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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减,又是什么导致他们失去生育能力?这种未知的东西如果蔓延开来,会不会影响其它种族的植物人?许长安心里揣着个无比沉重的疑问,连什么时候回了营地也不知道。被派来互送的一队骑兵,与他们眼中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泾渭分明地分散在两处。许道宣热情洋溢地招呼了几次对方,无一例外得到了拒绝。这会儿正颇为受伤地蔫在如意身上。难为如意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又要看着火上的烤雪兔,又要照顾自家公子情绪,顺便还得剥掉烤熟的地瓜皮,好吹凉了喂自家公子。这么多繁杂而交错的事物,如意处理得很是得心应手,一时之间竟也没有手忙脚乱。见到与薛云深相携而来的许长安,许道宣三两口吃掉如意喂他的地瓜,嘴里哈着热气地道:“长安你快来!我给你和殿下——”话说到一半,又让如意塞来的一口香气四溢的金黄地瓜堵住了嘴。许长安仔细辨了辨,依稀听出含糊不清的后半句是“留了份大的。”拉着薛云深在众人之间落了座,许长安接过许道宣特意预留的,一个足有碟子大小的地瓜,分成了大小两份,将大的递给了薛云深。薛云深下午奋力讨好王妃,恨不得将图册上学来的十八般武艺,都在狭仄逼人的马车内上演个遍,故而的确是耗费了不少体力,此时也饥肠辘辘得很。薄暮瞧了眼自家王爷吃东西的速度,知道王爷是饿着了,忙不迭将蒸好的甜糯八宝饭端来了。那八宝饭甜得腻人,许长安尝了两口,就不肯再吃了,反倒是对里头作料的酸葡萄干很喜欢。薛云深见许长安挑来挑去的费劲模样,忍不住跃跃欲试道:“你放下筷子,我来挑。”颇有眼力劲的薄暮,手里攒着袋刚从马车里拿出来的葡萄干,转身就看见两位主子脑袋挨在一起,正聚精会神地挑着酸葡萄干。他默默了站了会儿,又把袋子放回去了。今夜唯一的rou食是段慈珏与楚玉的功劳,他们二人一位负责打野物,一位负责跟在屁股后头捡,分工明确,效率高超。地瓜是薄暮早先预备的,除此之外,他甚至还带了锅碗瓢盆,以及不少自己的“同类”——大米。至于许道宣出了什么力……雄心壮志想要再去打一头黑熊的许道宣,被如意押着,老老实实捡了够不眠不休烧两天两夜的柴火。这样看来,什么都没做就干等着吃的,只有许长安薛云深与迟砚三人了。薛云深与许长安,不说身份,在带了三位书童随从的情况下,理所应当是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亲力亲为的。想通这层的迟砚,一面狼吞虎咽烤雪兔,一面信誓旦旦地保证明天他去狩猎。段慈珏质疑地看了两眼迟砚的小身板,在楚玉鼓着脸的瞪视下,摸了摸鼻子,把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那我就先谢过迟兄了。”段慈珏临时转了话锋,言不由衷地客套道。身侧的楚玉闻言,当即喜笑颜开,亲手喂了段慈珏一口地瓜。“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迟砚摆了摆油乎乎的五指,说完发现没人应他,不由暂时停下了风卷残云。哪知不扫视一周还好,一扫视就发现孤家寡人的,竟然只有自己与那位叫薄暮的随从。迟砚与薄暮两人,隔着三对人,两个火堆,遥遥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趁用膳的功夫,许长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骑兵,发现对方虽然做的隐秘,但时不时望过来的视线,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监视。这群骑兵,并不如那个参将所说那般,仅仅是保护他们。许长安想起薛云深先前说的这群骑兵不对劲,心里隐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群骑兵,是敌国大梁派来的。倘若真是这样,那芜城的参将,恐怕也有问题。许长安不动声色,只在众人纷纷回了马车,准备就寝时,才跟薛云深提了提。“他们的外貌看不出来有丝毫不妥,大梁子民与我周朝百姓,有没有什么可供辨认区分之处?”许长安问。薛云深摇了摇头,道:“大梁国内节气与我国虽然略有不同,但植物都是相同的,并没有任何差异。”“他们眉心处的花样也看不出别的不对……”许长安喃喃说着,慢慢在薛云深怀里,满腹心事地睡着了。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骑兵副队在许长安刻意接触下,也不再前几日那样态度恭敬而冷硬。许长安借着送热茶的机会,同副队攀谈起来。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他倒也没讲别的,只围绕着芜城的一些民俗风情说来说去。“冬日竟然比现在还要冷?”许长安装作诧异无比的样子,惊呼道:“那你们冬日可要怎么熬过去?”副队见这位皇城里来的公子哥露出吃惊表情,心里很有些得意洋洋。故而顺着原本打算到此为止的话题,又说了下去。“您那是不知道,冬天我们都往地下住的,地面太冷……”副队兴头起了,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许长安饶有兴致地听着,可惜没听多久,就让另外一位骑兵打断了。那位是领队的骑兵似乎对副队的行为颇为不满,大声喊了句副队的名字。“哎就来!”副队边应边扭过头,因为动作匆忙,隐在盔甲底下的一道黑线露了出来。仓促之间,捕捉到黑线的许长安,当即呼吸一窒。第67章小滚滚偷偷露出一截马脚纵然只是一扫而过,亦足够许长安看清黑线的模样了。——不是画上去的那般,可轻易拭去。黑线牢牢盘卧在副队的后颈处,狰狞凶狠,且带着不详的气息。它就像21世纪的手术缝合线,经由医术精湛的外科大夫,分毫不差地将副队原本一分为二的肌肤,缝合到了一处。许长安总觉得副队皮囊底下,还藏着别的东西。这个认知甫一出现,便在许长安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更糟糕的是,他微微凝滞的呼吸几不可察,却依旧引起了副队的注意。背对许长安的副队,向领队投去了迟疑不决的眼神。领队没说话,只是牵扯缰绳的动作大了许多,好巧不巧地露出了腰间封在刀鞘里的弯刀。收到示意的副队,知道此事无法挽回,神态有一瞬间的不忍。但很快,所有情绪都被他抹得干干净净。带着同之前无任何差别的笑容,副队回头,对许长安道:“队长着我有事处理,公子您请便吧。”“那便不叨扰了。”许长安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恰好这当口,等得越发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