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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升以为汤执要亲自己或者撒娇,但是汤执轻声说:“徐总,太近了。”徐升后退了一点,汤执拔了插头,走到护士台前,还给了一个年轻地护士,对她说谢谢。回到车里,徐升让汤执陪他坐在后面,等车开出医院,徐升将重回海洋馆买的玩具递给了汤执,汤执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接过来,问徐升:“徐总,这是什么?”天色昏沉,滨港渐渐下起雨来。但在灯微光中的汤执很纯净,好像被雨水浸透的滨港室外,唯一一片干燥的花瓣。徐升没告诉他,让他拆开看看。他低下头,把盒子拆开,拿出了小小的可以放在手心里的走路企鹅玩具。他抬头看了徐升一眼,然后对徐升笑了一下,说:“给我的啊?”徐升说“嗯”。“会动。”徐升说。“是么,我来试试。”汤执晃了晃小企鹅,打开放电池的地方,将附赠的纽扣电池装进去,然后又按下开关。小企鹅的脚一下一下动起来,汤执把它放在了隔开了他和徐升的扶手箱上,小企鹅摇摇摆摆地往前走了起来。走到皮缝之间,小企鹅跌倒了,徐升看见汤执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好傻”。“很好玩。”汤执低着头说,又戳了一下小企鹅地脑袋,然后把电关掉了,让企鹅躺在那里。“徐总,”他抬起脸说,“我还是很困,可不可以再睡一小会儿。”“真的好困。”汤执又加了一句。徐升看着他,说好,汤执马上闭起了眼睛。回家的一路上都很安静,徐升想了想徐可渝的留言,决定自己先替汤执看看,她留下的东西。后来也玩了一下汤执玩过的企鹅,怕被汤执发现,放在原来的位置。车一停,汤执很快睁开了眼,他迷惘的看着前方,然后看看徐升。司机替徐升打开了车门,汤执就自己下去了。徐升看到汤执傻到连喜欢的礼物都忘记拿,替汤执拿了,握在手心里,也下了车。正文3939.徐升注意到汤执晚餐吃得很少。他几乎没动主菜,只喝了汤,吃了两口餐后点心和水果,就对徐升说自己想上楼休息,征询徐升的意见。徐升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下午自己偷偷去吃了喜欢吃的东西,但想到下午徐可渝的留言电话,徐升没有问出口,对汤执点了点头,看着他站起来,走上了楼。在车上和用餐时,汤执一直没看手机,不过徐升还是打算尽快把事情弄清楚,便待汤执身影消失后,也放下刀叉跟上去。看着汤执走进房间,关上门,徐升几乎没有犹豫地去了徐可渝的房间。在去往徐可渝房间的路上,徐升停止思考太多,只不过坚定地告诉自己,汤执今天情绪不是很好,如果徐可渝给了汤执什么会刺激到汤执的东西,徐升就把那些拿走。换做别人,徐升一开始便不会接电话,更别说按录音内容做事。但汤执不同,汤执不一样。他们明天便将出发返回溪城,徐升又要带汤执离开这栋房子了。因此,进入徐可渝房间前,徐升提早做了决定:把meimei留给汤执的东西拿走。可渝患上了精神疾病,有朝一日,她从医院醒过来,病愈后,很可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拿走将对所有人好。徐可渝的房间在汤执和徐升的之间,离徐升的更近一些。前几年,房间按她的意思改过,进门是一个很大的更衣室和化妆间,再打开里面的门,才是卧室。徐升经过左右两面巨大的镜子,以及徐可渝空置已久的化妆台,打开卧室门。步入卧室前,徐升的脚步顿了顿,把更衣室的灯关了,才走进去。徐可渝的房间装修风格和家中其余地方全然不同,是浅蓝和白色调的,到处充满柔软的摆饰,像春日小雨后的蓝天。改造时动静很大,母亲颇有微词,但她对徐可渝总是比对徐升温柔一些,而徐可渝难得十分坚持,她也没多反对。徐升踩过浅色的羊毛地毯,经过了用浅米色丝绒套罩住的三角钢琴,来到徐可渝床边,俯身下去,拉开了白色床头柜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铁盒子,盒子上还挂着一把小的密码锁。徐升将盒子拿出来,发现盒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密码是你的生日”。徐升把纸条放回去,打电话问了江言。江言在那头找了半分钟,告诉徐升:“明天,六月二十日。”徐升愣了愣,将密码调到0620,锁打开了。盒子分左右两格,左边的格子大一些,陈列一堆很旧的东西。每样旧物都封在塑料封口袋中,口袋上贴了纸条,上面写着物品来历。一枚有磨损痕迹的黑色纽扣,标注六年前的某一天,“第一次收到的第二颗纽扣,我很开心”。反面也有一张贴纸,“代表徐可渝和汤执要永远在一起”。一张叠好的发黄的作业纸,七年前某天,“第一次传的纸条”。徐升打开封口袋,将作业纸展开,纸上有两种字迹,上面是徐可渝的“谢谢你”,下面是很清秀的字,用黑色水笔回答“不客气,伍洋是**,不用管他”。然后徐可渝又写“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汤执回她:“不吃不吃,后天考试我要复习。”纸很旧了,看起来有点年头,徐升叠好了,重新放回去。还有切下来的半块橡皮,几根铅笔芯,汤执的满分考卷,“因为这场考试,又一次没有答应我一起吃饭,偷偷把考卷藏回家了”,以及一个很小的塑料碘酒瓶。碘酒瓶的日期是六年前,“汤执在校外跟人打架了,受了处分,一定是因为我”,空了一行,徐可渝又写“对不起”。徐升简略地看完了左边格子,又看向右边。右边的格子只放了两个信封,徐升打开上面那封,展开信纸,徐可渝手写了一封信给汤执。“汤执,”她写,“看到这封信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