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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放下手上的活儿,望着无精打采的少年担忧。“无事。”少年幽幽说道。“小公子,您都唉声叹气一整天了。”巧红端着琉璃碗盛着的果脯走了过来,“这是芳香斋昨儿才做出来的,要不您先尝尝这蜜饯?”“嗯,挺甜的。”虽没什么食欲,洛华还是拿了一粒放进嘴里。“小公子,若有何心事,不妨和奴婢说说。虽然奴婢懂得不多,但说出来兴许小公子心里会好受不少。”巧红面上微微泛红,有点羞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她是真心希望小公子能好好的。“谢谢你,巧红,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让你担心了。”洛华微微笑了笑,他很是感激巧红对他的用心,只是他所烦恼的事实在不好说于他人听。那日晚上,到了关键时,他万万没想到竟然被封景荣拒绝了。而理由是男人认为他年纪太小了。那样亲密的事至少要再过个两年。想到这番说说辞,洛华一只手忍不住撑住额头,另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被男人咬肿得嘴唇,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看到男人明明忍耐得眼睛都快滴血了,竟然还能颤着声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实说,洛华的心里还隐隐觉得这样的荣荣有点可爱。只是这次没有彻底得到对方,他还是以为有点可惜了。洛华的脸微微涨红,随着这春日愈发明媚,他也慢慢发现自己身子变得怪异起来。说来丢人,但他心中却是愈发渴望荣荣的触碰。这些日子下来,他和封景荣一如往常,会有着亲密的接触,只是这些都如浅尝辄止一般,无法真正让洛华得到慰足。就在洛华出神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上。“洛儿,在想什么如此入神?”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嗯?”洛华的耳根一热,瞧着男人莫名有点心虚,小声嘀咕着。“你怎么来了?还一点声都不出?想吓唬谁?”“洛儿这般说就是冤枉我了,我可唤了好几声。”“真的吗?”洛华望了眼巧红。“是真的,小公子。”“哼,我没听见,那就不能算。”少年站起身嘴硬着,封景荣嘴角微勾坐下来,接着将少年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好,怪我,是我不小心吓到洛儿了。”封景荣对少年向来都是百依百顺,堂堂第一权臣,说低头认错也就认了,“我给洛儿赔不是。”洛华靠在男人怀里轻哼了一声,“谁要你道歉?这般弄得说得我娇气似的!”“好,那不道歉了。亲一下。”还不待洛华应声,男人就已经低下头凑了上来。巧红等人早就识趣得退了下去。然而即使如此,洛华还是有点羞恼的。自从那晚后,封景荣就算彻底放开了,除了不肯将他吃干抹净,搂搂抱抱已然成了家常便饭,大白日还总做出这样的事来。“谁许你了?”洛华指了指自己的唇角,“你瞧瞧上次还没好。”“这是哪个混账做的?”封景荣装模作样看了看,故意问道。“明知故问。”洛华坐在男人腿上,冷哼一声。他以前还没发现对方竟然会如此厚脸皮的一面。“没办法,谁让洛儿太香了?”说完男人的脑袋就又凑到了洛华的颈间。然而这次洛华则不客气得将男人拦了下来。“这是怎么了?”洛华转过脸,虽然神情懊恼,但眼角却染了点淡淡的媚色。“你不是不愿碰我吗?嫌弃我年纪小,眼下又恬不知耻得凑上来。”“哪里是不愿了?”封景荣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自己忍着辛苦,还要被这心尖人责怪。当真是两头都讨不到好。封景荣忍不住长吁一声。“你还叹气?好大的不情愿。”洛华睨了男人一眼,说完就要走。“这是哪的话。”见状,封景荣忙将人环住。少年的腰身细如女子,封景荣不由一愣,他伸手这么一捞还差点捞了个空。“洛儿的腰好细。”封景荣不自主道。“你、你……这说得什么浑话。”少年的脸上红得厉害,想要挣脱,谁料自己的腰却被男人扣得死死的,摆脱不开,“你、你快松开!”墨绿色的眸子还黏在洛华的腰身上,喉头滚了滚,封景荣忙安抚着怀里的人。“都是我的错,洛儿,别生气了,我们方见面一会儿,我想你还想得紧。”听了耳边这话,洛华的身子不由一软,只有如此依靠在男人的身上。见少年安稳下来,封景荣就开始好言好语解释给少年听。“洛儿的体质和常人不同,乃是幽冥牡丹幻化的身子,到了春日就会格外敏感。”虽然心里早早就有了预感,但封景荣如此敞开说后,洛华心里才算有了数。只是他更知道,他的渴望也不全是因为体质。若当真是这幽冥牡丹体质的原因,那缘何他只如此渴望封景荣一人?心里无法忍受他人的触碰?这实在是再显然不过的道理。可惜,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却和个傻子似的,怎么也想不过来。“原是因为这样。”洛华没有说破,反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顺着男人的话说了下去。“都是因为这春日的缘故。”封景荣愣了下,听着少年这话有点不对。只是他一时没回过味来,只以为少年是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继续安慰着。“洛儿不必担心,这不是什么大事,等过了春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有何好担心的?”桃花眼微微转了转,“左右你答应我了,若是我瞧见你和其他人——”“不会的。”封景荣执着少年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有谁比的上洛儿。”“净是说些哄我的话。”少年面颊微微鼓了鼓。封景荣嘴角微扬,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几分。此时他的心里已是无比餍足。结果到了夜里,他才明白了什么叫自讨苦吃。望着紧闭着的莲里苑,封景荣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巧红咽了咽口水说道:“回主子的话,小公子说‘春日过了前,您就在自己屋里休憩着吧。’”这代为转述话巧红也不懂小公子是什么意思,只能如此照着说。夜色下,封景荣嘴角不可见得抽了抽。原本以为少年只是闹了点情绪,第二日便会好了,谁想整个春日的夜里封景荣都没能再踏进莲里苑的大门里。好不容易盼到了立夏,封景荣这才总算进了屋。然而等着他的却是两张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