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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以外的事,林堇心虚地回答:“没……没时间做饭。”但是他很快发现之后白老师沉默不语的样子更加吓人。林堇闻着久违的出现在家里的事物的香气,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一直低着头做思考状的白梓歆,就在林堇以为他要睡着了的时候,语气生硬地挤出一句:“明天搬走。”“啊?”林堇张大了嘴,“不要。”原本还想辩解,但看到白梓歆投来的严厉的眼神,林堇还是很没种地将在自己藏在了被子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处房子,找房子好麻烦。”声音闷闷地从被子底下传来。白梓歆冷笑一声:“如果你指的是这里的环境,那确实找起来很不容易。”被子下的人忽然不动了。就算知道自己住的确实寒酸,寒酸到他这一生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住房就是要住在这里。但是窘迫的现状还是像林堇的逆鳞一样。不愿被人同情,尤其是眼前这人。他怎么能奢求一个成功人士体谅到下层百姓的辛酸无奈。“别管我了行不行。”白梓歆气急反笑,弯下腰将林堇用来裹着自己装作鸵鸟的被子使劲一掀:“好啊,我不管你。难道你还真去卖?”最后那个字直冲冲地扎进林堇心里。受惊般的睁大眼,但很快又懒得辩解地趴下去。如果真是去卖我还会在这受罪么。林堇把头转过来,斜斜扫了那高高在上的人一眼,迟缓地抬手,不吭声地重新拉过被子。白梓歆不动声色的犹疑了一秒。面对这样的指控,有些人会大吼大叫,会冷脸的骂回去,会反抗会发脾气……只是这样貌似默认的沉默,才最让人猜疑和不安。曾经林堇在媒体面前那样的不可一世,说话不加修饰,那张能随时燃起人愤恨情绪的嘴,就这样被残酷的磨练给堵住了?“说中了?”看看那个没有斗志的身躯,决定再试最后一次。两个人都感到了对方的反常。林堇一点都不熟悉工作之外的白梓歆的刻薄。似乎也隐隐感到这并不是出于本意的试探。只是此时……他没有力气再去追究这许多。猜测和受伤。他都够了。液体从眼眶中滚出,横着滑过面颊落到枕巾上,脸上有些微微的痒。其实心里并不是很难过,但身体还是最快速地做出了反应。一定是身体的不适导致的,这个时候通常会脆弱一些是可以理解的吧。林堇咧了下嘴角,伸手快速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或许……真的该搬走了。“白老师,你那么忙,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想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但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有回应就好。见过太多处于低谷中的人。沉默寡言,内心沉重。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表达的欲望,甚至不屑于和人多说一句话,哪怕是简单的解释。叹口气,白梓歆坐在床垫边,静静听着室内压抑的啜泣声。许久,林堇听到被子外面那个温柔清亮的声音:“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白梓歆轻轻地叹了口气,干脆脱了鞋躺倒在床垫上。老旧的弹簧有些已经塌陷,躺上去很不舒服。“搬来和我住吧。也好……互相照顾。嗯?”林堇猛地转过身来,哭得通红的双眼氤氲着雾气对上白梓歆的:“你们还没有玩够么?”听出他语气里浓重的怨气,又想到从一见面起林堇对自己不断躲避又有些敌意的态度。白梓歆确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是自己所不了解的。“阿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堇揉了揉眼睛,就要爬起来:“我去看看粥好了没。”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躲避了。一次又一次地被这样拒绝,让白梓歆有火却无法发出来——每次对上林堇的眼睛,他总会发现其中隐藏的伤痛。这总使得他手足无措,打乱原有的步伐。不忍心再逼迫他,那样恍惚的状态,白梓歆觉得现在的林堇就好像一只绷得很紧的弦,生怕以为自己的强迫而伤害他。抓住林堇撑在床垫上的细瘦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我去。你歇着。”作者有话要说:诶多……怎么说两人独处的气氛很奇特呢不过也算有少许的进展了=v=99、无奈之举...热腾腾的米粥端来的时候,林堇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翻遍了你的冰箱,只找到一点咸菜。”白梓歆隐隐又有些发怒的迹象。这个人发怒从不会大喊大叫,只一个眼神就足够有威慑力。林堇赶紧乖巧地要接过厚瓷碗和勺子。“烫。”白梓歆端着碗灵巧的躲过林堇伸过来的双手,坐到床边的小板凳上,慢慢翻搅着不算浓稠的粥。“过来。”林堇坐在床上,离他一尺远。舀了勺粥,白梓歆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还好,你小心一点。”说罢,将勺子伸到林堇面前。林堇下意识地身体后仰。“我自己来。”“好啊。”白梓歆也不勉强,将勺子放回碗里递给他。林堇接过沉甸甸的大海碗,抱在怀里。温热的白粥透过一层厚瓷温暖了原本冰凉的指尖。沉默地拿过装着咸菜的小碟,将里面长长短短的被腌得有些透名的菜条全部倒进碗里,用勺搅了搅。翻腾的热气扑在脸上,带着浓厚的米香。这对于胃里没有任何储备的林堇来说简直是一种明晃晃的诱惑。想狼吞虎咽一番,却碍于白梓歆的注视让他无法如愿。但也仅仅维持着不彻底破坏形象的程度之下。“吃慢一点,锅里还有呢。”白梓歆戏谑地看着他,看林堇表现出的纯粹的满足,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饲喂什么小动物一般。不过是一碗粥,却让他得到了一种更加单纯的快乐。碗很快就见了底。“还要么?”林堇摸摸肚子,好像……已经不饿了。那种浓稠滑腻的质感……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不用了……我去洗碗。”阻止了正要站起来的林堇,白梓歆接过碗进了厨房。忽然涌上一股幸福感。似乎心底里总是渴望被人看顾被人照料,哪怕只是一碗再简单不过的白粥……林堇暗暗自嘲自己原来是如此容易被收买。一阵电话铃声闷闷地响起,不是任何音乐,就是再简单不过的电话铃音。林堇四下寻觅了一会儿,确定了声音来源于挂在椅子拷贝上的白老师的外套里。“白老师?”林堇冲着厨房扬声喊了一声,回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