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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由变得颇有些委屈。“我不好看吗?”薛云深问。被他猛然出声打断思绪的许长安无言哀嚎一声,心说又来了。自薛云深搬至大司马府邸隔壁以来,许长安算了算,几乎得平均一天夸他两次。对于夸赞已经非常熟练的许长安头也不抬,逢迎拍马张口就来:“墨王殿下您是全天下顶顶好看的人物,谁都比不上您的千分之一……”“公子!”被薛云深支去买重阳糕的楚玉回来了。许长安滔滔不绝的夸赞得以停歇,不禁非常感激地瞅了眼楚玉。结果这不瞅不要紧,一瞅,许长安就发现他看不见楚玉额间的花了。“我不能一直看见吗?”许长安转头问薛云深。“不能。”薛云深飞快地否认道,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洋洋得意,“但是洞房之后就可以。”“哦。”许长安眼波盈盈一弯,接着扭头就走。“公子您等等我。”楚玉赶忙跟了上去。薛云深望着许长安的背影,苦恼地问身后神出鬼没的随从:“我说错了吗?”随从想了想,认为此事关系到自家的王爷的终生幸福,于是从善如流地褪下了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真心诚意地肯定道:“殿下,您说的是对的。”后来知道还有别的更容易的法子,许长安把这个随从种在了旱地整整半个月。哦忘了提,这位忠心耿耿的随从,是稻谷。扯远了。自皇城西市被薛云深“戏弄”后,许长安一连三天都对薛云深没好脸色。这日,许长安扎完马步,听到仆从来告,说是尚书府的安公子回来了,请许长安过府一叙。来传话的不是安子晏的书童,而是许长安见过几回的安府仆从,语气很是焦急,不住地求许长安快一些。担心安子晏出了事,许长安匆匆换了汗湿的衣服,便立即赶往安尚书府。远远的,还未走近,许长安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等进了屋子,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脸白如纸的安子晏趴在床上,见许长安来了,艰难地扬起一抹贱笑,道:“长安我同你说,我现在可是成年人了。怎么样,羡慕吧?”短短一句话,安子晏足足停下来歇了三口气,才总算是说完了。豆大的冷汗源源不断地自他额头滚落,窦太保红着双眼睛,一声不吭地跪在床头替安子晏拭汗。许长安不听好友故作轻松的调侃,他看着安子晏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棍痕,低声问:“尚书大人打的?”“一点小伤,”安子晏满不在乎道,“不碍事。”说着,他还抬了抬胳膊,企图证明自己言如其实。结果不知道碰到哪里,疼得当场脸色都乌了。许长安看着好友脸上一如既往贱兮兮的笑容,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说起来,作为安家一脉单传的嫡子,安尚书平常虽然也对安子晏动板子,但却从来没下过狠手。尤其是现在这样的。“还能有什么,”安子晏刮了许长安一眼,丢下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因为我想和孟衔好呗。”第26章很好我的三观全部碎完了或许是半年来受的惊吓太多了,许长安听了安子晏的话,竟然只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他原以为乍然听见好友断袖,心情会大起大伏,会觉得难以置信之类的。事实上,他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释怀。“猜测成真了。”许长安默不作声地想。他抬下巴往安子晏身上的伤痕一别,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照安尚书古板守旧的性子,多半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独子断袖。许长安这样想着,不免有些为好友担忧。那料安子晏闻言,反而奇怪地一扬眉,问道:“什么怎么办?”“你和孟衔……”微微停顿了会儿,许长安道,“尚书大人会同意你们俩的事?”“你说这个呢,”安子晏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成功把许长安弄得提心吊胆后,龇牙一笑道:“我爹已经同意啦。”“他把我打了一顿,问我能不能跟孟衔断了,我说不能,于是他又把我打了一顿。”安子晏毫不在意地聊起自己惨遭家法的往事,神色十分轻松,若不是他脸色实在过于难看的话,看起来就像在跟许道宣聊风月所哪位姑娘更美丽动人似的。“然后尚书大人就同意了?”许长安讶异地挑高了眉毛。安子晏没好气道:“不然呢?难道还要再打我一顿?”许是抬着头说话太累,安子晏把下巴垫回软枕上,接着道,“反正我和孟衔也能有孩子,安家又不会断了香火。”“不是等等,”许长安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安子晏疑惑地看着他,重复道:“反正我和孟衔能生孩子,安家不会断了香火……长安?长安你没事吧?!”“太保快扶着长安坐下!”“来人,快来人,人呢!”“去请太医!要木太医!”安抚仆从听见自家公子声嘶力竭的喊叫,惶惶跑了进来,得了吩咐又赶忙跑出去。这连番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安子晏他娘,于是遣人通知大司马府,询问许长安昏过去缘由,教训口没遮拦的安子晏,准备赔礼说辞等等等,整个尚书府很快就陷入了兵荒马乱。****许长安盯着头顶翠账上的刺绣纹路,心里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荒谬。距离他昏迷醒来,过了快两个时辰了。他被亲兄长接回了府,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卧房里。卧房门紧闭着,楚玉不知道哪里去了,夕阳余晖透过镂空花纹的窗户,照进空荡荡的室内,显得寥落又萧瑟。帷帐撩了上去,被拘束住的视野登时变地开阔不少。许长安一动不动地躺着,从他的视角余光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不远处,小榻上放的那只青碧色琉璃浅口缸。缸内,有粒被清水浸泡地乌黑油亮的种子。——那是他的小侄子。听闻他因知晓男人与男人可以生子而昏迷后,他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嫂着人送来的。说是让小侄子陪着叔叔。说实话,许长安并没有因此觉得受到安慰。相反,他更惆怅了。他有点不敢想。万一嫁给薛云深,岂不是也要生出一枚种子来?!许长安连忙打断了这种恐怖的念头,他幽幽地出了口气:“唉。”就在他在这感叹往事如风人生似狗的时候,他爹进来了。许慎来倒也没做别的什么“火上浇油”“伤口撒盐”之类的事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