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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点了点头,不再开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人似乎坚信白哲一定会来祭拜姚晴,生生在山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可直到夜幕降临,始终不见白哲的身影。魏砚几乎每隔三分钟就打一次电话,却每次都提示关机,他瞳孔中的神彩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黯淡了下去,一颗心也同样沉到了谷底......“阿哲......”嚅嗫着干燥的唇低低唤了声白哲的名字,魏砚突然扭头就摸黑往山下跑!“魏总!您去哪儿?晚上山路不好走!您好歹用手机照一下!”苏木赶紧拉过顾思阳追了上去!下过一场大雨的山路格外泥泞,三个人急匆匆跑到山下的时候,浑身都溅满了泥点子,魏砚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可他完全不在意此时的形象,上了车便发动车子直奔市内!苏木气喘吁盱的追问:“魏总,我们去哪儿找小师弟?您说他会不会回了家?”“我问过陆驳,没有回去,我送你们去市里,然后分头找!我去机场!”魏砚嗓音沙哑道:“你们去火车站、高铁站找找!”“好!”白哲神色恍惚的离开了酒店,站在大门口看着眼前的车流,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口窒息的难受,初冬的冷风似一把锋利的钢刀,一下一下割在脸上。他抬起冻僵的手,拦了一辆Taxi。司机是个中年大叔,面相看着极为老实,笑着问道:“小伙子要去哪儿?”白哲坐进后座,闻言脑子里突然转不过了弯,垂着头沉默良久后怔怔道:“我......我要去祭拜我母亲......”“......”司机见他脸色不好,嘴唇更是被冻得发紫,赶紧好心的调高了暖空调,然后颇有耐心道:“那你母亲葬在哪里?我送你过去,要不要顺便去一趟花店和香烛店买些祭拜用的东西?”“好……,,司机看出了白哲情绪低落,一路将车开的四平八稳,花店好找,市中心这边到处都是,今天又是周三,也不到堵车的点儿,没用多少时间,车就停在了一家花店前。“小伙子,到了,进去买吧,我在车里等你。”白哲抹了把酸涩的眼,下车走进了店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怀里抱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纯白洋桔梗,而且大到几乎挡住了他整张脸!“......”司机又好心的帮他开了车门,然后找香烛店。但香烛店就不太好找了,车子兜兜转转的绕到了外环,这才找到一家,等东西都买齐了,司机再次语气和蔼的问道:“小伙子,你母亲葬在哪里?是在A市的墓园吗?”“......不是。”白哲抱着花不肯撒手,闷闷道:“在市外的山里。”“行,反正已经在外环了,我就送你过去一趟。”“谢谢”白哲把脸埋进花里,淡淡的清香让他瞬间湿了眼眶。司机默默叹了口气,开车驶向市外。结果在临近郊区那一段堵住了!一问才知道是前面出了车祸,人倒没什么大事,但车子撞的惨不忍睹!“小伙子,你赶不赶时间?要是赶的话我就绕一下路,不过这条是最近的,不赶的话就搁这等一会儿,听说已经报了警,交警应该快来了。”白哲摇了摇头:“不赶时间。”“行!那就搁这儿等等,我也就不打表了。”白哲没说话,就一动不动的抱着花縮在后座上,神色呆滞。“唉,人生在世啊,总会有失有得......”司机大叔见状,忍不住劝慰道:“小伙子,不管遇到了什么承受不了的事都要看开点儿,可能当时觉得痛彻心扉的难过等过几年回头去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呢?”白哲依旧不吭声,却蓦地想起了之前发过的一个朋友圈。都说时间是偏方,治好的却全是皮外伤。魏砚那张总在他面前带着宠溺的脸不期然的浮现,白哲痛苦的将一声哽咽压在舌尖,缓缓闭上了通红干涩的双眼。司机得不到回应也不介意,只耐心等着交警处理事故,谁料就这么一等,直到天色渐暗才终于等到了路通!第126章那一年初冬,我们终将错过2。“小伙子,市外那么多山,具体是在哪一座?”司机把车开往市外,耐心十足的又问了一遍详细地址,而后担忧道:“不过现在天都黑了,山路难走,要不......”“山脚开了一家将近十来年的农家乐。”白哲打断他,嗓音低哑道:“知道吗?”“那家啊?那可巧了,正好知道,和老板还挺熟的。”司机大叔笑了笑,语气轻快的想缓和一下白哲的情绪,见他仍旧没什么反应,只得无声叹了口气,也不再劝阻。等到了目的地,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白哲付了车钱,抱着花拎着香烛纸钱,一步一步摸黑就往山上走。“小伙子,等等!”司机到底是不放心,下车追了过去:“这只手电筒你拿着,好歹能照照路。”白哲忽然红了眼眶,低声道了句谢。山间夜色浓如泼墨,沉沉的乌云低到放佛压在头顶,冷风呜鸣呼啸盘旋,这一条路,闭着眼睛都烂熟于心,如今却走的万分艰难。驻足在‘天道酬勤’门前,白哲苍白的脸早已被冻得通红,胸腔更是被冷空气呛的生疼,抬头定定的望着武馆落了些许灰尘的匾额好一会儿,这才迈着沉重的双腿去了后山。将怀里的洋桔梗放在石碑边,白哲蹲下身,把带来的香烛点上,幽幽烛光渐渐燃起几豆昏黄。“妈,我来看你了......”白哲伸手拭去石碑上沾染的尘灰,潜藏在心底的思念忽然沉重到让他喘不过气......魏砚把苏木和顾思阳送回市内后便心急如焚的赶往机场!所做的这一切,全凭直觉、凭猜测。然而晚上七八点的A市格外堵,魏砚干脆直接上了高速。压抑不住的恐慌和渺茫的希望死死勒着心脏,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车速!等好不容易赶到机场,魏砚连车都顾不上停好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扎了进去!可要在偌大的机场里找一个人跟在大海里捞针没任何区别!他却万分固执的抱着那一丝渺小到看不见的希望,生生将整个机场能找的地方全找了一遍,一遍找不到,就找两遍、三遍......直到嗓子喊到嘶哑,浑身因过度力竭而酸软,白哲始终都不曾出现在他视线中。“阿哲......”魏砚茫然又仓皇的徘徊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神色显得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