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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平,于是放学之后纠集了兄弟们一定要给陶景一个教训。“她是你的女人?”陶景认真地看着他,眼里看不出恐惧,也没有多少嘲讽,倒是好像真的有些疑惑不解,“她自己知道吗?”“你……!”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戳在了徐多多痛处,他也就是只有中二病的纸老虎,只敢在陶景这样的弱势同学面前耀武扬威,跟心上人表白却不敢了,他到处散播他喜欢柳文的消息,柳文压根就不搭理他,人家不搭理,他就越发没底气,连直视柳文女神的胆量都没有,想来也是个可怜人。“可怜人”被陶景戳了痛脚,气得跳了起来,“你找死!”挥起一拳就朝着陶景脸上砸下来,他比陶景高大壮,要是这一拳打实了,那陶景肯定要受伤破相,徐多多以往仗着人多势众,身强体壮,没少对陶景拳脚相向。可今天他一点便宜也没占到,陶景轻巧地避开他的拳头,飞快扭身打开了水龙头,举起皮管劈头盖脸就冲他浇了过来。这时已是深秋,男厕所本来就四面透风,猝不及防一大股冷水迎面而来,把徐多多浇了个透心凉,他“啊”的尖叫一声,下意识往后跳,手忙脚乱抹着脸上的水,却没注意脚下的积水,跳起落地一滑,就摔了个屁股开花。他这一摔,把身后准备冲上来的几个男生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去扶他,还是来抓陶景。而陶景完全没有犹豫,举着皮管一顿乱冲,把几个男生浇得又跳又叫,“啊啊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卧槽!”徐多多狼狈地坐在地上,冻得直打哆嗦,但好歹镇定下来了,他一边爬起来一边大骂道,“你他妈居然敢还手?!都给我上,弄死他!”他其实震惊多于愤怒,因为以往陶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不但反抗还占了上风,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玉皇大帝给他的胆子吗?几个人咬牙切齿,一拥而上,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花,很快就把陶景包围了,就在敌我双方战局即将逆转的关键时刻,厕所门被“咚”的一声撞开,给陶景胆子的“玉皇大帝”来了。许成风一进来,就直冲向为首的徐多多,从身后一把勒住他的脖颈,用力把他向后一带,只听“啊——”“咚——”两声连响,徐多多再次重重倒地,这次不是屁股,是后背着地,直接摔了个仰面朝天。“干嘛呢?干嘛呢?!”许成风一脚踩住徐多多的胸膛,手指着剩下几个小弟,凶巴巴地说,“放开,都给老子放开!”小跟班们目瞪口呆,被刚才瞬息之间发生的变故惊得掉了下巴,他们仔细一看,来的这不是别人,是众所周知一中校霸,没人敢招惹的许少爷啊!许少爷不仅自己牛逼,还有一帮忠心小弟,最重要的,他爸是警察啊!于是抢过了陶景皮管的小弟赶紧把管子扔下,抓住了陶景手臂的男生忙不迭把人放开,一齐往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暗自观察。只有快被许成风踩断气的徐多多在哀嚎:“咳咳……啊……快放开我……”许成风俯下身,盯着徐多多满是水花,狼狈不堪的脸:“怎么的?放学不回家,在厕所聚众洗澡呢?”徐多多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寒冷和恐惧,牙齿不停打颤:“我我……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事和你没关系吧?”徐多多觉得好委屈,他和许成风同属于校园“坏分子”,一个阶层的,彼此认识,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徐多多深有自知之明,他惹不起许成风,于是把势力范围划定在自己班里,最多影响个高三年级,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就触了许成风这位瘟神的霉头了?“哦,”许成风恍然道,“我忘了给你介绍了,”他一指陶景,“那个,你们刚才围攻的陶景,他是我老师,天天住家里辅导我功课呢,我爸妈特喜欢他,要认他当干儿子,……也许很快,他就是我哥了。”徐多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陶景敢还手了,原来是抱上了许成风的大腿,难怪难怪,失敬失敬。陶景走到许成风身边,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风,你先放开他吧。”徐多多的脸已经憋得紫红了,他无力也不敢反抗许成风,只能像条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气。“好,”许成风抬起了脚,傲慢地说,“我当然听我老师的,老师说放了你,我就放了你。”徐多多捂着胸口咳了一阵,小跟班们才犹豫着过来把他扶了起来。徐多多敢怒不敢言,垂头丧气地往门口走,反正惹不起,赶紧闪人吧。刚许成风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了,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许成风冷冷叫住他:“徐多多,你就这么走了?我老师白挨你一顿欺负?!”徐多多闭了闭眼睛,心想到底是谁欺负谁啊?是谁被浇成个落汤鸡,快冻成冰棍了?又是谁被锁喉踩胸,心脏都特么快吐出来了?!陶景一点事没有,受伤的明明是他啊!但他不敢说,他只能强迫自己转过身,面对陶景和许成风,硬邦邦道:“对不起!”“你知错了吗?后悔了吗?以后还敢吗?”许成风两臂抱胸,扬着下巴问他。“我知错了,后悔了,以后绝对不敢了,”徐多多像个被批评的小学生,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许成风念。许成风也撇了撇嘴,系统没说“悔意值”增加,其实不用系统有所表示,许成风自己也能看出来徐多多根本毫无诚意,只是迫于压力。“你真后悔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啊!”许成风说着,就气势汹汹想要上前,再教训徐多多一顿,陶景拉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徐多多吓得往后一闪,赶紧又鞠了个躬:“我真后悔了,对不起!”其他小跟班们也纷纷点头哈腰表示抱歉。许成风不太情愿地“嗯”了一声,说:“以后谁在欺负陶景,就是欺负我本人,不怕死的你们就试试!”男生们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像一群脑袋会动的人偶娃娃,嘴上说着些乱七八糟的道歉、保证,争先恐后从门口逃走了。结果一到半封闭的楼道,傍晚夕阳已经落下,呼呼的北风紧跟着吹来,把浑身几乎湿透的几个男生冻得瑟瑟发抖,他们甚至来不及互相安慰道别,就匆匆作鸟兽散了。许成风搂着陶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