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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台,杀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再也直不起腰来。然后BULL扑向亨德森,把他打飞在地,重新拿到手枪。他向亨德森开枪,亨德森连滚带爬的躲在了工作台后面,子弹打在铁皮包裹的柜面上。IRON从后面扑过来,用亨德森掉落在地上的围巾绞住了BULL的脖子。BULL胡乱的开枪,他的脸涨得通红。两个人翻滚在地上,BULL硬是用蛮力撕拦了羊毛围巾,但IRON不再给他挣扎的机会,用脚死死踩住他的肩膀,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军用匕首,一刀割断了BULL的咽喉。血如泉涌。那具结实的躯体抽搐了几下,就以一种扭曲的姿态静止下来。IRON气喘吁吁的后退了几步,确认对方已经断了气,便转身走到工作台后,把亨德森拖起来。你还能走吗?IRON问。亨德森点点头。IRON紧紧抱住他的腰,强有力的臂膀拖着他迅速撤离。亨德森没有忘记带走终端,用左手拎着,右手臂只能无力的垂着,顺着手指尖还在不停的流血。他们走出仓库,亨德森发现门口和车旁边都有死人。而他们的车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完全不能用了。IRON带着他急匆匆穿过那些尸体和残骸,越过荒地的草从,向一片矮树林后的公路走去。那里有一辆行动组的车。显然他们当时在追踪到目标的位置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把车远远的停在公路边,然后下了车步行包抄过来。IRON发现了在草从中行进的他们,于是发生了枪战。IRON扶住亨德森的肩膀,穿过了那片矮树林。亨德森感觉到越来越虚弱,血不停的流,把他所有的能量和力气都带走了。他有些冷,皮长裙上的厚外套似乎一点御寒保暖的功能都没有了。亨德森更紧的抱住胳膊,把终端抱在怀里,但却不能停下来喘口气。他们要尽快离开这儿。后面是三到四具尸体,还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凶杀现场,天已经亮透,虽然是郊区,但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如果被哪个多事的人发现报了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陷入了大麻烦,比躲避“公司”的追捕还要令人头疼。在攀爬通往公路的斜坡时,亨德森从上面摔了下来,翻滚到了沟底。IRON急忙从上面跳下来,扶起他,摇晃着他,让他清醒一些。亨德森的眼镜掉了,蓝色的眼眸在深秋清晨寒冷的空气迷蒙涣散,他说:我没事,拿着机器。IRON四下张望了一下,找到了摔在草丛中的终端。他把它揣在亨德森的怀里,然后摸了摸亨德森越来越冷的皮肤。他的灰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担忧。IRON把亨德森的左臂挎在自己的左臂上,抱着他站起来,顺着斜坡向上爬。等到爬到斜坡顶端的时候,杀手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把亨德森放到行动组的车里,脱下他的外套,撕开他的右手臂的衬衫袖口,给他简单的做了一下止血处理。然而似乎不太管用。IRON看看了公路的两边茫茫的荒野,他需要一家医院,有止血药剂和能够进行消毒手术的医院。然后他坐进了驾驶室,打开GPS查找到最近的医院地址后,飞快的驾车出发了。“公司”特派小组收到了GPS的信号,他们分析目标受伤了,正在赶往最近的医院。他们呼叫BULL,但没有人回应。佐伯知道后,大发雷埏,随后他的脸绷得更紧了。他决定亲自指挥这场抓捕行动,命令“公司”中所有的特工进入待命状态,封锁目标最近一次出现位置方圆一百英里内的所有的道路和收费站口,搜查所有医院和诊所。他重新发布了“通缉令”,包括亨德森和IRON易容伪装后的样子。然而他现在最忐忑不安的是——根据BULL最后的报告,亨德森利用未关闭的端终,仍旧在向外发布“硬糖”指令。可是“硬糖”已经关闭了,服务器都停止了,接收指令的系统和网络已经彻底不存在了,那么他在向谁发布命令?他发布了什么样的命令?他又是从哪获得了路径和权限?“硬糖”的内核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对于代号#U45780终端的所有通信内容,正在由技术小组分析中。对于亨德森重新布署的路径和密码,进一步封装的系统内层,他们得花上一段时间才破译和解析。佐伯对此很不满意,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把“硬糖”计划交给亨德森一个人做,结果这个苍白古怪的小子狂妄自大,大权独揽,把“硬糖”完全变成了他自己的世界。“公司”本来只是想花钱建立一个更高效的任务执行网络,谁知道这小子把整个事态向诡异的方向发展,“硬糖”不但是个每天都在惊人增殖的杀手网络,而且还越来越不受控制——谁知道亨德森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对着“硬糖”捣鼓些什么!佐伯很后悔当初下放给亨德森的权力太大,但同时,他也清楚的明白当时自己的做法也是逼不得已——他需要通过亨德森建立起的“硬糖”越来越扩大的影响力加快自己在“公司”“十一人会议室”中权力的膨胀,另一方面,亨德森当初兴致勃勃提出的那些关于“硬糖”的计划和设想,也只有这小子本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别的人,包括“公司”的高层们,只是听着觉得很妙,实际上全都稀里糊涂着呢。(十)就在“公司”的特工们将附近的所有医院和诊所搜查个天翻地覆的时候,在格瑞小镇边沿的一座独零零的“宠物诊所”里,兽医埃里克先生迎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一大早,埃里克先生在卫生间里还未刮好胡子,就有人在诊所外面拼命的砸门,动静之大仿佛天都塌下来了。埃里克一边庆幸自己离邻居们住得比较远,即使是外面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放个炮弹,也不会影响乡邻们的休息,一边匆匆忙忙的披上白色制服,走到门厅那儿打开了门。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猛然撞了进来,带来一股子深秋的寒意,还有迅速弥漫开来的血腥气。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脸色比纸片好不了多少的女人,女人的右臂显然受伤很严重,即使做过包扎处理,也仍旧血流不止。可男人自己看起来更糟糕,似乎是刚跟别人狠狠的打了一架,死里逃生回来的。埃里克先生忍不住嘟哝了一声:我的老天爷!他看到他们停在外面的车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对准是遇到了车祸,在清晨的街道上孤立无助,只好赶紧到旁边的农舍来寻求帮助。埃里克先生是个乐善好施的热心人,他二话不说,立刻就把这对不速之客带到诊疗室去。他让男人把受伤的女人放在平时给动物们做手术的台子上,自己则迅速打开盛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