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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律感,但速度却快成了风,好像刀锋随着心意而动,显得异常轻巧从容,有些特殊的控制感。一小碗米饭是上午余下的,进锅拍散后,每一粒裹上金黄的蛋液。接着虾仁,火腿丁,嫩玉米,豌豆等副食依次被倒入,汇在一起颠锅几次后,撒上调料,香气就溢了出来。段汀栖吃到这碗炒饭时,余棠又将砂锅架上了小炉子,边用上午留出的雪白骨汤熬粥,边片好了薄如蝉翼的鱼腹rou,用刀尖轻巧地将残余的细刺一根根挑了出来。“好吃吗?”余棠在熬粥的空隙擦了擦手,溜达回客厅随口问。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段汀栖碗里的饭已经只剩小半碗了。余棠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侧着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歪头笑了下。其实依段汀栖的身份,不用说轻轻松松地就能找个人专门给她做饭。哪怕她是只心血来潮地打个电话,也可以让那些五星级的厨师立即拎着顶级食材上门给她做想吃的菜,还可以在她吃的时候布置好温馨的烛光,再安排两个人在旁边拉小提琴辅兴。当然,喜欢的话,拉二胡也可以。所以这个人其实平常真的没什么架子,也很好相处。“慢点儿吃,粥也很好喝。”她看着段汀栖略快的速度,笑着调侃了一句。段汀栖顿了顿,将果盘推过去,示意她闭嘴保平安。余棠一眨眼,觉着她有时候跟程艺朵也没什么区别,一哄就乖,一撸就炸。于是笑了笑,也没逗她了。只是她低头剥着吃了两个枇杷后,忽然寻思着问了句:“你祖籍是棣花这边的吗?”段汀栖头也没抬地说:“不是。”余棠问:“那是哪里?”“应该是山西吧。”余棠:“山西?”段汀栖毫不犹豫地嗯了声:“毕竟老头是靠挖煤发家的。”余棠:“……”她怀疑这人平时谈工作的时候就是这么即兴兜瞎话的。厨房的粥已经滚了起来,冒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段汀栖碗里的饭也快吃完了,余棠瞧她一眼,起身进了厨房,将处理腌制好的鱼片倒进去滚了滚,加进香菇末,接着关火,放细姜丝,生菜丝,葱花,一点点盐。仍旧鲜的段汀栖无法拒绝,放弃了克制。她喝了两口后问余棠:“程鹏飞的事情解决了?”“嗯?”余棠有些意外,剥着枇杷抬眼看她。“房地产是段家的主业,前些年几块地在竞标的时候跟程鹏飞有过不少牵扯,刚才快八点的时候有两个警察来过,简单找我了解了一些情况,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招供了。”余棠顿了一下,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微微动了动。她傍晚六点多的时候,经正规流程去市局递送了从章老大爷那儿取到的证据,顺道见了见程鹏飞。因为程家那枚象征着家传的青铜戒指,其实在她手里。程鹏飞也并没有被抓后的磋磨,看起来非常平静,说话也很从容。五官长得并不怎么像程崧,却遗传了程家祖祖辈辈的标准国字脸。国字脸是让人看到就会觉着一身正气的脸,那会儿的程鹏飞看着倒是有那么一点儿样子了。“你不是没接手家里的产业吗?”余棠擦擦手问段汀栖。“但我是股东和法人。”段汀栖冲余棠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不托你的福,老头暂时还没有把家产留给别人或者全部捐出去的打算。”余棠冲她瞎贫:“不用客气,给我分钱就行。”段汀栖也回:“那不可能的。”余棠笑了声,从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蹲下身低眼问:“脚怎么了?”段汀栖暗自挑挑眉,心想观察力还挺强,她刚才只是走了几步路而已。她说:“下楼梯的时候拐了一下。”“所以你今天中午还出去了?”段汀栖不动声色一垂眼:“去公司送了份文件,穿了高跟鞋。”这人平时不开车去公司的时候,确实是穿高跟鞋的。余棠从她滴水不漏的脸上收回视线,想了想后嗯了声,自然地伸手去探她的脚腕:“你吃你的,我看一下。”段汀栖:“……”“别动,有时候拐了下当时没什么感觉,但第二天会肿。”余棠看起来还挺专业地摸索了几个地方,还在脚踝处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段汀栖安静地低眼看她:“这个你也会吗?”“以前有个世伯是专门给人接骨的,手艺很厉害,我从小随便看着学了一点。”余棠简单地一句带过,收回手:“而且我们的练武的人,从小就要熟悉人身上每一块骨头和筋韧的位置,又是如何衔接的。这样自己才会懂得怎么发力,刀风又该怎样闭着眼都能分毫不差地削向对方的某一个关节。”段汀栖轻轻嗯了声。“没什么问题,这两天正常走路就行,不要开车了,我来开。”段汀栖收回视线,刚随便地点点头。余棠却忽然出手,猝不及防地把她整个脚踝往上掰了一下。“??!”段汀栖立马抽疼了一下,一脸震惊地看向余棠。余棠无辜地说:“可这个位置会疼,就不是拐了一下,而应该是从高处落下的挫伤。”段汀栖没有表情,看起来在思考要不要干脆地把她头打掉。余棠大概是自己野惯了,觉着这么疼一下根本没啥大事,还在说:“你就不能五讲四美坦诚点儿,对我说实话吗?”段汀栖很诧异:“那你对普通人动手都没有一点儿顾忌的吗?”余棠歪歪头,心想为什么要顾忌,你又不是不知道。段汀栖直接拿起手机:“你们也算特殊编制的公务员,应该都是可以投诉的吧?”余棠:“……”不,而且你应该找不到投诉方式。段汀栖头也没抬,低头不知道搞了一番什么cao作,然后把手机竖起来,告诉她:“有钱确实是可以的。”余棠一垂眼,屏幕上是中控局局长的电话……段汀栖给她看完就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余棠:“……”你别……还可以商量?段汀栖用行动表示了不可以,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开门见山地说:“陆局晚上好,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一下。”对面听起来确实是中控局局长陆钦河的声音,但这个声音跟余棠认知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因为陆钦河非常宽厚和蔼地说:“是小段啊,这么晚找我什么事?你说。”这两个人竟然还本来就是认识的……余棠一脸魔幻。就在这时,段汀栖哦了声,说:“我想问一下,你们局该怎么投诉?”陆钦河有点没明白过来:“你想投诉谁?”段汀栖:“投诉你们中控局。”陆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