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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形的空间分为储藏区、分析区、研究区、工作区、试验区几个部分,分门别类,有条不紊。而这一切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抬高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敞开了盖子的寒玉棺。这就是他的超低温冷冻灵体实验所用的恒温舱,也是这间实验室里最值钱的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盛满整个寒玉棺的“寒玉髓”。寒玉髓具有很强的修复作用,他的灵体能够在低温下被保留这么长时间,不受破坏,不被腐蚀,甚至在灵气如此低的情况下还保存完好,全赖于此。寒玉难得,寒玉髓就更难得。眼下,原本装的满满的玉髓也只剩下不到一半了。言老师正打算把怀里的路魔头放进去,想想收回手先脱光了对方的衣服,避免浪费。寒玉髓无色又透明,如果不是散发出彻骨的寒意,几乎如同一块静止的玻璃。毫无所觉的路翀在被泡进玉髓的瞬间,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玉髓并不同于一般的液体,反而更类似于某种液体和固体之间的状态,路翀像是被封进了树脂里,变成了一块半透明的琥珀,在被完全浸透的同时,他身上的红光迅速的被浇灭了。言老师微笑,伸手摸了摸魔压。魔压……却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对,甚至还在缓缓增加!而增加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程度。路翀发出了一声十分痛苦的呻-吟。一股无形的力量随之在他身体里发展壮大,在皮肤之下波澜起伏,拼命想要挣体而出。而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正快速出现一条条龟裂一般的血红色细纹。路魔头也会有被魔气反噬的一天啊。言老师心情复杂,开始一件件脱衣服。魔压必须得降下来。他这一次真的没有丝毫占对方便宜的想法,只是目前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更加迅速的将对方体内过多的魔气转移到自己身体里。除了双修。虽然双修这种事在没有征得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就进行有些非常的不礼貌。言老师思考,决定做一个不礼貌的人。树脂一般的玉髓晃动了一下,暖玉般的脚腕踩了进去,随即屈膝,俯身,整个身体浸没其中。莹润的液体仿佛柔软的水晶,将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结合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包裹其中。光影被动作撕扯、破碎、揉成一团、密不可分。与此同时,汹涌的魔气破体而出,瞬间将树脂似的玉髓鼓胀成扭曲的形状,魔压澎湃,势不可挡,直到它们被一股更为霸道的力量拽进了另一个身体。小莲花开启最大功率,拼命的转化起来。鼓胀的魔气时多时少,时强时弱,终于渐渐偃旗息鼓。仿佛胜负已分,小莲花自己也这么觉得。就在小莲花稍微松懈的瞬间,本来已经蔫头蔫脑的魔气忽然间气势高涨,疯狂反扑。小莲花迅速的运转起来,试图将那些嚣张的魔气全部吞噬转化。并且越来越亮。花蕊深处,原本一直合拢的几个花瓣,这时竟然缓缓张开了,张开到了极限。只听轻轻“噗”的一声。盛开到最大的无垢莲忽然破碎——花瓣凋零,香气大盛。对峙又交缠在一起的两人,双双沉入无尽甜香。第36章第四只鬼:九块九(九)明亮的光线腐蚀着眼前的黑暗,将黑暗融化成一层薄膜,模糊的人影倒映在薄膜之外,随着光线的闪动来回晃动着。一些交谈的声音也透过薄膜渗透过来,变得含糊不清。他努力睁大眼睛,将身体前倾,靠近,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拦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是在哪?言老师呢?路翀焦躁的往前一冲,鼻端徘徊的熟悉清香忽然浓郁起来,将最后一层隔膜融化了。眼前骤然一亮,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面孔闯入视野。路翀发现,他是躺着的。他周围站了一圈……人,不,应该是鬼。有胖有瘦,有高有矮,男女比例也各占一半。脸色苍白,长发及腰。路翀下意识要坐起来,才刚刚抬起几厘米,腰腹就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的躺了回去。周围密密麻麻的面孔发出乱七八糟的惊呼——“魔尊保重身体……”“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得好死,呸呸呸死也不配……”“青宵山已经倒啦,梵山也快要倒啦,正道都要玩完啦……”“天下大乱,灵气溃散,修道之人都没有活路啦……”“只有我们魔修……”“还有我们鬼修……”“我们……我们……我们……”“只是可惜言真君……”他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里抓出一条,同时也抓住了说这句话的那条鬼:“你说言真君怎么了?”那只被抓住的鬼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浑身瑟瑟发抖:“言真君……听说那些道修被魔尊打跑了许多次还不死心,又跑去了无垢台,他们说天道之下,只有无垢真君能够救世!”救世?路翀微怔,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涌出许多画面。有的是言执冰白衣飘然穿梭于电闪雷鸣间,挽澧水于九天。有的是言执冰黑衣凛然,手持玉斧从天而降将巨大的亢龙鼎劈为两半。连续的画面被分割成一帧一帧,又被打乱重排,和言老师平日里的一颦一笑穿插在一起。言真君、无垢真君就是言老师,言执冰。他是路翀,然而在一些记忆里,他是路羽中。鬼主魔尊,路、羽、中。无处不在的清甜香气宛如一阵清风,将无数无数纷繁的画面吹成一只只透明的蝴蝶,温和的栖落,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无数的画面融化在了他的神魂深处。纷繁记忆其中之一,就是一群乌压压的道修驾驶着各种法器冲上无垢台,在门前叫嚣的画面。路翀目光恍惚了一瞬,随即清明,松开了捉在手中的鬼。他平静的问:“他们还说了什么?”鬼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这一次是单纯的害怕了:“他们还说……言执冰避而不出是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置天下于不顾!”那些记忆的蝴蝶次第落下的时候,他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