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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开口道:“你忘了,沈桑吟是朝廷罪臣,王爷当然要将他们活捉回去,才能向群臣交代。”陈遇看他,他回以一个微笑。绿袖闭上嘴:“哦。”夜阑人静,万籁俱寂。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陈遇才坐了起身。天边月晦,他摩挲着紫玉碧箫,心中疑惑四起。白日见到金翅苍宇雕之后,他料到是白檀来了,便奏响碧箫,然而暗卫却迟迟未到。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暗卫有难,还是朝廷有难,自己身在千里之外,实在揪心。以及救回来的这两个,只是单单救了人,命还在顾子虚手上。秦玉楼那里,看来还得去一次。他坐在岩洞口,看着脚下飞速流过的江水,有些出神。白檀不知何时悄然醒来,坐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腰,耳语道:“我听到你的箫声了。”陈遇锁着眉头看着他。他伸手将他的头轻轻按到自己的肩头,“没事的。”陈遇抱紧他的腰,侧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安静呼吸。“景菽会帮助朝廷的。”白檀柔声道,“我们先把我们手上的事情做完。”“……嗯。”陈遇抿抿唇角,忽然想起来,“刚才……”“嗯?”“……没什么。”白檀浅浅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若是不救他们,你便不是你了。”陈遇眨着眼看他:“你不生气?”他低头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气啊,特别是沈桑吟,看到你救他回来我都要气死了。”他笑起来:“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本王要活捉他面对群臣呢。”白檀无奈道:“谁让你是全天下最温柔的你呢。”陈遇咯咯笑起来,:“说的不错。”他委屈道:“你失踪这些天,我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陈遇道:“一般人伤不了我。”他点点头:“所以我猜是秦玉楼抓了你。”他也满意地点点头:“夫人聪慧。”白檀想起什么,道:“你与暗卫联系,是凭一支紫玉碧箫?”“嗯。”陈遇说着,伸手往怀里里掏排箫,一伸手,除了排箫,又摸到一样东西。于是两样一起拿了出来,一支排箫,一支早前在秦淮买的碧玉簪子。白檀瞥了一眼讥讽道:“那家小娇娥送的定情信物。”陈遇将它塞到他手里,“好看吗?”他拿起来打量一番:“玉体不通透,杂质太多,款式老旧,不好看,改天我送你个好看千八百倍儿的。”陈遇狠掐了他一下,将簪子夺了回来,火冒三丈:“买给你的!不对,买给我自己的。”闻言,白檀立马变了方才飞扬跋扈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好看我也要!”陈遇态度坚决,死不松口更不松手。百般央求毫无作用,白檀只得怪自己方才嘴贱。想了想,伸手拔下自己发髻上的白玉簪子,放到他手里,“那这个给你,你爱穿黑衣裳,戴白玉簪子好看些。”又想使苦rou计骗自己心软,陈遇不吃,伸手把他的白玉簪子揣进了怀里,但也没有把碧玉簪子给他的意思。白檀只是笑笑,搂紧了他。两人静静地坐了许久。江水击打着礁石猎猎作响,更深露重,寒气逼人。头顶传来乌鸦的悲啼。白檀抬眼。骨刺震颤起来。陈遇沉声道,“这里人多。”白檀点头,两人轻功跃起,穿梭在晦暗的岩壁之间。鸦啼之声愈来愈近,陈遇心道不妙,刚想探向怀中排箫,又咬牙催动了骨刺。剑方出鞘,一枚石子向手腕飞速而来,他急急躲闪,翻身进了一个岩洞,白檀顺势而上,挡在他身后。秦演立在洞口,冷冷地看着两人。白檀身体僵了僵。陈遇拍拍袖子站起来:“二打一!不怕你!”秦演懒得多言,提起碧穹剑便冲了上来,剑锋干净利落,直指陈遇。白檀锁着眉头,催动了内力。岩洞之间,山摇地动起来。秦演面无表情,余光躲避着四处飞来的碎石。陈遇有些惊讶,只知白庄之流修习内力,以气驭剑,讲究一个“花鸟鱼石,无不为招”,竟不知白檀的气海已经深厚得如此可怖,天地之间气压都发生了变化。秦演冷笑道:“看样子,已有七重?”陈遇横握着骨刺向他的胸口而入,“吓傻了你!什么骑宠爬宠的!”秦演迎上去,徒手握住了骨刺的剑刃,同时擒住了陈遇的咽喉。白檀面无表情地冲了上来,三人交战起来。数十回合间,秦演的身形依旧迅疾从容,未见占得上风,但也步步为营,有进有退。陈遇觉得眼熟:“你在拖什么时间?!”话音刚落,一片灰色的粉末向陈遇撒了过来。顾子虚出现在洞口:“王爷,说好了沈桑吟给你,你就要帮我们把蛊下在白清让身上,你食言了,这沈桑吟的蛊母,我可就给不了你了。”白檀身体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碧玉簪子?”秦演趁机向白檀打去一枚坠落的碎石。白檀蹙眉,羊角匕首飞了出来,挡在身前。这个顾子虚,当真狡猾!粉末刺得眼睛睁不开,陈遇心下一沉,白檀定是误会了,急道:“你在乱说什么!我何时答应过你!”只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顾子虚待在秦演身后,疑惑道:“那只簪子他给你了?那我的蛊母为何没有反应。”陈遇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着白檀落入圈套,急切不已。顾子虚故作姿态的模样,让他怒火中烧,骨刺从秦玉楼的身边直飞向身后的顾子虚,手中无利器,秦演一掌打向他的胸口。白檀一言不发,轻功瞬移要去接跌落的他。顾子虚避开骨刺,忽然掷出一条铁链,牢牢地捆住陈遇的脖子,将他拉到了秦演身边。秦演提起陈遇,语气冰冷:“人接到了,走吧。”两人带着陈遇轻功跃起,迅速在岩壁间穿行。白檀握着匕首,紧跟其后。几道黑影,在崖壁间疾速穿行。秦演勾了勾唇角,向身后道:“这些年你倒是长进不少。”白檀加快脚步,咬牙道:“交出陈遇。”陈遇的脖子被手腕粗的铁链死死掐着,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秦演扣紧了碧穹,往内源源不断地注入强大的内力,“他喜欢沈桑吟多少年,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白檀的眉头愈锁愈深,“交出,陈遇。”秦演勾了勾右边唇角,用力踏上一块巨大岩石,随即忽然转身,注满内力的碧穹剑以雷霆之势击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