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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比其他人都更敏锐。一股无端的恐惧包裹着他,让江谣不停的回想刚才吵得那几句话。他说的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江谣懊恼的回忆:又不是真的让他滚,他会不会当真?就算小辞在人生的道路上走错了一步,要教他也是江谣自己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因为弟弟搞同性恋就不要他?——虽然搞到自己头上来了。思及此,江谣那颗心又提了起来,真是恨不得狠狠咬一口小辞,狠狠揍他一顿。老胡打发走陆谌跟特助,觑着眼睛,给小辞打暗号。小辞没走,就在病房的角落坐下来,没看江谣,而是视线放空的盯着某一处。江谣听不到小辞的动静,心慌的厉害,狠狠拧了老胡屁股一把,老胡没防备,险些“哎哟”一声叫出来。他回头瞪着江谣,江谣冷哼一声,老胡和他多年默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他去当和事老和稀泥呢。老胡一边揉屁股,一边挪过去,给小辞递了瓶水:“没受伤吧?”小辞看了他一眼。老胡:“江谣就这个德行,刀子嘴豆腐心的,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一箩筐的毒鸡汤没说完,却见小辞坐在角落里,抱着手臂哭了起来。老胡哑然,转头看着江谣,又看着小辞:“哎……你俩……”老胡坐回来,“你弟在那儿哭呢。”江谣嘴硬:“他有什么好哭的?搞同性恋光宗耀祖呢是吧?”老胡:“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非得把人说的自杀你才满意吧?小辞今年也才十六岁,年纪多小啊,走弯路不是正常的吗……”江谣听着小辞若有若无的哭声,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痛:“走弯路?人家小孩儿走弯路就是打打架逃逃课,我弟在干嘛?啊?整个人都给我弯了!”老胡:“这又不是小辞能控制的……”他瞥了眼江谣,穿件病号服也穿的风情万种,脆弱又撩人,白瓷似的皮肤晃人眼,还是个美貌的瞎子,哪个男人看了不得激出一点儿凌.辱欲望。小辞又不是你亲弟弟,青春期对你有点儿想法不是很正常吗?老胡心想,江谣十五岁那年,四五条街的臭混蛋流氓小子都对他有点儿想法,老胡见怪不怪。江谣沉默了很久,开口问老胡:“你说同性恋这个毛病……治得好吗?”老胡:“我给你治治,你明天就能改喜欢男人了?”江谣气急败坏:“给我滚!”老胡:“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毛病,你骂过了,打过了,你看小辞能改过来吗?”江谣:“他什么不学,怎么专学这个?”江谣颓然的闭上眼,老胡给他盖上被子:“你先睡吧,我去劝劝小辞。”大起大落的情绪让江谣的体力消耗的非常快,几乎一沾上枕头就昏睡过去。睡前,他惆怅无比的思考:如果这都是个梦的话,梦醒了就让一些都消失吧。可惜现实不如他所愿,梦里他也被这些事情纠缠的死死的。江谣先是在漆黑的走廊里看到刘阳,他愣了一下,画面一转,又看到了当年对刘阳指指点点的房东、邻居,蒋青山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刘阳身上,几个小孩儿围着他转圈,边吐口水边骂他,对他拳打脚踢。江谣眨了下眼睛,地上跪着的男人变成了小辞,刘阳身上青肿的伤痕也转移到了小辞身上。江谣大叫起来,他推开所有人,想伸手去拉小辞一把,却被小辞狠狠拍开。惊醒之前,他看到小辞的嘴唇动了动,是让他滚。江谣猛地睁开眼,白炽灯晃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用手去挡,已经有人先为他关了灯。江谣在黑暗中抓到了一截手臂,那人没动,江谣却愣住,沉默了会儿,江谣才把手松开。小辞站在床边,收回手,没说话。关灯之后,他没有动,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江谣。江谣的眼睛在夜里适应了一会儿,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景象,又过了几分钟,视线开始缓缓变得清楚起来。他翻身要下床,却被小辞制止了。江谣偏头看着他,小辞在他手心里写:有事?江谣正奇怪小辞为什么不出声,他冷冷地开口:“上厕所不行吗?”说完,他脑子一激灵,忽然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胡星泽?”小辞果然在他的手里写了一个:嗯。江谣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像一只手,深深地抓着他,揉烂了他的五脏六腑,然他又痛又心疼,把他往深渊里扔去。他鼻子一酸,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小辞是他拉扯大的小孩儿,他哪儿舍得见得他难过,这会儿还小心翼翼的怕招惹自己,江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害怕眼泪掉下来,连忙眨了眨演,借着夜色掩盖住自己的神情,发挥了十二分的演技,摸索着去了一趟厕所。出来时,小辞就在门口站着。他清理了路障,扶着江谣一步一步往床上走。小辞照顾他细致入微,给他盖上被子之后,江谣却不睡觉,而是坐起来。“老胡,咱们聊聊。”江谣开口。如果老胡真的在这里,他会发誓,江谣这辈子就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过话。小辞其实仔细听就能听出来,江谣已经发现他不是胡星泽了。但他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儿没分辨出来。江谣开口:“你怎么看小辞的事情?”小辞没说话。江谣不需要他搭腔,顾自己说:“同性恋这条路很难走,刘阳就是前车之鉴,我不希望小辞大好的未来去承受旁人的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眼光。他从小就是一个好孩子,不应该走上这条路,我们的社会没有这么包容,甚至在未来十年、二十年之内,都不会承认小辞的性取向。这么难,为什么要走呢?”小辞沉默的听着。江谣斟酌了一下,“或许这只是青春期一时的迷茫,对自己亲近的人产生了一些误会,不要因为冲动,给自己的人生打上污点。”小辞忽然开口:“不是污点。”他顿了下:“也不是迷茫。”江谣猛地绷紧身体,他知道,这场虚假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能跟小辞面对面好好谈谈的机会,就这么被毁的一干二净。“哥哥早就知道是我。”小辞看向他的眼睛,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你的眼睛还好吗?”江谣恨不得再给他一个巴掌,装也懒得装了:“好,好的很,你再气我两回,我他妈就好进棺材里了。”小辞垂下眼睫,江谣索性闭眼不看他。过了会儿,他又忍不住坐起来,恨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