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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冉无心管这些,她心爱的丑凤儿通身羽毛被烧得蜷曲,阵阵凤鸣凄惨透骨令人不忍听,片刻,悲鸣截然而止,丑凤儿化作灰烬,消泯在呼啸而过的风中。温冉毕竟还是小姑娘,难过得泪花在眼中打转转,晏凉与季珂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感知到了变数。御剑在凛风中就似逆水行舟,众人渐渐吃力无法前行,晏凉看季珂一张脸白得渗人,心头似被人拧了一下。而季珂蹙着眉直视墨云翻滚的前方,瞳孔骤缩,下意识将晏凉挡在身后,这动作守护的意味很明显,晏凉心中有些疑惑,顺着季珂的视线向远处眺望,心蓦的一跳。乌云翻飞处,涌出密密麻麻的黑影团儿,黑团儿渐渐生出头颅手脚,形成千百个影偶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半空中,龇牙咧嘴,如饥渴的凶兽。四面楚歌,九死一生。“阿昭,你替我照看好前辈,这些影偶我来对付。”影偶的召唤,正是他们无厌山的秘术,布局为难之人是何来头,可想而知。话语未落,灵力便化成刀刃天女散花般朝四面疾刺而去,凶神恶煞的影偶扭曲作一团,被季珂的灵刃切得七零八落。但影偶有个逆天的bug,源源不断绵延不绝,自愈能力极强,根本消灭不完。江昭镇定的比了个手势,算是应承下了,晏凉自然不是坐着等人保护的性子,片刻便有了注意,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呼呼作响,他捋开袖子幻灵成针。季珂似猜透他要做什么:“前辈,不要浪费气力,交给晚辈处理就好。”晏凉不知季珂是什么毛病,近来总把他当做一个碰不得也吓不得的瓷人儿,小心翼翼护着,游刃有余一笑:“这些影偶我不与你争,但这剑颤得厉害,我换个平稳的坐骑。”语罢,他手起针落,瓷白的手臂片刻便烙了只火明鸟,栩栩如生分毫毕现,挥动袖袍的瞬间惊雷四起,天边乌云处一抹火红飞掠而过,张开宽阔的两翼朝他们俯冲而来,尖锐的鸣叫声划破天际。火明鸟姿态风sao且脾气臭,一路飞一路吐火,所及之处的影偶都被烧了个灰飞烟灭。“……凉哥哥好厉害。”温冉喃喃道,除了季珂,晏凉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画皮招灵,这种诡异又逆天的法子世人闻所未闻,都瞪大了眼睛。晏凉淡定的摇头,他并不希望女主在男主面前夸赞自己,于是无视众人的愕然,气定神闲与江昭道:“江公子,麻烦你把阿昱也带过来罢。”火明鸟虽脾气差,对晏凉却难得好性子,扇了扇羽翼丰满的翅膀等候差遣。于是原本御剑艰难前行的五人如今稳稳当当的骑在火明鸟上,翅膀一扇便飞出半里地。“凉哥哥有这法子,怎不早点使出来?”温冉一手拽住火明鸟血红的羽毛,轻轻咦了咦:“它……不是真的?”晏凉轻轻一笑:“自然是假的。”幻墨成画,画皮召灵,一切都是虚影,虽然能救急却不长久。季珂手握沉水剑捻了剑诀,与火明鸟一道儿清理源源不断的影偶,听温冉的疑问,面色很不友好道:“画皮召灵之法虽然好用,但极耗元神,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前辈用。”他这话,既是说给温冉听,也是说给晏凉听的。温冉吐了吐舌头:“季公子太霸道了。”晏凉凝眉细思,近来他也越发觉得自己的男主有太多失常之处,人设崩也就罢了,季珂还时不时对他露出过于紧张的关切,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晏凉虽面上从容,但季珂所言不假,他现在是耗了灵力死撑,渐渐变白的唇色逃不过季珂的眼睛。而一旁的度昱安静得匪夷所思,就跟掉线了似的。江昭抬手比划:师叔他们怕是已经知晓你我在此,所以利用影偶阻拦。江瑶等人不会以身涉险进入鬼川,只布了能横行三界无孔不入的影偶来阻挠,季珂眸色晦暗,影偶他自然不放在眼里,但依江瑶那些老狐狸的性子,绝不是这种级别的戏法就能打发了。渐渐接近结界裂口,影偶数量骤然暴增,但有火明鸟相助影偶已构不成威胁,只晏凉渐渐有些灵力不济,他不言不语忍耐着,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冲出结界了,到时候晕倒也好累死也罢,总之不能在此时掉链子。结界裂口处密密麻麻的爬着鬼藤,火明鸟朝鬼藤吐了一口火,谁知鬼藤反而越长越凶伸出枝丫撩拨鸟羽,鸟儿受了惊吓仓惶向后逃,无论晏凉怎么驱使都不管用。季珂知道晏凉现在正死撑着,火急火燎对江昭道:“你我御剑先去把鬼藤斩了。”江昭点头,两人毫不迟疑顶着凛风御剑前行,晏凉则试图安抚受惊的火明鸟,温冉又在思念她那只被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丑凤儿,度昱深埋着头,桃花眼隐藏在阴影里,黯淡无光。晏凉认为他被吓得失了魂儿,安抚道:“再忍耐一会儿,季公子江公子斩断鬼藤,我们就能顺利出去了。”度昱木然的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涟漪,晏凉越发觉得不对劲,沉声问:“阿昱,你到底……?”一声极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度昱抬起了头,桃花眼布满血丝泛着红光,五官扭曲面目狰狞,漠然的看了眼晏凉,视线移向正手起刀落斩鬼藤的季珂。晏凉心中一凛,猜测十有八九,度昱中了驱灵被人控制了。“阿昱,你……!”他话尚未说出口,度昱便如鬼尸般悚然站起,眼睛死死的盯着季珂,藏在袖子里的手寒光乍现,晏凉瞳孔皱缩,身体比理智先动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抓住度昱冰凉的手,试图将他控制住。驱灵歹毒得很,最难解除,中招者如行尸走rou,非但感觉不到疼战斗力还逆天的强,过招间晏凉的手骨已被其折断三处。温冉想上前帮忙,身子却像被施了咒术一般动弹不得,舌头也发麻僵硬无法言语,晏凉疼得冷汗直冒,对方是度昱他又不能下杀招,只一边承受度昱毫不留情的拳脚,一边试图为其渡入灵力缓解驱灵术。其实晏凉只要呼救一声,季珂江昭就会来帮忙,但他一来担心季珂会对度昱下狠手,二来对自己的判断有盲目的自信,硬生生挨了一顿,断了几处骨头吐了几口血,度昱如死鱼般黯淡无光的眸子渐渐有了些微光彩,落在他身上的拳脚也变轻了。“凉哥哥,你……我……究竟……”晏凉松了一口气,捂着钝痛的胸口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没事儿,我们快出去了。”他彻底放松了警惕,才发觉浑身每一处神经都叫嚣着疼痛,躬下身子试图缓解,挂在脖子上的琥珀吊坠露了出来,泛着温润清冽的光。这光落在度昱眼里,原本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