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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手边放着那块小巧的无名牌位,借着醉意诉说那些不为人知的轻声细语。这些都是他值夜的时候,翠珠姐与他话家常说出来的,听得出来,翠珠姐很担心大人。而他不过是街头一个食不饱腹衣不蔽体的流浪儿,只因机缘巧合遇到了出门办公差的大人,他才被带回了府内,自此之后,至少不用再担心吃不饱饭了。大人将他交给了翠珠说是留在府里随便做点什么轻松的活儿,毕竟他年纪还小,因为营养不良也比同龄人要瘦弱一大圈。府中轻松的活计本都是交由丫鬟干,但碍于大人有命,从此他在这座府里就像一个吃闲饭的,享受着跟别的下人一样的吃穿用度,却干着最轻松的活,无数人眼红却不敢造次。但他不愿意一直如此像个蛀虫一样的活下去,他用自己的月俸与府中的侍卫学武功,几乎求遍了府中所有会武的,包括大人的贴身侍从。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敢教,看见他便自发避开,直到有一日,负责安排府邸大门守卫的将领找到他,说愿不愿意跟他学。他自然是感恩戴德,无不可以。后来虽然他天赋不足,鉴于他十分努力,每日训练从不耽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将领破例将他提到了现在的岗位。虽然他的力量渺小,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可他也有一颗想要保护大人的心啊。从那以后他就没再进过内院了,也没再见过大人,只能偶尔听翠珠姐说说,大概是与大人有关,于是便牢牢记在了心里。章节目录第六十八章听到动静,那人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儿守卫走到门口自发的停下了脚步,想出声又怕打扰他。那人手里捏着三根香,朝着桌案上的牌位作了作辑,轻声道了一句:“前几日奉皇命私下淮西一带,没能赶回来,我心中甚是愧疚,也不知你是否生我气,今日补上。”这段时间大人都不在府内,原来是奉了皇命离京了。他这厢在发呆,那边已经上完了香,纸钱在火盆里燃烧殆尽灵前那人回过头来,露出那一张面色有些许疲惫的脸,男子的脸和他浑身上下的气质一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令人无端觉得亲近,放松。看见他,男子笑了笑,语气温和道:“方原,怎么是你?”方原有些手足无措,每次看见大人,他都觉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紧张,男子并未再追问,而是蹲下身收拾地上的香烛纸钱。方原一步跨过去,脱口而出道:“大人!这些事还是小人来吧!”男子笑睨他一眼:“好。”方原赶紧蹲下,将地上散落的香烛和没烧完的纸钱收进袋子里,男子就蹲在他旁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檀香传来方原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男子见他不再浑身紧绷了,才道:“说吧,有什么事?”方原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桌案上,才道:“大人,门口有人找您,他说...他是丞相,小人之前在大人身边也见过丞相一次,虽然看得不甚清晰,但小人也觉得很像。”男子嘴角的笑霎时凝固,一把握住了方原的肩膀,道:“你说什么?!他说他是谁?”方原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大人,被捏住肩膀也忘了局促,愣愣的看着男子震惊的脸。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过激了,缓缓放开手指,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真的没看错?”方原呆呆的点头,指着门口道:“那位公子还在门口等着呢。”男子立马起身:“快带我过去!”他步履匆匆朝前门的方向走去,方原跟在后面,甚至要小跑才追得上一迈出府门就看到了台阶下那道高挑颀长的熟悉身影,以及他脚下横七竖八躺着的自家守卫。但是,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男子停住脚步,有些惊疑不定道:“你...”许是为了不暴露身份,那人又把身上的袍子上的帽子帽檐往下拽了拽,只露出一张海棠色的薄唇和挺翘的鼻梁。他勾了勾唇,轻声道:“段为初,你在怀疑孤?孤当如何自证?不若用你光腚一事自证?”当朝御史段南,字为初。段南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眸子瞪着眼前的人,呼吸似乎都有一瞬间的凝滞这声音,这语气...而且,自己年少轻狂时的糗事,除了宋离鸢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绝对不会有错!但是,这大街上,周围还都是官员府邸,难免隔墙有耳,他不能表露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敛尽脸上讶色,微微提高声音,仿佛被迫客客气气道:“不知我这府邸中的下人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阁下要如此痛下杀手?”宋淮安自然理解他的意思,冷冷道:“这等狗仗人势的奴仆,死不足惜。”段南:“那不知阁下忽然造访,有何见教。”“见教谈不上,只是在下听闻御史大人前些日子得了一幅万古长春图,不知可是真的?在下此来只是想一睹为快,涨涨见识,不知御史大人是否割爱?”段南心中微微一惊,随后又释然了真不愧是宋离鸢,他府上前些日子确实得了一幅不得了的图。‘万古长春图’这名字听起来挺有诗意,像是文人那一套。实际上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幅图杀人于无形,乃是上了天下暗器榜前二十的暗器,这种宝物全靠运气,可遇不可求。段南冷冷道:“本官若是不愿呢?”宋淮安隐在阴暗里的眼眸看不清是什么神色,只是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古怪,令人毛骨悚然他凉凉道:“这天干物燥的,大人不要这般心浮气躁,我们江湖上可不讲究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这瓜甜不甜,扭下来才知道。”方原脸色麻木,什么强扭什么瓜,这是什么鬼比喻。段南显然也有些绷不住,眉角动了动。“那阁下便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