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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时捣鼓出来的毒蛊,种下后,中蛊之人的灵力就会被封住,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废人。若对蛊主产生异心,毒就会在其体内散开,像是有蛊虫在脉络中爬行,啃啮其五脏六腑。只有蛊主才能解开此蛊。谢亦舒大大方方让顾薄在他体内中下赤蛊。他偷偷试了一下,发现只有真正想害蛊主时才会触发蛊毒。他刚刚换着花样在心里揍顾薄的屁股,一点事都没有。谢亦舒牵起顾薄的手,感受到顾薄别别扭扭想甩开,但最终还是让他牵着,笑了笑:“走吧,我们先回家。”手中冰凉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收紧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谢亦舒张张嘴,心里像被根针轻轻刺了一下。他握紧和回忆里rou嘟嘟的小胖手截然不同的冰冷而修长的手。“回家后,阿爸证明给你看。”能证明他是真的谢亦舒的方法其实挺多的。廖云峰的一切都对他开放,藏书库他都去了好几次。虽然在他醒后就没有类似禁地一样的地方了,但却有个只有峰主和峰主夫人才知道的秘密。“小薄你还没发现廖云峰最大的秘密吧?”“回家后,阿爸带你去看。”谢亦舒一边说,一边牵着顾薄朝楼梯口走。大概是因为他被中下赤蛊的缘故,顾薄虽然冷着一张脸,但却难得听话,乖乖由谢亦舒牵着。只是神情还有些阴郁,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顾薄看着走在前面的青年的背影。和他记忆里娘亲的背影如出一辙。真的是,太可笑了。他居然没捏断这个骗子的脖子,居然还放任这个骗子碰自己。顾薄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太可笑了,他到底在奢望些什么。他的娘亲明明已经不在了。因为他的疏忽、因为他的大意、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他的愚蠢,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摔成一摊rou泥了不是吗?他亲眼看到了那样的场景,亲手将他和父亲遗物葬在了一起不是吗?那他到底还在奢望些什么呢?顾薄有些茫然地看着前面人的身影。什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时空”这种欺骗人的话,就连稚童都不会相信吧?他现在该做的,应该是逼问出替青年改容易貌、指使他借这样的谎言接近自己的人。利落得解决掉青年和青年背后的那伙人,再去找方叔,告诉他他当年研制出的赤蛊被人找出了应对方法才对吧?顾薄伸出手,想捏断身前人的脖颈。身前的人停下了脚步。顾薄的指尖堪堪停在了青年的后脖颈处。谢亦舒回过头,问大儿子:“小薄,我们怎么回去啊?”他刚刚才意识到,因为那什么赤蛊,他刚刚恢复运转的灵力,还没来得及使用一次,就又被封住了啊!顾薄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低声道:“吱吱。”谢亦舒听到了一种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的声响。说不出来像什么,但就是听了让人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谢亦舒朝声音来远处看去,一条腰粗的黑蛇从阴影出蜿蜒爬出。对谢亦舒吐了吐蛇信。哦,原来是蛇。谢亦舒不怕蛇,更不怕儿子的宠物蛇。所以当知道那声响是儿子的代步蛇弄出来的,也不觉得头皮发麻了。“这是你养的吗?”谢亦舒其实不太记得原着里儿子有没有养着一条蛇了。顾薄淡淡瞥了他一眼:“嗯。”也没再解释更多。这黑蛇是他前段时间捡到的。在暴雨里奄奄一息,像只臭水沟里的老鼠。他把蛇捡了回去,用驭兽术将其驯服,发现这蛇好像也快开灵智了,不是普通的蛇。“吱吱,回去了。”黑蛇昂起蛇头,爬上塔柱,蜿蜒而下,落到地上,骤然变大。谢亦舒看着大黑蛇蚯蚓般钻进了土里,像给景天宗的地松土般,四处游走。轻轻松松把剩下的几座山都给拱塌了。顾薄赞扬般拍拍手。一人一宠把人家连绵的山头毁了个干净。就算景天宗是大宗门,土灵根的修真者多,但要恢复成原来的样貌,还是得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谢亦舒觉得这样不对。等他向顾薄证明了自己就是他阿爸,他得好好说说顾薄。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儿子,毕竟他儿子心情一不好就去砸别人家的山头是原着作者设定的,但该道歉的还是得道歉,该赔偿的还是得赔偿……谢亦舒思绪飞远,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蛇头吓了一跳。更让他惊到的是001的声音:“宿主,经系统检测,这条蛇好像是这个世界的林执诶。”“作者蹭了一下热度,改文的时候,给了主角一个强大的血脉。”“具体有些复杂,宿主,这件事我们晚上再谈。您先处理顾薄这边的事,别因为这条……别因为林执的事让他起疑。”顾薄已经轻轻一跃,踩在了蛇头上。谢亦舒只好先把“蛇是林执”的事放到一边,走到栏杆边。黑蛇温顺地低下巨大蛇头,方便他踩上去。可谢亦舒只要一想到眼前这蛇是林执,就怎么也落不脚。顾薄皱了皱眉:“害怕吗?”不等谢亦舒回答,就从蛇头上跳了下来。揪住谢亦舒的衣领。谢亦舒眼前一晃,下一秒,就跟顾薄一块儿出现在了山脚。周围都是景天宗的人,见到顾薄本尊,齐刷刷跪下了一片。顾薄拽着他的衣领没松手,淡声对景天宗的众人道:“人我带走了。”景天宗一干人大气都不敢喘。只有一个老者道:“顾峰主是客,我景天宗自然是要满足……”顾薄不听他废话,拽住谢亦舒的衣领就带人走了。几个晃眼,他们就出现在了廖云峰顶。顾薄松开手,谢亦舒抬手揉了揉脖子。顾薄这个肯定是和顾延之学的。他就见过几次顾延之提啵崽衣领。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小胖崽太矮了,有时候要拦住他不让他做什么事,手快就会拽住他的衣领。这次他回去,一定要和顾延之说说,能用定身诀,还是用定身诀,不能提孩子衣领。勒得怪难受的。顾薄看到谢亦舒揉脖子,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反应过来又闭上嘴,冷着脸,把头扭向一边。谢亦舒没注意到,揉了两下放下手:“小……那条蛇……”顾薄冷淡道:“它自己会回来的。”谢亦舒“哦”了一声,前方不远处就是悬崖。顾延之带他去看落日那次,谢亦舒全程闭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去那处平台。但如果看到两座连在一块儿的山峰,应该就能推出平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