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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这个节度判官也不知道。但是卡文和段更,居然是都知道。因为是段更告诉了楼辕凶手是谁,而卡文带人去抓的。显而易见的,楼辕这是用什么算计,摆了凶手一道。这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案子,自然引人注目。尤其这还是楼辕出任节度副使以来第一次升堂问案。一时之间,这楼辕升堂审问芙蓉镇命案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锦官城大街小巷。爱看热闹的,自然就凑到了堂前。此时已是午后,楼辕在后堂小睡过一觉,便收拾地整整齐齐,准备去前面开堂了。霍湘震仔细盯着他,又帮他整了整獬豸冠和衣襟。楼辕笑了笑,伸手捏捏霍湘震的脸颊:“是担心我破不了案丢人,还是看我太好看忍不住想亲一下?”这小猫真是懂我。霍湘震轻笑了一声,探身在楼辕唇上浅浅一啄,而后才是继续道:“你的本事我知道,破不了案子你不会升堂的。而且,我也不相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这话让人听着就舒心。楼辕笑着点点头:“师兄,你要不要给我做书吏,陪着我一起上堂?”霍湘震还没说话,楼辕却自己摇摇头否了:“算了,小小书吏让你屈尊,我舍不得。你还是在后面这里听着吧,要不到外面堂下看热闹也行。”舍不得?我的小猫舍不得我委屈……霍湘震心里暖烘烘的,又缠着楼辕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从偏门出去到堂下等楼辕升堂去了。吴积白自然也在,看见霍湘震出来了,少不了一番打趣:“哟呵,又是柔情蜜意了半天啊?你们俩可真是……”霍湘震伸手就在吴积白头上拍了一下:“要你管!”“我不管我不管!”吴积白举手投降,赶紧指着堂上慢悠悠驱动轮椅出来的楼辕,“哎哎哎,藿香你看,你家小楼出来了。真俊哈。”这个马屁自然拍的霍湘震万分受用:“我家暮皓嘛……当然了。”此时楼辕依然坐着轮椅,到了堂上条案之后。堂下除了霍湘震和吴积白,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见到楼辕出来,自然是议论纷纷——“嗳?咱这个节度副使怎么是坐轮椅的?”“你看他的眼睛!你看!阴阳眼哎!”“嘘!你小点声!那个是妖瞳,我跟你说啊,咱这个节度副使……”“副使大人好俊啊……他娶亲了没有?”“听说这位节度副使喜欢男人的……”再扒下去我姥姥都得让你们从坟里刨出来!楼辕听见了下面议论纷纷,一拍惊堂木让下面肃静。底下人自然忌惮官威,老实闭嘴。楼辕这才看着堂下百姓,慢慢道:“芙蓉镇命案,想来各位都早有耳闻。三日以来本官按兵不动,各位是不是也都等急了?那今日,本官就让各位好好看看犯人的长相!”说罢,一拍惊堂木:“带犯人姚玉。”“姚玉?谁啊?”吴积白肘拐子一捅,问霍湘震。霍湘震想着,看楼辕那个文牍来说,好像是什么发现尸体的那个账房先生,刚要开口,就听一边人群里有人先说了话:“这个姚玉啊,就是死人的那个客栈的账房,死的是客栈老板,就是他发现人死了,带着人捉了那赵四的!”呵!怎么有人比他还清楚啊?这当口姚玉被卡文的几个手下给押了上来,普普通通的青衣长衫,并非囚服。而且还有些文人的模样,只是看上去面目有些jian猾。都不用衙役说话,他就老实跪下了。霍湘震听着那人群里的动静,看过去,就见有个说书先生模样的人,在人群里,指着那姚玉说得是眉飞色舞,兼有绘声绘色。说这姚玉见了老板死状如何如何的惊恐万分,然后是追捕那赵四的时候是怎么个慌慌张张——就跟他亲临现场了一样。吴积白颇为疑惑,小声问霍湘震:“哎,藿香,那人谁啊?”霍湘震也低声告诉他:“就是说书的,平常看官榜之后就打听是非,专等开堂了就在下面跟人说,赚点名气。以前和暮皓住在渝州城的时候我也见过这样的,听来捡个乐也不错。”这里捡乐,楼辕那边可没空听下面说书的逗闷子。此时见那姚玉跪在了堂下,慢悠悠问了一句:“姚玉,你是自己招供,还是让本官说几句?”那姚玉眼珠一转,抬头看着楼辕就道:“大人您是官,您说小的怎么了,那小的只有认罪。倘小的不认,大人让水火棍打下来,小的受不住。”这几句话说的实在是光明正大,显得他怎样无辜,楼辕若是无法坐实他是真凶,到头来就算把他押进牢房,也还是理亏。楼辕却连眯眼都没有——他眯眼时,或许还有些玩味的意思,连眯眼都没有,摆明的没拿姚玉这反应当回事。姚玉这一番话,呼煽得外面老百姓沸沸攘攘了许久,仿佛人人都是青天大老爷。楼辕只是静静看着,唇角突兀一抹冷笑。他这突然一抹冷笑,才是真的吓人。一时间,姚玉也出了一身冷汗。只见楼辕慢悠悠地拿起了条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才淡淡道:“姚玉,你不好奇本官为何会认得你么?”接着又拔高一些声音,“你们也没人好奇,这芙蓉镇客栈里的账房,为何会在锦官城里吗?”姚玉的脸色忽然就是一变,强自镇定道:“大人这话,小人不懂。大人神机妙算,想来小人的八辈家底大人都清楚。至于小人为何会在锦官城……为何会在锦官城……那是因为、因为……”楼辕看他支支吾吾,淡淡莞尔:“你说不出来,本官替你说如何?”秀眉猛然一竖,惊堂木一拍:“因为你想知道本官要怎么查这案子,会不会查到你头上!”堂外一片哗然,楼辕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这账房姚玉根本是做贼心虚才来了锦官城的!跟着,就听楼辕向堂下喊了一声:“段更何在!”段更立刻就从侧门里小跑到大堂上,端端正正给楼辕跪下:“小人在。”楼辕有些微微昂首,傲气里是凛然:“你看清楚,三日以来每日都和客栈里曾住过的老翁攀谈之人,是不是他?”姚玉霎时间心里一沉,这、这他怎么会知道?!段更看了姚玉一眼,确认了,这才禀报:“回大人的话,正是此人!三日来大人每日盘问当日曾经留宿客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