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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锦袍上满是黑色的泥土,男子抱着头缩成一团,掩着面看不见神情。他咬着下唇面色煞白,细长的脖颈青筋尽显,就算是这样,他也一声疼都未曾喊过。94.从那之后,我见着马恨不得冲它下跪。如今坐到马背上才缓过神,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我紧紧攥着身前的缰绳一动不动。我现下就在期盼栖枝能够随意溜溜马就成,要是真策马奔腾起来,那我恐怕得失禁。95.我每次对栖枝的期待都能落空,他手中皮鞭一扬,毫不犹豫的打向身后。马儿的前蹄瞬间腾空,高昂着脑袋鸣叫了一声便如箭一般蹿了出去。我吓得噤了声,身子忙向后靠,直到与栖枝贴在一起才稍稍放松下来。几乎同一时间,男人有力的手指扣上我的肩,措不及防的疼痛让我低呼出声。栖枝手上的动作一滞,缓缓的松开手。但我知道,他刚刚是想把我扔下去来着。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我只觉得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倒了个儿,栖枝约莫是看我脸色不太好,最终吁的一声停在一旁。96.我和栖枝坐在树下,我捂着胸口强忍着腹腔中的翻江倒海,本来身子就不爽利。偏偏余光又瞥见身侧那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手中的短刀,我气不打一出来站起身,双手攀着树干就往上爬。我从小生的瘦弱,但爬树这档子事,倒是没几个人能比得过我。手脚并用,手里攀着脚下蹬着,没费多大劲就爬了上去。我挑了根粗壮的树干坐了上去,晃荡着腿居高临下的瞧着树下的栖枝。心情好到想唱一出西厢记。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树下那人慢悠悠的收起短刀,脚下轻轻一点,身子瞬间腾空,他手拍在树干上,一个翻身便落在我身侧。那姿势比我好看了不止一点点。97.“是谁让你来杀我的?”我一边晃荡着腿一边问,但我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因为我觉得自己爬的有些高,正在思索一会儿怎么下去。栖枝似乎没想到我会问,他偏过头挑眉道:“不能说。”我点了点头,“那我的项上人头多少钱?”“五百两。”我有些得意,没曾想我这项上人头居然还值不少。我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便听得身侧人悠悠道:“五百两白银。”好歹一国之君,我心下不忿,冷哼一声便低着脑袋不吭声。栖枝话少,本以为他也不会再开口,喑哑的声线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我抬起头对上他明亮的视线。“你要不要雇我。”第18章伤害你不是我本意98.我每每离近了看栖枝,视线都会不由自主的胶在他鼻尖的黑痣上,小巧的黑点让人移不开目光。“五百两白银?”他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不远处挂着红色军旗的营帐。“你允我个承诺就好。”一国之君一诺千金,栖枝是这么解释的。我当下也没想太多,张嘴就应了下来,反正到时的要求要是做不到,我说悔就悔了。我心下已经算计好了,便也放下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你是真的会琴还是只会那一曲?”“三千曲谱都会。”我有些讶异,本以为他当日殿中的那一曲不过是寻个由头来我身边,没曾想他还真会。“除了会琴还会些什么?”“琴棋书画,膳食茶道都会。”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床笫之事,也比你想象中擅长的多。”他不动声色,语气轻飘的仿佛在说什么寻常事。我自不愿落了下乘,也学他语气轻松道:“是御龙还是御凤?”这般露骨的话已是我咬着后槽牙才说出来的,本以为栖枝没法再应,便听得身边人轻笑一声。“都会。”99.我原本觉得栖枝的五官长得平淡,可如今他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话时,我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头脑发昏。“我七岁时第一次用刀割破了一个男人的喉咙。”栖枝眨了眨眼,“那时师傅夸我刀口利落干净,是个好苗子。”“八岁时我的记录簿上已经有了好些朱批,师傅觉得我在这方面是个奇才。”他一面说一面抬起手拿掉了落在我发上的树叶,夹在指间没有扔掉。“十岁时便有人带我进了宫,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我只觉得嘴唇发干,心中隐隐蹦出了些骇人的想法,但又生生被按了下去。“他脱掉了我的外袍,接着又扯我的衣领。”“我本想反抗,可他说这是我接下来要学习的功课,我便任由他来了。”大家都说欢愉是最令人入迷的毒药,但我好像没有感受到,只有钻心刺骨的疼痛和恨不得咬掉舌头的屈辱。待红烛燃尽时,我裹着破碎的外袍跟在男人身后。他对我十分满意,并且叮嘱以后不需要送来其他人了。我擦了擦嘴角干涸的血迹,松了口气。100.站在门外等待的是我meimei,我若是不够出色,下一个轮到她了。“不过我自然是什么都能做的好的。”语气平淡,甚至还带着轻松的笑意。我原本悬在空中不停晃荡的脚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挂在我脚踝上,让我动弹不得。“那日我将你扔在地上。”“不是我本意。”我满腹的花言巧语全都哽在喉头,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低下头瞧见了栖枝的手。他的手指纤长,指腹上有一层淡淡的薄茧。我悄悄把手挪到他手旁,抬起小指搭在他的小指上。刚放上去我就后悔了,栖枝本就排斥与人肌肤相亲。我看了看树枝离地面的距离,暗自盘算一会儿被他扔下会不会摔死。101.但我想多了,栖枝没有动。第19章摸着黑玩刀可不是好事儿102.本以为与栖枝已算是互相吐露心事的好友,没想到等要下树的时候,他一个闪身便跳了下去,留我一人以怪异的姿势挂在树枝上。我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想开口求人,便顺着树干一点点滑了下来。虽然树皮蹭的我大腿生疼,但我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栖枝。还好回去的时候,他牵着缰绳慢悠悠的遛马,留了我一命。我坐在马背上时便看见营帐前的白色身影,我原本想让栖枝停下,可那人却像后脑勺长了眼一般,转过头对上我的视线。栖枝驾着马停在四哥面前,我从马上跳了下来,四哥的眸色淡淡的,他径直略过我,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栖枝上。“栖枝。”103.我坐在营帐里等着两人回来,可进来的却只有一人。我寻不到那抹白色身影,没忍住便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