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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到红着眼眶,内心担忧的王琴,披着件厚外套,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或许是愧疚,段九泽微微躲避着王琴的眼神,沉声道:“没事的。去睡吧,妈。”王琴颤着声音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觉得,博文那孩子也不容易。你带那孩子回来,好好儿养大就好。有什么话慢慢儿说,那孩子经不住吓。”段九泽点了点头,沉默的半拥着王琴的肩,走到王琴的房门前,说道:“睡吧。”见王琴房间的门关了,段九泽才转身走到杨博文的房间。窗户已经被人关上了,连窗帘也严丝合缝的拉上了,这让整个屋子显得黑暗又冷然。打开灯,段九泽看到了仍旧缩在角落的杨博文。少年似乎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一点点变动,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小块地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发呆。因为少年背靠着墙体,连身上被人盖着的毛毯,也皱着无法伸展。段九泽踱着步,一点点的靠近杨博文,最后蹲下来,轻轻的拥着少年冰凉的身体,轻喃了一句“对不起”。杨博文没有再拒绝段九泽,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抱着少年进了洗漱间,段九泽想要抽出杨博文紧紧怀抱的书,却并没有成功。“洗澡,书会湿掉。”少年仍旧无动于衷。没有勉强少年,段九泽只拿着花洒,认真给少年洗了脚,又用毛巾给少年稍微擦了擦,便抱着人回到床边。少年似乎再一次回到最初始的状态,甚至不管段九泽是不是要离开,都不再伸手牵段九泽睡衣的衣角。就连段九泽搂着他睡觉,杨博文也只是蜷缩着,抱着自己从不远离的纪伯伦散文,安安静静的闭着眼,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小心的抓着段九泽的睡衣。不一会儿,段九泽便听到了杨博文绵长的呼吸。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存着走捷径的心。如今这一回失控,倒是发xiele不少,只是想要再让杨博文说话,甚至说他看到的东西,段九泽知道,怕是更难了。第22章第22章冬季的雪在窗外纷扬而下,段九泽如同往常那般,坐在办公室内处理文件,而杨博文则是站在落地窗前,脸色略显木然的看着飘落的白色雪花。段九泽处理完文件,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不过下午三点。再看向杨博文的方向时,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窗外飞扬的白色雪花。段九泽微微皱了皱眉——或许是白雾的关系,段九泽对于白色,总会下意识的带着些不喜,只是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虽然房间开着空调,段九泽仍旧习惯性的走到杨博文身边,伸手捏了捏杨博文的手,说道:“白色的雪。”杨博文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段九泽走到杨博文面前,看着少年一双越发沉静的双眼,有些无奈又略疲惫的抵着杨博文的额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杨博文只是低垂着眉眼,任由段九泽轻拥,不作出任何回应。段九泽也没有因为杨博文的不言语有任何不满,只是额头抵了片刻,便站直了身,想牵着杨博文的手,走出办公室。但是杨博文少见的避开了段九泽的牵手,反而是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越过段九泽,移动了两步,一只手,慢慢的摸上了透明的玻璃窗。段九泽看着杨博文的动作,并没有勉强对方和自己走,而是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杨博文的身后,看着窗外的一切,没发现什么不对,又把目光移向了目不转睛的杨博文。“看。”“什么?”杨博文似乎喃喃的说了什么,段九泽没有听清,反射性的问了一句。杨博文手中的那本纪伯伦散文掉落在地,他的两只手,都拍打着玻璃窗,口中的话也不断清晰起来,他说:“看——看——看!——”段九泽捡起杨博文落在地上的书,又去看窗外——白色的雪花纷扬而下,街上却空无一人,除了建筑物,似乎其他一切都不再存在。行人,车辆,植物……都不存在了。段九泽的瞳孔不自然的收缩——如此怪异的现象,是这么多年来,段九泽第一次遇见。他看着旁边不断自语着“看”的杨博文,心里下意识的开始思考,杨博文曾经在家里失控的那一次,看到的景象是否也是如此怪异?还是说,除了只有建筑物的存在,还有其他更让杨博文惊悚的存在?目光移向窗外单调又怪异的建筑物,段九泽眼看着窗外的白雾渐生,能见度越发低下。毫不迟疑的拉起仍旧拍打着玻璃窗的杨博文,不顾杨博文的挣扎,段九泽走到办公室门口,猛地抓住把手,用力拉开了门。“段……段总,有什么急事吗?”秘书小姐很快从人群中走来,推着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段九泽看着门外秘书小姐清晰的身形与面容,又不动声色的朝秘书小姐的身后看去,似乎一切都没有不同,似乎办公室的环境仍未改变。段九泽心下觉得反常,面上却是声色不显:“文件在桌上,和以前一样处理。”秘书意外的点了点头,回道:“好的。”段九泽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回到办公室,而是直接拉着杨博文就准备坐电梯下楼回家。杨博文被段九泽牵着,还有一些小挣扎,外人看来,似乎就是两个兄弟,闹着无伤大雅的小别扭。公司大厦外,行人来去匆匆,车辆疾驰而去,绿色高大的树木仍旧苍翠,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没有白雾,没有纯色空间,没有奇怪的任何存在。但是段九泽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来由的慌张,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又好像是即将要发生什么。段九泽紧了紧拽着杨博文的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杨博文的书递给他,沉声道:“回家了。”杨博文抱着书,别别扭扭的被段九泽带着,却在走到车门边的时候,死活不愿意上车。雪,依然在下。段九泽站在离杨博文仅有几步远的车门前,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眼看着雪越下越大,直到大小如鹅毛。一种仿佛失落的恐慌攫住了段九泽,并且这恐慌感不断地扩大。段九泽下意识的拽紧了杨博文,但是原本应该拽紧的手却成了空,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