生石花,亦足够引来大患了——一座城池里头的最高将领是敌人派来的细作,光是想想,就十分毛骨悚然了。更何况,芜城背后就是万重深山,只要有一株生石花隐进其中,薛云深他爹敬宗皇帝就夜夜不能安睡。因为永远预测不到,生石花盯上的下一位会是谁。这也就意味着,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赶至风都请救兵了。许长安前后串联,将所有细枝末节都想了个清清楚楚。那厢,薛云深已经快刀斩乱麻地做了决定:“你去告诉许道宣他们,处理完这群生石花的尸体,立马出发去风都。”“另外,除开长安,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轮流赶车,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丰都。”“是!”得到交代的薄暮,当即挺胸收腹地大声应了个是,自去传话不提。等薄暮走远,许长安才斜斜扫了薛云深一眼,刨根问底道:“为什么要除开我?”薛云深忍不住嘿嘿笑了几声,而后笑容一收,煞有其事道:“不告诉你。”许长安:“……”在“他竟然有事瞒我”和“要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之间,许长安毫不犹豫地选了另外一个。他眉峰一剔,荡荡笑了起来,眸中蕴含的澄澈眼波,流光四溢般盈盈欲下。故意将音调拉得又绵又长,许长安凝视着薛云深的眼睛道:“不告诉我便算了。”薛云深浑身一松,刚想讲两句别的,就又听见许长安道:“你一个人憋着吧。”薛云深:“……”薛云深不说心中的猜测,其实是有道理的。在还没有经过确定诊断之前,若是提前告诉了王妃,万一到时又诊出来不是怀孕,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自认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的薛云深表示,如果真是空欢喜,还是让他一个默默承担罢。许长安没捺住戏谑了薛云深一把,幸而他颇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谑完就算,没再乘胜追击,只施施然地在楚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留在原地的薛云深,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家王妃是个伶牙俐齿又小心眼的人物。“轻易惹不得啊。”薛云深忍不住喟叹出声。不远处,不小心将对话听了个全的许道宣,登时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一行人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互相换着赶了整整四天四夜的路,终于在第四天深夜赶到了风都。此时早过了夜禁时分,城门紧闭。夜深霜寒,薄暮与楚玉两人在城下喊了半天门,没得到丝毫回应,无奈之下,只得抬出了薛云深的身份。手上执着薛云深的信物,薄暮提气扬声道:“城上将士听令,我乃墨王殿下随从,王爷亲临风都,还不快快开门迎驾!”***作为风都守将,连着忙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眯了会儿眼的宫将军,大半夜被仆从自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