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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散发着古怪,可要让他论个明白,他又说不上来。安子晏直觉三皇子失踪跟好友有关,但是昨日许长安信誓旦旦的神情不似作假,再说,长安他一个……不一株那什么的,又没到成熟期,偷皇子做什么。“奇了怪了……”安子晏皱着眉头思索,许长安在想三皇子失踪和钦天监出事是否真的有关系。许道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挠了挠脑门,卡在两人中间,站成了一根柱子。三人就这么在皇城西市站了半晌,最后眼见日头渐渐毒辣了,许长安醒过神来,道:“回去吧。”许道宣和安子晏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他们走后,一个卖石榴的摊子后面,忽然探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身姿敏捷地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它似乎寻着某种气息,一路来到了方才孟衔留下来的血渍处。而后,小猫探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那半干涸的血迹。****听到小儿子不到晌午就回府的消息,柳棉是有些惊讶的。以往他跟安尚书家的孩子出门,通常都是快宵禁才回来,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孩子一有异常,做母亲的便忍不住担忧。一担忧就要问,一问便瞒不住了。于是,许长安才送走执意要给他找大夫开安神汤的娘,挺着大肚子的嫂子又来了。“小叔,你屋子里用的什么熏香这般香人?”一身秋香色长裙的殷如雪,在丫头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迈过了门槛。坐在书桌后的许长安连忙把牡丹花盆往里头踢了踢,接着起身迎了上去:“大嫂你慢点儿,楚玉,把我买的酸桃给端过来。”楚玉麻溜地应了,没一会儿端来一碟切成片的青色酸桃。“给、给我的?”殷如雪吟吟的笑容顿住了。她嫁过来两年后,婆母生了许长安,她的肚子却依然没动静,加上小时候的许长安委实可爱,便多少有点拿许长安当儿子养的意思。这一养,便养了十七年。现下她娇着宠着长大的孩子,出门逛了趟西市,都知道给她带东西了……殷如雪鼻子一酸,险些当场落泪。“小叔长大了。”殷如雪哽咽道。不是,大嫂你这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眼神是怎么回事?!许长安看着一边抹泪一边往嘴里塞酸桃的大嫂,突然觉得头好疼。好不容易哄好了大嫂,又找借口搪塞了香气,再坚决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被钦犯游街吓到后,许长安终于能喘口气了。等殷如雪一走,许长安立马把书房门从里头锁上,而后一个箭步冲到书桌底下,把牡丹捧了出来。“呼——”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两遍,确定没踢到植株后,许长安松了口气。他看着牡丹依然打着卷的叶子,沉吟片刻,做了个简易喷壶,均匀地给叶子和花骨朵浇了些水。浇完水,望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许长安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将鼻子凑到了墨紫色的花骨朵上。冰凉,带着水汽的花瓣深处,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幽香……“砰!”许长安猛地倒退两步,重重地撞到了后面博古架。他感觉不到疼似的,用力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怎么眼前还是有重影?”许长安醉鬼似的慢吞吞道,紧接着,他东倒西歪的姿势凝住了。幽暗的书房内,一团墨紫色的雾气慢慢从那株青龙卧墨池中飘了出来,在空中凝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颀长身影。若是安子晏在场,他定然要惊呼出声。三皇子,即那株青龙卧墨池,外貌变化太大了。原先带着点rou嘟嘟的圆润下颌紧紧收了起来,红润可爱的嘴唇变成了形状优美的薄唇,圆而大的眼睛被细细拉长,一瞥一扫间,尽是说不出的风流韵味。打花苞不出五日,他竟已经从少年蜕变为青年模样,更隐隐有即将成年的趋势了。三皇子薛云深,微微蹙着眉头,用挑剔的目光将许长安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他的目光如此不满,以至于昏迷中的许长安都察觉到了,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呻吟。听到声音的薛云深愣了一下,接着可疑的红晕从他脸上浮现,一路延伸到了耳朵尖。“公子,公子。”门外传来楚玉的声音。薛云深不再迟疑,他伸出手,虚虚在许长安额间一点。墨紫色的雾气自他指尖翻涌而出,一晃没入了许长安眉心。薛云深仿佛完成了什么十分艰难的事情一般,整个人往后退了小步,紧接着重新变成了一团墨紫色的雾气,回到了青龙卧墨池内。午后的斜阳透过窗棱照进来,照着满室寂静,照着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第5章梦到了山妖精怪般的美人许长安做了个梦。梦里他不知道从哪儿偷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美人有一头如墨长发,有一双远山似的眉,穿一袭墨紫色绣牡丹花长裙,坐在许长安的檀木书桌上。梦里,许长安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走近了,才瞧见她仿若一笔画就的细长眼尾下方,还长着粒细小圆润的泪痣,衬着烟雾般朦胧的眼睛,像极了奇闻怪谈中的山妖精怪。按理,对于突然出现的美人,许长安应该感到害怕的,但是梦中他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丝毫没有畏惧,只是情难自持地贴近了美人,凑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好香……”许长安扒住美人的衣领,痴痴道。隐秘幽远又浓郁的香气源源不断地从美人身上散发出来,在将将要接触到空气时,被一层厚厚的衣裳给隔绝住了。“你想更近一点闻吗?”美人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许长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柔弱无骨的修长手指从袖内伸出来,搭上了交襟的衣领,而后美人手指慢慢往下一拉。看似包裹紧实的衣裳被轻而易举地拉开了。一截清晰瘦削,斜斜挑进颈窝的锁骨,连带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许长安眼前。“来。”美人带着无尽尾音的声音在许长安耳旁炸开,他咽了咽口水,一没把持住就朝人家扑了过去。哪料到梦里头的美人,看似柔柔弱弱,实际上却力大无比,直接将意欲图谋不轨的许长安镇压了,而后把衣服一脱,掏出了比许长安尺寸还大的东西来……“啊!”许长安猛地从梦中惊醒,脸色惨白地坐了起来。他受的惊吓如此之大,以至于醒来后连美人儿长啥样都没记住,就记得美人尺寸异常可观了。“幸好是个梦。”许长安咕哝道,他抬眼扫了扫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