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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事实上，之前在柳知行提起自己身上的香味的时候，封络就有点怀疑了。

如果真的是封子成让柳知行来找他的话，即便柳知行不知道他的长相，光是那特殊的香气，就已经足够对方确认他的身份了——而不必特意询问他的名字，来确定这一点。

而且，在他说出“二哥”这两个字的时候，柳知行似乎愣了一下。

当时封络当然不会多想，可跟之后的情况结合起来，他自然也就可以肯定，这件事和封子成无关了。

只不过，他还真有点没想到，他在醒来之后见到的，居然会是封子轩。

在招惹了封子成之后，他被和朝廷有关的赵宁昊给带回了京城，而柳知行这个江湖中人，牵扯出的，却是在朝为官的封子轩——所谓的现实，果然比有着一定规则的游戏，要更混乱无序得多。

看着床边眉目间与封子成有五六分相似，整体气质却比那人要清冷许多的人，封络抿了抿嘴唇，出声问道：“阿铭呢？”

封子轩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意外他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我不过是封家一个多余的存在，”注意到封子轩的神色，封络笑了一下，极力做出不在意的模样，“别说是像这样宛如出走一般的失踪了，”他顿了顿，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情绪，“便是死在外边，也不会惹得在朝中为官的大哥的注意。”

这当然不是真话。

再怎么不被待见，封络也是封家的血脉，要是随便流落在外，惹出什么麻烦，还是有可能会牵扯到封家的。

要不然之前，封家的人也不会不许他随便离开丰城了。

但光这点理由，想要让封子轩亲自找人，却是绝对不够的。

“你会特意找人寻我……”小小地吸了口气，封络再次抬起头来，看向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肯定是有人告诉你，我和宁昊……九王爷有牵扯了吧？”

无论是封文裴还是封子轩，在朝中都身居高位，要是这时候封络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对这两人造成的影响，自然不可能小。

赵宁昊派人接触过季之铭，顺着这条线索摸出背后的赵宁昊……尽管也不会太简单，但总比毫无头绪地去寻找要容易得多了。

要不然，柳知行也不会刚好到京都来寻人。

他家的小仆人……真的很努力了呢。

因为觉得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就借用其他所有能够借用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很有他的风格。

比起那种没脑子地乱莽的举动，季之铭的这种做法，要更得封络的欢心。

“阿铭……在哪，”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那个傻子有没有把他们两人的事情说出去，直接拿自己换他的安全，“我想见他。”

封子轩没有说话。

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封络的话虽说并不是全对，却也差得不多——要说他是为了那所谓的兄弟情谊，而特意托人去寻对方，就是他自己都不信。

纵使这个人一直养在无人接触的院中，却也不可能蠢到相信那种说辞的程度。

“对不起。”良久，封络才听到面前的人开口，说出了这样三个字。

就是他，都不由地为对方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而愣了一下。

与从小就因为旁人的态度和被告知的某些“事实”，对封络从来都没有好脸色的封子成不同，或许是从其他途径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也或许只是单纯的性情缘故，封子轩对封络的态度要好很多。

在封络的记忆里，这个人甚至还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地给他带过宫里赏赐下来的糕点。

就是现在，他也能清晰地回忆起那造型精致的小点心，入口时的香甜滋味。

——但那也是这具身体五岁时的记忆了。

大概是这件事被发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在那之后，被与封府的其他人隔绝开来的那个孩子，就没有再见过对方了。

封络过来的第二年，倒是在封子轩回府的时候，撞上过一回。可那个时候，对方看他的眼神，却早已与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阿铭——”压下心底各种繁乱的思绪，封络略微睁大了眼睛，露出慌乱的表情，“——怎么了吗？”

“宁昊答应过我，只要我听话，就不会……伤害他的，”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不肯跟柳知行离开的理由说了出来，封络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我要去……”然而他的脚才刚一沾地，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下意识地伸手将人接住，封子轩扶着根本连站都站不稳的人，开口解释：“季之铭没事。”

在刚才的问题之后，直接说出那样的话来，确实是会引人误会，但这个人……看着怀里陡地放松下来的人，封子轩不由地拧起了眉。

——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事情。

胸口有点说不上来地发闷，封子轩收紧了横在封络腰间的手，忍不住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就连这个人出事之后，都得假借其他理由，才能亲自寻人。

封络愣了愣，似乎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封子轩的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好一会儿，他才将脸埋在了封子轩的胸前，小小声地问道：“我能……喊你大哥吗？”

【这篇章节没有彩蛋】

作品蚀骨销魂-43“大哥”内容

许是没有料到封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封子轩愣了愣，一时之间竟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怀里的人身形很是单薄，分明已有十八的年岁，却依旧仿若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纤细瘦弱，手下的腰更是细得令人忍不住担心稍微用力，就不小心会弄折了。

不知该说是愧疚还是心疼的情绪从心底弥漫开来，封子轩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你还愿意认的话。”

封络抬起头，仔细地观察着封子轩的表情，好半晌才弯起眸子，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嗯，”他小声喊道，“……大哥。”

有那么一瞬间，封子轩仿佛又回到了两人都还是孩童的时候，那个软软糯糯的孩子从他的手中接过玉露糕，一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用砂糖一般绵软的声音喊他“大哥”。

“知行先前给你用的药，有让人使不上力气的后效，”揽住怀里的人的腰将封络抱了起来，封子轩略微蹙了下眉——太轻了，倘若不是知道这人的性别，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同等身形的女子的重量了，“在床上再躺一阵吧。”掩下眼中的情绪，封子轩将人小心地